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靈川說的“軍隊不事生產”乃是一條鐵律,貝迦國內也是嚴格執行的。不到萬不得已,誰敢讓軍隊自給自足?
但是,套用眼下的情況合適麼?
“否則就有雜念,就不夠專注。”
白子蘄目光閃動:“接著說。”
“再進一步看,所謂‘九幽大帝’是一個被特意打造出來的形象。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非得是一個人呢?”賀靈川緩緩道,“反正沒人知道他的真麵目,誰穿上那身戰甲,都可以變成九幽大帝對吧?”
“好像沒有這麼簡單。”白子蘄搖頭,“九幽大帝最後一次現身是在小桃山莊,隨後就沉寂了好幾個月。如果換個人穿那身黑甲就能變作九幽大帝,他為什麼長時間不再作案?”
賀靈川心中暗驚。
白子蘄果然注意到了這條時間線!
這位天宮的白都使想試探他,而他何嘗不在試探白子蘄的查案進度呢?
“九幽大帝的黑甲很邪氣,我甚至懷疑,那是曾經在閃金平原掀起腥風血雨的羅生甲。”這句話,白子蘄又是盯著賀靈川說的,“這甲,彆人應該穿不了。”
“哎喲我x!”攝魂鏡狠狠罵了一句才道,“他竟然知道羅生甲!不好玩,不好玩了!”
麵對白子蘄的觀察,賀靈川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白都使言之有理,我沒想到這一層。”
“你可知道羅生甲已經出世?”
“聽說過。”賀靈川據實以告,“閃金中部一直流傳著它的故事,重武將軍也說自己遇到它了。白都使認為它已經認九幽大帝為主?也就是說,重武將軍和九幽大帝曾經打過一仗?”
後麵這句話,聲音微微拔高,表達了心中驚訝。
他是挺驚訝的,時隔大半年後,白子蘄還能追上九幽大帝的腳步,說得宛如親見。
“很有可能。”
賀靈川一臉不可思議:“重武將軍自己恐怕還不知道。”
白子蘄卻問他:“你方才說,九幽大帝身後可能有個非凡組織?”
賀靈川給自己疊甲:“我就是這麼一猜,無憑無據。”
猜嘛,猜一猜又不用負責的。
白子蘄嗯了一聲:“是個思路。九幽大帝和這個組織,或許是從屬關係,或許是合作關係。你覺得,這是什麼組織?”
“那就不曉得了。”賀靈川擺手,“閃金平原這麼大,或者說世界這麼大,什麼牛鬼蛇神沒有?”
但他知道,白子蘄既然提起,就是有了腹案。
他撓了撓頭,又問白子蘄:“對了,白都使追查九幽大帝,怎麼追到天水城來了?難道九幽大帝在這裡?”
鏡子叫道:“喂喂,彆胡亂啟發對手行不行!”
賀靈川沒理它,敵人都到眼皮底下了,還要把頭埋在沙子裡,這是行不通的。
“隻是順路辦點事兒。”白子蘄抓起地上的石子兒,一抖手打了出去。石子兒在河麵上蜻蜓點水般連跳六下,最後還是沉入水麵,蕩起陣陣漣漪,“明後日就要啟程去芒洲了,走一趟小桃山莊。”
哦,原來白子蘄還沒去過小桃山莊?賀靈川肅聲道:“那就預祝白都使馬到功成!”
“原想找你吃個午飯,但梁主使在城中設宴,唉。”白子蘄拍拍他的肩膀,“過幾天,等我回到天水城,我們再好好聊一聊吧。”
他這麼突然一伸手,定力差一點的人恐怕當場就拔刀了。賀靈川兩手背在身後,笑得十分真誠:“好,我一定備足好酒好菜,等著白都使歸來。”
河邊逛完了,白子蘄往回走,遊榮之等官員殷切送歸。
他乘馬西返,數十騎跟在身後,踢躂而去。
賀靈川望著他的背影,直到瞧不見了才緩緩轉身。
懷中鏡子問道:“他是不是對你起疑了?”
邊上有人,賀靈川隻是點了點頭。
新神廟的建設有什麼好看的?白子蘄要看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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