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意味著,他放棄對沉淵的控製權了。從現在起,那頭怪物打架又得靠自己。
都雲主使深吸一口氣,掩去了滿臉的疲憊。
他是天宮第一人,任何時候都不能在眾目睽睽下體現出自己的無能。
白子蘄上前一步,關心道:“主使大人,神龕……?”
都雲主使搖了搖頭:“岩池底部還是岨炬的地盤,神物已被它攫走。當務之急,是找到入侵者的下落。岨炬要神物無用,最後多半要交給同夥。”
所以找到入侵者,就有很大幾率再奪回神物。這是當前重點。
岨炬可恨,蛛仙遺蛻也很重要,但是抓到入侵者才是結束這場亂局的最終解。
青陽國師在邊上道:“百戰天神已經去追入侵者了。”
百戰天終於成功降臨?都雲主使大喜,心中長舒一口氣。
方才遙控沉淵心神與岨炬大戰,已經令他神乏身倦。天神一直都希望能控製鬾獸,但它們無法親為,隻得交予貝迦嘗試。
所謂“完美控製”鬾獸的辦法是近幾十年才研究出來的。毫無疑問,鬾獸越是強大,越難以掌控。
這頭沉淵是兩千年多前的天神造物,由一頭馭火的妖仙改造而成。後來被幾位仙人擊敗,封印於極北之地。
在天神指導下,靈虛城花了好大力氣,才把它從極北之地運回,豢養在知密峰中。
這東西倒是不難養,因為多數時間都在沉睡,每月隻會蘇醒一兩次進食。都雲主使還要時常與它接觸、建立聯係,在數十次失敗後,終於成功與之通感。…。。
控製沉淵獸戰鬥,哪怕對神魂強大的都雲主使來說,都是極沉重的負擔。
心力交瘁時聽到天神降臨的消息,真是再好不過。
白子蘄看著他,目光微閃。
按理說,都雲主使的實力不止於此,但今天的表現卻比預想中更弱。是因為上一次受的傷還未痊愈,還是因為年紀大了、力不從心?
此時另一個好消息又來了:
“主使大人,帝君傳諭,已封沉淵為墟山山澤!”
都雲主使精神一振:“好,好極!”
岨炬能暢行墟山無阻,因為它本來就是墟山地火孕育而出,某種程度上說,它就代表了墟山;而沉淵這種外來的怪獸,得有山澤身份才能像它一樣,移步百裡。
這一道冊封來得及時,否則岨炬兩步就將入侵者送出墟山,天宮無計可施。
都雲主使立刻道:“我會駕沉淵前去截擊,再找一二強者與沉淵同行。”
沉淵畢竟不是真正的本地獸,載人通行地底的能力很弱,兩個就是極限。
白子蘄正要開口,青陽國師已經搶先道:“我去。”
都雲主使眉頭微皺:“你?”
青陽還是待罪之身呢。
“我若想逃,前些日子就不會自上墟山。”青陽國師淡淡道,“茲事體大,你能找到比我更合適的人選麼?”
靈虛城大妖雖多,此刻根本不在墟山;
論修為、論能力,現場的確沒人比她更出眾。
遑論她是靈虛最老牌的國師,調使元力的本事無人能出其右——這一點,天神也是遠不及她。
要緊關頭,都雲主使也不須多想就點頭:“好,你上。”
他又轉頭囑咐白子蘄:“白都使,這裡就拜托你了。”
白子蘄心中暗歎一聲,都雲主使寧可用青陽國師也不用他,這可真是……但他麵上還要恭敬道:“是!必不負主使所托。”
接下來都雲主使深吸一口氣,平心入定,嘗試再次掌控沉淵。
方才他收回神念以後,這頭怪獸與岨炬鬥不到十餘息就浮出岩漿池。顯然岨炬已經遁走,而這家夥滿身是傷,就趴在摘星樓下大喘氣。
方才一場惡戰,讓它虧耗很大。
對手可是岨炬,上古時期存活至今的岩火巨人。就算都雲主使親自下場操控、就算有貝迦濃厚的元力加持,沉淵展現出來的戰力還是比岨炬低上不止一籌。
但它存在的意義,本來就不是打敗岨炬,而是牽製與拖延。
都雲主使雖然跟沉淵很熟,但從來沒有接連兩次操控它的經曆;再說這怪物現在又氣又乏、傷痕累累,反抗情緒高昂,他要重新掌控沉淵就很不容易。
剛入定沒多久,都雲主使鼻下又開始淌血,這是神魂過度虧耗的體現。
他在努力壓製沉淵的神魂,奪取鬾獸身體的控製權。
過了十幾息,沉淵巨獸忽然挪動沉重的身體爬起來,湊到摘星樓偏殿旁邊張開大嘴,一動不動。
這顯示是在都雲主使控製下,才做出的動作。
對人類來說,那可是深淵巨口。但青陽國師毫無懼色,舉身跳入。
緊接著這怪物合上嘴,一個猛子就紮入岩漿池中。
……
夜色中,天璣峰的輪廓隱約在望。
近了,還有數十丈而已。
就在這時,朱二娘卻對賀靈川道:“追兵來了,勁敵!我墊後,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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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39314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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