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的狂笑聲在天上掀起陣陣風暴,有幾分震怒,但也有幾分讚許。
“大膽的想法,不過,我應允了,你將擁有一個我所賦予的名字。”
“莫娜,孤獨,願望,你注定永遠孤獨,視線眾人的願望,卻自身願望永無達成之日。你的身上有著我的力量,亦將被視為我的女兒,我以耶夢加德之名,允諾你為那東方之主,不過,那些毒蛇猛獸可未必乖乖服從。”
“去吧,將那些蛇裔納入你的統治之下,向你的父親證明你的膽魄與能力。”
話音剛剛落下,白霧驟起,淹沒了少女眼前的視線。
……
“啊!”
猛然之間從噩夢當中驚醒,少女的額頭之上滿是汗漬,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多久了,多久沒有感受到恐懼了……
自從變成不老不死的非人之後,她已許久不曾做過夢,感受到恐懼了。
“是……夢嗎?”
她摸著自己滾燙的額頭,語言有些遲疑。
如果是夢的話,那麼,這個夢未必也太過於真實了,那些白霧,還有……大蛇的身影,都是如此的真切。
她的豎立蛇瞳轉動著,隨即一滯……
在她身旁的小小祭壇之上,供奉的血肉已經不翼而飛,唯有純金的蛇雕像,正冰冷的俯瞰著她。
……
少女走了,或者說,正如她的新名字莫娜那樣,她前往了東方,那片上百年前曾經繁榮,最終卻在“黑暗之年”裡變成了大量沼澤水國遍地的地方。
那裡,將有著她父親交給她的旨意與使命。
要麼死在那裡,變成一具沼澤裡的枯骨,要麼將那裡化為她的統治之下,成為東方之王。
這是她選擇了拒絕大蛇耶夢加德的血液,轉而換取大蛇給她賦予一個名字所付出的代價,大蛇不會給予凡人過多的垂青與仁慈,縱然再艱難,那也是她自己所選擇的,縱然化為枯骨,那也最多隻能證明她能力不足。
她走的時候,隻帶走了純金的蛇雕像,留下了一處逐漸荒涼的茅草屋。
很久之後,女巫的傳說逐漸被淡忘,隻有一些老人還記得女巫的故事,並念叨著他們曾經向女巫尋求啟示的事情,然而,年輕人卻早已對那個不存在的女巫嗤之以鼻。
而在這時,卻有一個身穿鎧甲,意誌消沉的男人悄然來到了這裡。
看著這處早已不見茅草屋蹤跡的地方,這處自己兒時曾經來過的地方,他悵然若失。
他終究還是沒能躲過那個未來。
斬殺過惡龍、力搏巨獅、立下種種偉績的他,被世人視為勇士對待,財富、名望、榮耀、家庭,一切的一切它都應有儘有,漸漸地,他忘記了那個幼年的預言,在一次狩獵當中,他拉弓射中了一頭懷孕的母鹿。
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卻是,那一位森林女仙所變化出來的,受傷的女仙狼狽逃離的同時,憤怒的對他施下了詛咒。
“凡令你欣喜的,必將失去!凡令你痛苦的,必將到來!”
刹那間,一切都化為了烏有,他的家庭被拆散、他的財富被竊取、他的榮耀被汙蔑,生死的兄弟對他拔出了背叛的劍,山盟海誓的妻子也離他而去,子女橫死……
種種突如其來的厄運,令他幾乎崩潰,直到這時,他才突然想到了這個曾經給幼年時期的他做過預言的女巫。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前來,卻愕然的發現這裡早已化為荒蕪。
“難道……我就真的無法擺脫這一厄運嗎。”
悵然若失的男子茫然著。
直到這時,突然之間,他發現一片荒蕪的遺跡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光,走近前去一看,卻是在草叢當中有一個反光的銅片,他試圖挖出來,卻發現越挖越大,最終……
挖出了一個似乎塵封許久的小木箱子。
那個銅片便是木箱子上的鎖,鎖雖然腐朽,卻還堅固,無法打開,不過,這並不能難住這位威名遠望的勇敢戰士,他揮劍一砍,銅鎖應聲而斷。
木箱當中,隻有一張陳舊的羊皮紙,上麵寫著早已風乾許久的一句話……
“東方。”
句子極為簡短。
“東方?”
男子隨即望著遙遠的東方,喃喃著,眼神當中若有所思……
(拉萊耶語真的隻是用來烘托氛圍用的,並不是北歐世界裡出現了克蘇魯,你們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