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晶呢?我銅人裡麵的玄晶呢,是不是你給吞了?”
金甲銅人作為大塊頭戰傀,需要用玄晶才能驅動。賀靈川本來就隻有兩塊玄晶,給它塞了一塊,滿打滿算能用好幾回。
哪知,銅人的匣子裡空空如也!
“不是我,是它自己耗沒的。”經過鏡子狡辯,賀靈川才知道,自己三人離開鏡中世界之後,金甲銅人中斷與操縱者的聯係,也沒接到停止行動的指令,於是繼續暴走。
它是耗能大戶,一來二去,很快把玄晶消耗殆儘。
賀靈川聽到這裡,心都在滴血。
玄晶這麼珍貴的能源,每一顆成本都以萬為單位,居然就這麼浪費了。
再看銅人身上傷痕累累,顯然它在幻境裡沒少跟人乾架。
虧大發了。
偏偏鏡子還要叫屈:“它找我鏡裡的人物打架,破壞了不少因果,我才是苦主哩!”
賀靈川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正要再狠狠教訓這隻破鏡,馬蹄聲近,吳勁鬆兩人終於奔了回來。
“剛到白交祠,甘老三就變成灰了。”吳勁鬆還有些喘,“我們中計了。”
賀靈川朝他們晃了晃銅鏡,當然記得以背麵對人。
“鏡子在這了。”他沒好氣道,“全是它在作妖,甘老三隻是個幌子,是被它簽下的鏡奴。”
吳勁鬆小心翼翼靠近:“就是此物攝走了我們的魂魄?”
“應該是吧。”賀靈川拍拍鏡麵,“喂,他們的魂魄呢,還回去!”
他連敲幾下,鏡子才不情不願吐出兩團光球。
這兩團光球飛向吳勁鬆兩人,分彆從他們七竅鑽了進去。
兩人打了個寒噤,目光很快從呆板轉為清澈,表情也生動起來。
而後他們互視一眼,向賀靈川抱拳道:“多謝賀公子相助!”
隻聽他兩人語氣不同,賀靈川就知道他倆回魂了,不是,回神了,有了自己的情緒變化。
“我們還需要取回沙公子遺失的魂魄。”
鏡子趕緊道:“可以,但我現在給出去,他的魂魄就會消散。”從這裡到沙府,路途何止百裡?就算是生魂,也不能脫離身軀或者容器太久。
同伴都被它殺死,徐冬冬恨它恨到咬牙切齒:“不必!我們帶有海底木,可以棲養魂魄……”
他們來尋沙公子的失魂,怎可能不備容器的?但他話到這裡就中斷了,因為他忽然想起,海底木原存於同伴手中,而同伴卻死在鏡中世界。
“還我們海底木!”
鏡子不吭聲,隻當沒聽見。它又不傻,東西一旦交出去,大刀恐怕就落下來了。
“看來得把這東西一並帶回去。”吳勁鬆看看賀靈川,猶豫一下才道,“不知賀公子可願轉讓……”
這是人家的戰利品,賀靈川又有本事,他該開出什麼價碼才能請對方轉讓鏡子?
賀靈川擺了擺手:“兩位要回寶樹王的太傅府複命?”
“正是。”
“我也要去貝迦。”賀靈川露齒一笑,“跟你們一起啊?”
吳勁鬆大喜:“這真是再好不過!”
他心頭頓時鬆快,臉上笑容越發燦爛:“您送返公子魂魄,太傅必有重謝!”
賀靈川笑了兩聲,覺得他丟魂落魄時反倒比較真誠。
當下他們就要求鏡子交回沙府侍衛的五具遺體,就在莫愁湖邊上埋葬刻碑。
吳勁鬆和徐冬冬給他們念了禱詞,又澆了兩壺酒水,這才牽著馬,跟賀靈川一同返回吳澤縣。
關於甘三爺,賀靈川也有處置:
他逼迫鏡子解除了鏡奴契約,讓甘三爺回複自由之身。
若是一刀殺之,可太便宜甘三爺了。
老實說,雖然攝魂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甘家風雨飄搖、甘三爺的境遇也如此不堪,成為攝魂鏡的鏡奴其實算作最好的出路。
先前神婆被賀靈川一刀兩斷,還能借由鏡奴的身份迅速自愈,更不用說她活了二百多年,遠超普通人壽命極限。
如果這麵鏡子使陰招、下黑手,搞不好真能將甘家帶出泥淖。
甘大爺不都示範過一次了麼?
邪物自有邪物的好用,邪路自有邪路的便捷。
賀靈川特地要鏡子剔除這份契約,把甘三爺打回原形,承受他本來就該承受的。
像他這樣寄生蟲似的人物,一旦家裡頂梁柱倒了,他的下場……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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