但問題是,拿著這樣一張黑卡消費的是一個可能連小學都沒上的小朋友啊,真不會出現他前腳刷卡成功,後腳他就被對方家長找上門,認為他騙小孩子花錢嗎
而且,日本有法律規定,二十歲以下的未成年禁止飲酒,買酒,也是不許的。
“老子已經小學一年級了”夏油希望黑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老子買酒送人,不可以嗎”
負責人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將心裡話說出來了,頓時氣短三分。又被夏油希望氣勢洶洶地瞪了,饒是對方隻是一個比他的腰稍微高點的小朋友,但這氣勢由金錢和家世加成出來的氣勢,負責人自覺自己隻是一個小人物,扛不住扛不住。
他乾笑兩聲,識趣地讓開了路。
這位大少爺都這麼說了,那就先刷卡吧。
他們這樣的世家少爺,踩法律線的情況還少嗎
哪怕這位小少
爺上了二樓,他們牛郎店隻有一樓是工作區,二樓是員工們的休息室,一般不允許客人們進入,但這位小少爺要進,誰敢攔
新宿區一溜兒牛郎店,ajesdy隻是其中之一,檔次還隻排在中等,背景在一眾牛郎店中一點都不硬。
不但不敢攔,負責人還要快速發消息,讓樓上的員工們識趣一點,彆擋著小少爺見他“爸爸”的路。
手腳麻利地刷卡,給身價4000萬円的酒打包,負責人還不忘八卦一下對方的身份。
嗯,他們店裡的頭牌正在二樓休息室中,說不定就是他吧
負責人胡亂地猜測著,而圍觀了這一幕的女顧客和牛郎們也在議論紛紛,顯然對夏油希望的身份和他要找的“爸爸”很好奇。
與此同時,遠在米花町家裡,正在跟夏油傑打遊戲的五條悟“阿嚏,阿嚏”
“悟”夏油傑抬手去摸五條悟的額頭,“生病了”
“不。”五條悟握住夏油傑的那隻手,他十分嚴肅地說道,“有人在詛咒老子。”
傑就在這裡,他有陪著傑,所以傑不會寂寞得思念他。但他又莫名其妙地打噴嚏了,一定是有人在詛咒他
“沒有人詛咒悟才奇怪吧。”夏油傑白了五條悟一眼,將手抽了回來,語氣平淡地說道,“不過,如果他們的詛咒有用,我們都不會坐在這裡了。”
論招人恨的程度,五條悟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夏油傑原本還好,但在因緋聞跟五條悟綁定在一起後,他的招人恨程度與日俱增最起碼,夏油傑是這樣認為的。
“說起來,這都快晚上了,希望那小子怎麼還不回來”五條悟指指點點,“這是被外麵的貓貓狗狗迷了眼睛嗎他之前還那麼黏糊小惠來著,這麼快就變心了”
這樣的行徑,像誰像誰
“你說的是花禦”夏油傑半點也沒有接收到五條悟的內涵,他想了想,想出了一個嫌疑人,啊不,嫌疑咒靈。
崽子認識了野生的特級咒靈,非但沒有調伏她,反而還時不時從家裡帶甜品去探望對方,五條悟和夏油傑難免擔心他會被咒靈騙,還特意避開夏油希望,跟花禦見了一麵。
見過之後還心平氣和地聊了聊,感想嘛好吧,饒是他們兩個被同期女同學蓋章爛人都沒法昧著不存在的良心說是花禦騙了夏油希望,這分明是他們家崽子將對麵的咒靈騙得一愣一愣的,估計是騙到最後,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將花禦給調伏了吧。
就夏油傑這個跟花禦沒什麼感情基礎的咒靈操使也沒好意思下手,但為了夏油希望的安全,還是跟花禦訂立了束縛,默許了自家崽子的朋友圈裡多出一隻野生狀態的特級咒靈。
夏油傑抬頭看了看臥室裡的鐘表,眼見著快17點了,崽子早上8點就出門了,什麼朋友這麼讓他流連忘返
夏油傑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忽然道“悟,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五條悟立刻道“老子不好的
預感已經反應在了剛才的噴嚏上了。”
新宿區,歌舞伎町,ajesdy牛郎店二樓,夏油希望邁著六親不認的步子,無視了多個房門大開,暗搓搓偷瞄他的男猴子們,目標無比明確地衝向了二樓的雜物間
目睹這一切的眾人“”
等等,那裡沒人吧
那裡確實沒人,但有腦花。
羂索是一個特彆擅長未雨綢繆的陰謀者,保命的手段層出不窮,這種關鍵時刻能夠瞬移的咒術自然是不缺的。
這個咒術是他拿一個術式為瞬移的咒術師屍骸做出來的,因為要刻在重要的腦子狀咒物上做關鍵逃命手段,但又不能破壞他奪取他人身體做容器的術式平衡,所以當時弄起來格外艱難,好不容易才做出了一顆牙齒,鑲嵌在了腦子上的嘴巴裡。
哪怕是江戶時代時那場禦前比試,他操控著禪院家主的身體跟五條家主那個六眼同歸於儘了,他最後也沒有用上這個保命手段。
萬萬沒有想到,就一次普通的更換容器,他竟然被夏油希望一個小崽子逼到了使用這個咒術的地步。
漆黑一片的雜物間裡,角落裡那顆沾灰的腦花咬牙切齒,可惜,腦花原本整齊的兩排牙齒,這會兒缺失了一顆門牙,沒有嘴唇,即使死死閉著也直透風。
羂索氣死。
這種瞬移是壓箱底的保命手段,束縛多且麻煩,在他使用的那一刻,無法定位瞬移,而是在二十公裡範圍內隨機瞬移一次,沒有一下子瞬移到那崽子麵前,都算是羂索他運氣不錯。
一不小心瞬移到牛郎店的雜物間裡
這算什麼
附近有人類,難道不是好事
隻要有人進來雜物間,管他是普通人還是咒術師,先奪了對方的身體再說。這種咒物的形態到底不方便,還是人類的身體好用些。性彆暫時不挑,雖然女性的身體會讓他想起四年前的偉大犧牲,但隻穿一會兒,等找到合適身體就換了。
羂索在雜物間的陰影間耐心地等待著,如同一條蟄伏起來的毒蛇,就等著門開那一刻索命但是,誰能告訴他,當雜物間的大門拉開,走廊裡的燈光照進來,那道矮小的身影,為什麼看著那麼熟悉
“嗬嗬。”那道矮小的身影緊接著還發出了耳熟的笑聲,“找到你了呦,腦花子。”
羂索“”
於是,不管是一樓大廳議論紛紛的牛郎和女客人們,還是二樓正在暗搓搓圍觀“父子相見”的動人場景的工作人員,都有幸聽到那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正在打包名酒的負責人手一抖,差點將價值4000千萬日円的酒摔在地上。
他脫口驚呼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然後,他就看到天花板裂開了。
負責人“啊啊啊啊”
牛郎和女顧客們“啊啊啊啊”
二樓雜物間中,擁有千年苟命經驗和戰鬥經驗的
羂索先是直撲夏油希望的小臉,被夏油希望拿依舊保有特級戰鬥力的咒靈禪院十影擋下後,他一個半空旋身,竟是一招佯攻
硬扛下禪院十影的攻擊,旨在借力躲避魄魕魔的領域展開,間不容發之際還真躲開了魄魕魔的領域範圍,直衝雜物間內被貨架子擋住的窗戶。
然而,之前被羂索跑了一次,雖然在夏油希望眼中,跑掉的是明明沒腿但就是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腦花咒物,但在流水亭內經曆的一切,夏油希望相當記仇,絕不可能給他眼中的腦花咒物絲毫逃生的機會。
特級過咒怨靈山村貞子早早地埋伏在ajesdy外,雜物間裡一動手,她立刻張開龐大又暴戾的咒力,狠狠地糊在整個牛郎店,務必不讓半顆腦花從她的包圍中逃跑。
雖然她這一下子在附近的輔助監督看來就是超可怕的特級咒靈出現在新宿區最熱鬨的歌舞伎町,瞬間引起的動蕩足以讓他打爆東京高專的電話。
夏油希望自覺做了完善的準備,定要將那顆長嘴腦花緝拿歸案,狠狠吃掉。
萬萬沒有想到,那顆腦花是真的狠、狠腦啊,明明都沒有身體給他炸煙花用了,他愣是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在堵窗戶的小貞子身上炸出了一個大窟窿,也將ajesdy的二樓外牆上炸出了一個窟窿,然後一腦子紮進了街上的人流中。
他,跑了。
他,竟然在夏油希望的眼皮子底下,又逃了
“啊啊啊,該死的腦花”夏油希望這小暴脾氣也炸了,什麼品種的特級腦花啊,這麼能跑
這一次,夏油希望沒有被眾人驚恐的眼神釘住腳步,老老實實留下來,等爺爺派來的人來善後才離開。他一個箭步,直接從二樓被羂索炸出來的大窟窿跳下去,在街上行人震驚又恐慌的視線中,踩著敏捷度拉滿的步伐,跟著係統地圖規劃的路線追了出去。
他沒有騎著虹龍追,都是看在街上猴子太多的份上。
夏油希望追著羂索跑了,堵門失敗的山村貞子自然也跟了過去。
於是,等接到報警電話的警視廳派來的警察抵達歌舞伎町,正好跟觀測到這裡咒力爆發的輔助監督撞了個正著的時候,不管是夏油希望還是山村貞子,已經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但這裡依舊殘留下了特級咒靈的咒力殘穢,遠遠見了就讓輔助監督臉色發白。
警視廳那邊接到的報案是有炸彈,後來說是天然氣管道爆炸,但不管是哪一種,都需要調查。
輔助監督也要確定現場有無死傷,是否需要派一級以上咒術師親自來現場調查。
兩邊盤問的首要目標,都是ajesdy大廳負責人。
負責人慌得一批,不僅是因為他看的店突然遭了爆炸,不知道是有人搞炸彈還是天然氣管道的問題,但他數著逃下樓的人員,無比驚恐地發現,那個扔給他一張黑卡,點了4000萬円酒水的小少爺,不見了
ajesdy的緊急通道就這麼一個,小少爺不從那裡跑,能從哪裡跑
難道,剛才爆炸的時候,那金貴的小少爺倒黴至極,被炸了個正著
負責人捏著那張薄薄的黑卡,隻覺得心驚膽戰。
於是,等警察和自稱特殊部門的輔助監督找上他的時候,他拿出那張黑卡,竹筒倒豆子似的,仔仔細細地將小少爺遇到爆炸然後失蹤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負責的牛郎店突發爆炸都沒有這個嚴重。
他還特意給警察和輔助監督看了店內監控。
那個來自警視廳的警察還好,他隻覺得這麼小的孩子竟然拿著黑卡買那麼貴的酒,而這家牛郎店的負責人還真把酒賣給他這件事很不對,雖然這種情況,隻要孩子家長不追究,這家牛郎店就不會擔責。
隻是,哪家的孩子啊,跑牛郎店找爸爸,一出手就4000萬
一輩子可能都攢不出4000萬的警察感覺自己吞了一顆酸檸檬,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
酸歸酸,但見過二樓爆炸現場,現場並沒有血跡殘留,在沒有其他目擊者的證詞前,他傾向於這孩子被人綁架了。
能隨手砸4000萬買酒,想也知道這孩子的身價金貴著。
警方是快將這案子當成綁架案了,而看了監控視頻的輔助監督卻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負責新宿區咒靈監控的輔助監督見過夏油希望嗎
自然是沒有見過的。
但是,誰叫他跟他老爸長得像呢,凡是見過五條悟的,就沒有認不出夏油希望的。
所以,五條家的新寶貝疙瘩,他們的小神子,跑來歌舞伎町的牛郎店中,砸錢買酒,還聲稱來這裡找爸爸
輔助監督不禁抖了抖,他他來找夏油先生還、還是五條先生啊
不不不,醒醒快醒醒,想想之前感知到的那龐大又暴戾的咒力氣息,特級的,所以這一定是夏油先生和五條先生在這家牛郎店裡執行特級任務,而夏油小朋友夏油小朋友來這裡找他們,順便買了一瓶價值4000萬円的酒
是他們咒術界的特級咒術師們瘋了,還是站在這裡的他瘋了
輔助監督不由得問自己,眼神恍惚。
雖然覺得這家牛郎店的負責人說出來的真相都是扯淡,但輔助監督還是拿出了手機,將這些內容一五一十地報告給了上級,半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
新宿區的歌舞伎町可不是大田區哪個犄角旮旯裡的料亭,在這種鬨市中搞出來的事情可不好壓下,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壓下
他又不是親五條派的輔助監督。
咒術總監部某高層派係下的輔助監督動作迅速,等當事人夏油希望的家長、家族收到消息的時候,這件事已經鬨到滿咒術界皆知了。
禪院家的某長老特意遠程慰問五條家的長老哎呦,雖說你們五條家神子跟一個男人攪和在了一起,所以去歌舞伎町找牛郎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你們家小少爺才多大啊,現在就開始逛牛郎店,豪擲千金買酒了
五條家長老“”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五條家和禪院家又雙叒叕地掐在了一起。
得知這個消息後,五條悟和夏油傑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等咆哮的夜蛾校長掛掉電話,兩人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誰先開始的,“噗嗤”,“噗嗤”,兩人齊齊地笑了起來。
“希望這小子”夏油傑的神情有些無奈,換個家長,聽到自家崽子搞出這種事一準兒會生氣,但崽子的操作真熟悉,很有他們倆當年合夥搞事時的風采。
“哈哈哈哈嗝,等等。”笑了一通的五條悟彈起身體,眉頭一皺,忽然委委屈屈地將腦袋往夏油傑的肩窩處一放,“傑,小鬼冤枉老子。”
什麼去牛郎店找爸爸,他冤枉啊。
“罰希望寫檢討”夏油傑提議。
“兩千字”五條悟立刻進讒言。
“還是一千五吧。”夏油傑不忍,自家崽子會寫的字夠不夠兩千還是兩說。
兩位無良家長立刻敲定了對自家崽子的懲罰,曾經為檢討而苦惱的人,回首再看彆人為檢討而苦惱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