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世界之龍!
怎麼會這樣。
艱難的喘著氣,喉嚨就像被火炙烤一樣難受,身上傳來某種無形的壓迫感,那種壓迫感猶如實質一般,令自己不得不跪伏在那種力量麵前。
那種力量太過強大、太過美麗,赤裸的姿容猶如神靈一般宏偉,仿佛太陽般璀璨,過於耀眼的光芒令人無法抬頭直視。
僅僅靠近本身,所有接近他的生靈都會隨之死去,而所有看見他姿容的海底生靈,也無不恐懼的伏倒在他麵前,口中用那晦澀而低沉的蛇人語說著。
“王。”
這根本不能稱之為戰鬥,僅僅隻是因為它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這支擁有著如山的浮空艦隊、龐大海獸,地上近乎無敵的軍隊便心甘情願的跪伏在那“王”的麵前。
“……你可能都無法理解吧,我僅僅隻是站在你麵前,就已經感到很吃力了,有著忍不住想要跪下去的念頭。”
直到現在,烏貝托才明白雅安傑穆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本以為那種感覺是一種生物生理上的恐懼和不安,就像其他的海洋生靈一般,就像是羚羊在麵對獅子老虎時的感覺一樣,原始的恐懼感。
但根本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蛇人對於更上位者之間的感受,完全就是一種超出生理概念的心靈感受。亦如子女在父母麵前一樣,在蛇人眼中,更上位者就像是太陽、就像是神靈,天性當中就有一種仰慕和崇拜。
所以,即使烏貝托戲謔過雅安傑穆、甚至耍弄過這個性情高傲的蛇人公主,她哪怕會生氣、會惱怒,也還是越來越依賴順從自己,以至於讓烏貝托有種自己突然多出一個女兒的錯覺。因為在她眼中,烏貝托是天然讓她尊敬、親近的存在。
而此刻,在那種過於強大的力量麵前,烏貝托也一樣感受到了這種感覺。
……
跪伏在地上的雅安傑穆,眼前一片模糊,她知道麵前的就是那位烏諾伽亞王,她知道自己應該站起來號召士兵們戰鬥,但她卻怎麼也無法生出反抗的心思。
而這時,低下頭的頭,勉強能夠看到璀璨的太陽在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那輪璀璨的太陽靠近了她。
雅安傑穆的心中隨之緊張起來。
那是傳說當中的“瘋狂之王”,幾乎一個人摧毀了整個全盛時期的蛇人文明。而且她剛剛也見識了它的力量,任何靠近它周圍的生靈,無論是海巨人還是巨鯨都會直接奪走生命,隻需要輕輕一揮,那如山的浮空艦隊也會莫名的肢解分裂開。
它是想要殺掉自己,以發泄被古代蛇人放逐的憤怒嗎?
然而……
那太陽隻是伸出了一隻手。
一隻手掌輕輕地碰觸她的頭頂。
那手掌很冰冷,但撫著她的頭頂,卻莫名讓雅安傑穆有種溫暖和感動的情緒在湧動。
“一個可憐的孩子。”
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頭頂,那聲音輕聲說著。
那聲音說的並非是現在通行的蛇人語,而是隻在少數儀式當中才會使用的、第九時代之前所使用的古蛇人語,而在整個海墟,雅安傑穆是少數會古蛇人語的生靈之一。
勉強抬起頭,朦朧的眼前依稀能夠看見那太陽般璀璨的光輝。太陽距離自己太近了,那光輝也過於璀璨,以至於自己無法清晰的看清那似是人臉的麵龐。
不知為何,雅安傑穆能夠透過那光輝,感受到那看向自己、如大海般平靜的目光當中帶著憐憫,而感受著那種憐憫感,雅安傑穆的內心也隨之平靜下來。
善於言辭的雅安傑穆,唯獨此刻卻說不出話來。
“我……”
望著那如神的姿容,現在,雅安傑穆的腦海當中隻有模糊的困惑。
“古代的蛇人究竟是怎麼放逐這位王的?”
根本無法想象,隻要見到這位烏諾伽亞王,所有的蛇人都不可能想要與其為敵。雅安傑穆相信,隻要麵前的這位“烏諾伽亞王”開口讓自己自裁,自己都會心甘情願的選擇自刎以免勞煩這位王動手,更不要說試圖放逐這位王了,古老的傳說是真的嗎?
古代蛇人真的是擊敗了這位烏諾伽亞王嗎?
此刻,雅安傑穆的腦海當中開始無法遏製的懷疑起了那個流傳了許久的傳說。
“孩子,你在不安。”
仿佛察覺到了雅安傑穆的想法,那個身影也隨之開口說道。
“你……是烏諾伽亞王,還是我等的蛇之父。”
在那沉重的壓力下,雅安傑穆勉強說出了這句壓在她心中的困惑,在雅安傑穆看來,麵前的身影更像是傳說中“蛇之父”、父神。
這位傳說被放逐的王似乎對於蛇人並沒有什麼敵意,也沒有體現出什麼憤怒的情緒,隻有平靜。
那身影沒有回答,而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烏諾伽亞……是了,很早以前,我曾經被亞特蘭蒂斯人稱作虛空王。但你們本應該知道,我的名為該隱,為何不稱呼我的真名,卻要用亞特蘭蒂斯人對我的名字稱呼我。”
該隱?
麵前的雅安傑穆尚未有什麼感覺,反而是一旁的烏貝托麵露驚愕。
他在海底的這段時間裡,查閱了許多東西,也捎帶學了一點古蛇人語,明白那個身影所說的話,烏諾伽亞王就是該隱?那蛇之父又是誰?
上帝?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