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捧場的宇文胥很想哈哈大笑,礙於左右有人,不敢失態,隻得捂嘴用力咳嗽。
劃算,他從賀靈川手裡搶買的一期臨湖精舍真是太劃算了。
雖說宇文家不缺錢,但看到自己拍下來的精舍在短短幾天內身價暴漲,他還是滿心得意。
既向王上表了忠心,又能收藏升值,一舉兩得!
這一晚過去,幾家歡喜幾家愁。
次日正好趕上爻廷大早朝,上朝的官員也都在議論此事。買到精舍的官員當中,有兩人被爻王指派了好差事;芒洲太守受薛宗武之死牽連,原本要受重罰的,官員們都預測,他要被丟去西部邊關,結果爻王把他貶去了涿洝。
涿洝雖然趕不上芒洲這第二大城繁華,但也在國都附近,本身經濟商貿不差。這位太守隻要小心經營,努力表現,或許還有抬升的機會。
這大棒高高抬起、輕輕放下,也不知道是投誠表忠的效果還是爻王原本就打算這麼辦。
反正,百官都認為太守這四萬一千七百兩花得太值當了。
這因果不就對應上了嗎?破小財消大災。
有這麼幾個活生生的正麵反麵)典型,隔天晚上在赤堡舉行的第二場發賣會,更是盛況空前。
當晚開拍的是幽湖彆苑的倒數第二排精舍。
第一幢的暗拍價格開出來,其實讓許多人暗道一聲不出所料:
四萬九千兩!
現在有實力的參拍者漸漸發現兩個重點:
首先是幽湖彆苑精舍隻剩下三十八幢了,拍一幢少一幢。
其次,越往後價格隻會越貴!
越多人發現這兩點,搶房大戰就越早開始。
這一晚,倒數第二排最後一幢精舍的價格,就在火熱的角逐中,站上了八萬三千兩!
發賣師一喊出來,頓時在現場引發一場轟動。
出價的是勞府。
範霜小聲對賀靈川道:“勞府是天水城的老牌貴胄,原本已經沒落,但十五年前把小女兒嫁給了齊舒安,從此就有錢了。”
“從此就有錢了?”
“齊舒安是齊雲嵊的遠房侄兒,沒有在朝為官,是個成功的大商人。他經手的生意很多,最賺錢的一門——”
“放貸。”
賀靈川哦了一聲:“高利貸?”
“是。”放高利貸曆來不是光彩的生意,能做這個都得有背景,“齊舒安仗著自己和齊雲嵊、薛將軍的關係,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也無人敢惹。不過,這兩位最近遇難了。”
賀靈川點了點頭。
齊舒安背靠的兩棵大樹都倒了,他還想在天水城吃得開,就得去抱新大腿。
正好這時候爻王伸腿了,齊舒安還不得通過勞府去抱緊?
這八萬三千兩,就是他獻忠投誠的價格。
嗬,連放貸的商人都聞風而來。
就在這時,賀靈川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粗聲道了一句:
“什麼世道,放貸的都有資格買幽湖精舍?”
聲音還有兩分耳熟,他回頭一看,說這話的是白坦,身邊還坐著兩位官員。
兩位官員唯唯喏喏,顯然身位在他之下。
不過今晚規則如此,價高者得。白坦往地上呸了一口:“生兒子沒皮燕子的爛人!”
他很清楚,齊舒安買精舍的目的。
但這就罵得太難聽了,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前排有人轉頭看了白坦一眼,麵色陰鬱,但沒敢吱聲。賀靈川料想,那不是勞府的人,就是齊舒安的人。
他遂問範霜:“白將軍和齊舒安、勞府有過節麼?”
“呃……”範霜麵現遲疑。
賀靈川一看就懂了:“看來是有。行了,我知道了。”
範霜過意不去,還是附在他耳邊道:“其實,白將軍是與薛將軍不睦。賀兄你也知道,薛將軍在世時,比較……”
跋扈、蠻橫、驕狂。
“涉及到薛家、白家和軍中之事,刑部就有些案子查不下去。”
賀靈川點了點頭。
“白將軍乃是開國名將之後,正兒八經的老牌功勳世家,本身也有戰功,不懼薛將軍聲勢。所以他二人向來有些針鋒相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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