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條、瘦子聽聞響動,趕緊蹭了回來,但留門板和其他巡衛在另一頭守著。
“出現了?”
“被我卸了一條腿。”賀靈川拿出熒光草束,靠近石壁,“它從這裡逃了。”
“這裡?”石壁上連一條縫隙都沒有。
即便有,也隻是賀靈川剛斬出來的刀痕。
“它退入石壁,就像跳入水中。”賀靈川用刀尖挑起一截斷藤,結果裡麵汩汩流出暗紅色的液體。
三個人都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味。
柳條大奇:“山壁會流血?”
瘦子指著斷藤道:“這就像血管。”
三人都沉默了幾息,又同時開口:
“這是真血,不是障眼法!”
“這裡絕不是礦洞!”
“往回走!”
賀靈川首先就否定了瘦子“往回走”的建議:“對方設計我們,恐怕回去也沒路了,徒耗體力。唯一的出路還在前方。”
莫說這奇怪的迷宮,如在郊外遇上鬼打牆,最不能走的就是回頭路。
多數凶險都在身後,人家就等著你回頭。
他再問柳條:“藤裡流出來的,是不是人血?”
柳條仔細嗅了嗅,甚至伸指蘸了一點來嘗,咂嗼半天才道:“有點像,又不全像。”
“差在哪兒?”
“鐵味兒太濃了些。雖說血液裡本來就有鐵鏽味道。”
“過去吧。”賀靈川指著地縫,“還是我墊後。”
這次眾人再過地縫,就都平安無事。
“至少我們可以確定,這裡的怪物就是津渡幼崽。”方才一個照麵,賀靈川已經看清對方麵目。更何況他先前跟它兄弟交過手,知道這些怪物掌上隻有三根手指。
“斷刀你未免太托大,萬一被這怪物從後頭掏心怎辦?”瘦子埋怨道,“你要是不幸犧牲,我豈非要勉為其難當隊長?”
賀靈川瞥他一眼:“伱不想當?”
“呃……”說不想是不是太不上進?
賀靈川從後背掏出個斷鏟,在他麵前晃了晃:“不是要你們帶上這個?”
洞外的矮房是礦工住處,彆的沒有,生產工具一大堆。他跟津渡鬼崽打過不止一次交道,明白這些東西喜歡攻人要害,比如眼、喉、心腹等部位,因此讓隊友進洞前都拗個鐵鏟,無事扔掉,有事可以當護心鏡擋災。
柳條對此不屑一顧,因為她本來就穿戴有小型的護心鏡,功勳換的,質量上佳。
賀靈川也決定了,今趟回去就找鵬程署換一套高防的護甲。
門板忍不住道:“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
“這裡不是幻境,應該就是津渡鬼製造出來的老巢,它們最習慣在這裡戰鬥,甚至可以來去自由,隨便遁形。”賀靈川又道,“方才我一刀剁在石壁上,竟能感覺它猛地一縮,像是吃痛。”
他剛說完,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瘦子怪叫一聲:“你們該不會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吧?”
柳條沒好氣道:“這些都是剛出生的幼崽,它們最習慣的老巢還能有哪!”
當然是娘胎肚子裡!
也就是說……
門板握著大斧的手一緊,轉頭就往前走:“趕緊剁掉那幾隻小怪物,這地方真不能待。”
後麵有個隊員建議:“如果這裡是津渡崽製造出來的……那個地方,我們在這裡大肆破壞,它們會不會現身?”
門板點頭:“好辦法!”一抬手就往山壁上劈了四五記斧頭。
柳條看著他的動作,欲言又止。
石頭裡麵鮮血直流,他也體會到了賀靈川所說的,石壁仿佛吃痛收縮的感覺。
緊接著整條通道都開始晃動,像是礦道快要崩塌。
“行了,快走!”柳條一推門板,“彆被壓死在這裡!”
通道開始收縮、翻滾,比崩塌還糟糕——站錯地方可能會被擠死。
眾人發力狂奔,中間幾次遇上通道緊縮,長得最高壯的門板差點被夾住,是賀靈川和其他隊員死命將他拖出來。
否則,他恐怕就被擠成肉醬。
柳條怒瞪他:“好辦法,嗯?”這貨動手前能不能多想一想,不要人雲亦雲。
門板理虧,摸摸鼻子不敢吭聲。
也不知那頭津渡崽是不是被賀靈川斬怕了,否則應該趁亂出來秀個存在,順便給眾人添堵。
好在前方就是出口,賀靈川剛衝到洞口就覺腳下一空,身體下墜。
坑爹,這下麵突然是個空洞。
好在他早有準備,腰腿發力,強行止住前傾的勢頭。
熒光草束往下一探,前方豁然開朗,居然是一片很寬闊的空間。
至少在光照見的範圍內,沒看到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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