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薑立水對他也很恭敬,“我們依照與爻國的協議,入境合法經商,沒想到出會這種意外。弦城分舵從上到下能管事兒的,都死於火災。當晚有人值守分舵,他們說半夜驚醒察覺不對,卻發現門窗從外頭被堵住,還好其中一個窗子堵得不嚴,到底被他們刨開了,這才火海逃生。”
賀靈川長眉一挑,怒從心底起。
多大仇多大怨,要燒他分舵、害他手下?
不過,仰善商會初來乍到,在爻國才剛剛立足,能得罪誰呢?
董銳也怒道:“商業上那點事兒,也能鬨出人命?”
“官府仵作驗屍,就說是燒死的。但我們信不過,我們要自己找人驗屍。”
一把大火,能燒掉很多證據。
連賀靈川也沒想到,仰善商會出這麼多條人命居然是在最富庶的爻國,而非閃金平原。
“這兩處分舵,先前接過什麼令人眼紅的大生意麼?”
“夏林分舵才成立不足十日,人手還不齊全,它才接兩件生意,規模都小。”薑立水說道,“而弦城分舵是我們開在爻國的第一家,也是最大的一家分舵,連護衛在內有一百六十多人,乾得有聲有色。如果說得罪人的營生,恐怕隻有弦城分舵能接到。”
查出這個,需要時間。
他頓了頓又道:“弦城官府到場勘察,認為這一次失火純屬意外,是我們分舵用火不慎、點燃油料所致。”
董銳不滿:“騙傻子嗎?這種鑒定也拿得出手,他們臉上不臊得慌?”
為什麼偏偏是管事兒的死了?弦城官方不管,一口咬定是仰善商會分舵用火不慎,還反過來要追究商會的責任——
當時火勢太大,周圍還有七、八家商鋪也遭了災,被燒成平地。
“短時間內燒得乾乾淨淨,不是尋常火種。”董銳冷笑,“兩起事故一前一後,離得很近。嗬,這就是兩次通牒,爻國內有人針對我們。”
“查吧。”賀靈川按了按指關節,“連你都看得出來,縱火犯的意圖就達到了。所以這事兒一定不難查,對方會讓我們知道,他們是誰。”
不然這媚眼就拋給瞎子看了。
董銳哼哼:“膽子很大嘛,我們可是得到爻王準入的外商!居然還有人敢在我們頭上動土?”
“強龍不壓地頭蛇。”賀靈川麵沉如水,“就算我們跟爻國官方做生意又如何?爻王也不能一天到晚替仰善解決麻煩。”
再說一個王廷內部有多麼複雜,他是見識過的。
“就從弦城分舵最近促成的大生意著手。”賀靈川緩緩道,“說不定,禍頭就埋在那裡麵。”
一直以來,仰善商會在閃金平原的發展都順利得不像真的。他也知道,這種順風又順水的好日子總會到頭的。
但是吧,這一天來得有點快。
“爻國,嗯……”他摸了摸下巴。…。。
薑立水退下後,董銳才問道:“喂,你說會不會是老妖婆指使手下乾的?她被派任爻國大監國,好像帶來很多高手。”
“她的派係本來就是樹大根深,霜葉國師拔了快三年都沒拔光。再說她來異國執監,這活兒很不好乾,妖帝一定也給她派足了人手。”賀靈川也在思索,這兩起事端,是不是青陽國師挑起的呢?
“不太合理。”他沉吟,“青陽和我並沒有本質上的衝突,她應該懶得對付我。”
在“討厭”和“非弄死不可”之間,還是有一道鴻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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