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賀靈川轉身往外走,“你早點睡,我去找些吃的。”
“大廚房的矮櫃經常藏著點心。”
“今天是什麼?”
“一盆核桃糕。”賀越咳了一聲,“不過隻剩一半了。”
“不是蘋果蜜酥?”賀靈川恍然大悟,“我說怎麼有時找不著,原來是被你偷吃了!”
走到僻靜無人處,他才用力甩了甩左拳。
“噝,好痛。”他看了看發紅的指關節,沒破皮但有點腫,“年鬆玉那廝,有點貨嘛。”
他這拳頭常年用鐵砂和火石煨過,能輕鬆打斷碗口粗細的刀木。可是揍年鬆玉那一拳,傳回來的力道卻震得他指骨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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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兩位客人就被請到主廳,賀淳華親自給他們報喜。
“整具豹屍都被找回。”賀郡守昨天忙到深夜,隻睡了一個時辰,但現在容光煥發,比兩個兒子還精神,“不過我想,兩位應該隻要這枚豹牙。”
他一攤掌,亮出那枚豹牙。
年鬆玉迫不及待湊近:“看看!”
沒人關心豹屍是怎麼被找回來的。不過是一套說辭,大家心知肚明。
但賀淳華卻歎了口氣:“我還道是哪個對頭暗地裡下手,畢竟黑水城地處邊塞前線,外敵環伺,想不到有這麼多內情。耽誤國師大事,請兩位千萬恕罪。”
孫國師還能說什麼,隻能寬宏大量:“無妨,不知者不罪,何況賀公子也曾身負重傷。”
於是賀淳華取出那枚豹牙,將內容物都倒在一隻錦盤上:“都在這裡了,國師請看,哪一樣是信物?”
眾人圍上來看,而孫孚東要了杯水,往裡麵投進一顆草籽。
才晃動兩下,草籽就開始生根發芽,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
僅僅十餘息,它就長成一株開花植物,並且隻開一朵毛茸茸的白花,花作六瓣,指甲蓋大小。
孫孚東拿起錦盤上的東西,一樣一樣湊近小花。
花兒沒什麼動靜,直到——
直到賀靈川拿著那半截斷梳湊近,白花忽然就謝了,連莖葉都枯萎下去,最後化作粉末,漂散在水中。
“應該就是它了。”孫孚東剛想伸手,賀淳華卻搶先一步接過梳子,仔細端詳,“都過了百多年,附著的怨氣還這樣強烈。”
年鬆玉奇道:“盤龍城堂堂指揮使的信物,居然是個梳子?”
賀靈川聳了聳肩:“他也曾有妻女。”
賀越接口問了下去:“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當年仙由國好不容易攻破盤龍城,為何不奪走大方壺?他們沒少吃虧,應該知道它的價值。”
“據仙由國史載,軍隊攻破盤龍城後屠城,第三天河井枯竭,連護城河的水都一夜消失;第五天,植草黑腐,莊稼和枯草都死了;第七天,所有牲畜倒地而亡。仙由軍見此地大不祥,隻得儘快撤離,何況無水無食,人也堅持不下去。並且這支隊伍緊接著被調去北方作戰,也沒用出大方壺。”孫國師喝了口茶,“不僅如此,我翻遍仙由史籍,都沒見到疑似惑心蟲加入的戰役。這等至寶,仙由國一旦拿到,哪有不投放戰場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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