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風向又變了,沒過多久,整個營地都飄著酸腐的惡臭,便是好端端的人聞了,都忍不住要作嘔,比如劉城守。
他趕緊拿出隔臭的香珠彆在腰間,這才把恐怖的生化攻擊隔絕在外。
整個營地人影幢幢,劉城守精心營造的井然有序,已經蕩然無存。
“服藥,快讓他們服藥!”劉城守大怒,“必定是姓楊的下毒!哨探和營門值守還能不能乾?不能乾就立刻換人!再派人盯緊石胄頭動向!”
命令發下去了,有沒有人執行另說,他身邊至少有兩個傳令兵不見了。
十幾息後,幾名醫官才趕了過來“稟告大人,水中有毒!雖然營地的用水是從流動的溪河裡打上來,也烹煮過,但毒源應該與水體相通,這才源源不絕……”
他在解釋為什麼用水之前沒先測毒。流水無毒,這是常識。
但這裡的地形,呃……
“我剛才怎麼說來著?”劉城守沒心思聽他們多言,一把揪起為首醫官的衣襟大吼,“快做解毒劑!”
……
楊蒙站在城頭,迎著夜風,眺望不遠處的劉軍大營。
石胄頭城內的守備軍,早就整裝待發。
龍首麵具的留言說,今夜風起,城外生變。他給的幾百斤糧食很有誠意,所以楊蒙也假設這句提示是真的,入夜以後就派出了更多探子。
今晚,劉軍大營會有什麼變數呢?
城頭的弓手忽然報告“大人,敵營人影躥動。我數著營外值守的兩個衛兵也擅離崗位,跑進樹叢裡去了……哦,又跑進去一個,現在是三個了。”
人影跑動,進樹叢?
有亂子?
楊蒙一下提起了全副心神。
“我們派出去的人手呢?”
可惜他們沒有禽妖相助,否則更容易看清敵情。
就在他心急如焚中,守備軍的哨探終於在一刻鐘後潛回來上報
“敵營突發瘧疾,從將領到士兵上吐下瀉,甚至來不及奔出大營,就在原地便溺。”他方才還未靠近敵方大營,就在外圍樹叢裡瞧見好幾個白花花的……
還得配上一臉的如釋重負。
楊蒙大喜“有多少人發病?”
“營中混亂難以計算,但至少有數百人。”
那還等什麼?楊蒙一聲長笑“兄弟們,隨我出城殺敵!”
劉城守的軍隊也沒有元力,對各種疫疾、毒物的抵抗力就很差。
傍晚難得吃到七分飽,守備軍既有力氣也有士氣,城門一開,就呐喊著殺向對麵山頭!
這兩邊的距離,足夠守備軍提起速度,跑步熱身,順便再射一輪火箭。
劉城守急令抵禦。
但他麾下數百人正好瀉出了千軍萬馬的架式,腰都直不起來,原本的隊伍缺丁少員,好不容易臨時湊齊兩支隊伍前去迎擊,還老有人抱著肚子中途掉隊。
這麼打,哪還有士氣可言?哪還有勇猛可言?
雙方相遇,劉軍勉強抵抗了小半刻鐘,隨即崩潰,因為帶頭的將領自己也身體欠安。
即便劉城守能指揮出花兒來,也難挽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