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靈川粗略看完，手指頭一彈，金卷的聲音格外清脆
“不對，這份契約的條款不是古仙人與陰虺之王定下的，而是你與陰虺之王的協商！並且簽字也是伱的名字。”
裘虎先前怎麼處置二盜，閔天喜看得一清二楚。見這壯漢走向自己麵露凶光，他大驚叫道“我錯了，賀少，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從今往後，閔某決不敢有一字妄言！”
“哦？何以見得？”賀靈川慢悠悠道，“你方才投誠時，好像不也是口口聲聲真心誠意？”
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閔天喜在儲物戒裡摸了半晌，才掏出一張閃亮亮的金券上交。
人家一開始就衝著他們來的，可笑他還以為自己能瞞能躲。
他看著閔天喜驚訝的神色，微微一哂“對，我能看懂古仙人語。”
“多謝少主賜酒！”
這裡寫的就是契約內容了，末尾簽名畫押處是一個血指印，和一枚嵌入金卷的黑色鱗片。
伶光的止血藥有神效，一敷上去傷口清涼，疼痛大減。
“或許沒把我區區一個人類放在眼裡？”閔天喜苦笑，“我聽到它從白淵之中傳出來的吼聲，說那頭陰虺可以代表它來簽契。”
“行了，都起來吧。”賀靈川擺了擺手，對閔天喜道，“我過去幾天收集海盜消息，其他海盜團都損失慘重，並且前後受到不止一次攻擊，隻有你們二道始終平安無事，無人傷亡。其他海盜在酒館裡說起你們，都羨慕到咬牙切齒。你以為，這能瞞得了人？”
交出金卷、道破秘密，這是要毀掉他在仰善群島的立身之本啊！
“看來你口頭投誠，心底始終還有妄念。”賀靈川輕歎一聲“可惜了，但我不留你這種禍患！”
賀靈川親手又倒一杯酒水給他，閔天喜臉色蒼白，端起來一飲而儘
鮮血乍現，血誓即成。
閔天喜一下頹然。
因此，即便他剛見識過賀靈川的殘暴手段，仍是心存僥幸。
“當我手握金卷的時候，就能聽懂；並且我說的話，陰虺也能聽懂。”閔天喜小心看他一眼“我後來特地找心腹試過，他拿著金卷時，也能聽懂陰虺之王的吼聲，至少能分辨出情緒。”
“是！”尾指的疼痛時刻提醒閔天喜，要注意態度，“這張金卷的確是古仙人傳下來的，但我拿到手時，它是一張空白契約。十多年前，我特地選了個萬裡無雲的大晴天，拿著它去龍脊島找陰虺之王，與它簽定了契約。不過，不過嚴格來說，陰虺之王並沒有親自露麵，隻是差遣一隻陰虺，帶著它的鱗片前來簽契畫押。”
他咬了咬牙，一揮刀剁下了左手尾指。
“好了，把實話說給我聽。”
搶強盜的東西，俗稱黑吃黑，他毫無心理負擔。
這就是定契雙方的畫押。
賀靈川把手伸到他麵前，這意思很明確了
拿來。
賀靈川抓住了重點“你能聽懂它的話？”
他收起寶卷。
這純屬意外之喜，有了寶卷後，他的後續計劃大概會變得輕鬆點。
“這寶物擋不了煞氣麼？你為何不住龍脊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