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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過來後,他試圖反駁。
“那什麼,廳長”
“我姓顧。”
“好的顧廳長,是這樣的,就是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哪裡誤會了,我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動保人罷了。”
“哦,是嗎”
顧廳長意味深長。
“我知道江站長你不會承認,所以我讓成隊長帶了證據影像過去你要看一看嗎”
他停頓片刻,開始舉例,“比如在臥龍紅外檢測錄到的你和小動物對話的畫麵,比如在西雙版納保護中心,你和兩隻亞洲象聊天的片段,再比如進入雨林”
“可以了顧廳長,不必了顧廳長,我承認了顧廳長。”
光是想一想自己在這些地方做的事說的話,江時就忍不住閉眼。
垮下肩膀妥協。
“所以顧廳長,你剛剛說隻要對國家和人民沒有威脅,那我”
“是,隻要你不用來對付國家傷害人民群眾,你就是一個有特殊能力的普通公務員,跟我們官方又有什麼關係呢”
江時剛剛鬆口氣,那邊話頭又是一頓。
“不過就是在某些需要的時候,官方可能會找這些擁有特殊能力的同誌幫些忙。”
江時
行吧,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他一時間是哭笑不得,抹了把臉,“顧廳長請說,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在所不辭。”
“行了,不用叫我顧廳長了,我和老陸頭也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你又是他特彆看重的小輩,就跟著一起叫叔叔行了。”
背靠大樹好辦事,多一個叔叔一個人脈多一條路,江時一秒猶豫都沒有,非常迅速轉換稱呼。
“好的顧叔。”
速度之快,讓顧廳長又是沒忍住笑。
“不愧是老陸頭帶出來的小輩,性格跟他還挺像。”
“行了,我就不跟你多廢話,具體行動方案由成隊長跟你說。”
“當然,到底要不要參與這個任務,要不要幫忙一切都看你個人意願。”
“雖然有你幫忙計劃會更順利輕鬆的完成,但沒有你我們的警察也能完成。”
他的語氣一下子嚴肅很多。
“江時你記住了,隻要你覺得危險,有一絲不想不願意,都不要猶豫的拒絕。我們警察也不是吃白飯的。”
江時好聲好氣的答應。
掛了電話,成峰才終於將任務緩緩說明。
原來隱藏在周圍保護他的並不隻有成峰一個,那個消防員,以及胡姓護林員,都是申海警方以及西雙版納這邊的警方聯合送到他身邊保護他安全的。
甚至他們身後還有警察一直跟著。
而用這麼多人力保護他的原因隻有一個。
“我們抓到一個人,從對方口中得知這次盜獵團夥在西雙版納的行動,有一部分是因為需要亞洲象,但更多的是衝著你來的。”
江時微微瞪眼指著自己。
“我”
“是,因為你獨特的和動物交流的能力,據我們抓到的那個人交代,盜獵團夥的幕後老板對你非常感興趣,交代手下的人務必要把你抓走。”
成峰加重了“務必”這個詞的讀音。
“比如之前那個蛇雨,就是他們試探你的,現在看來應該已經和我們一樣篤定你能和動物交流。”
想到一直被人暗中窺探,設計。
江時打了個冷戰,不禁感覺到惡寒。
“所以需要我配合的事”
成峰嚴肅著臉,“江時同誌,我需要再次重申一次,這次的任務非常危險,且需要你直麵那些盜獵團夥。”
“如果你感覺到害怕,不安,又或者是其他抗拒的情緒,都請第一時間拒絕這個任務。”
見他這麼嚴肅,江時也跟著正了正臉色。
“成隊長你說吧,我做好準備了。”
再緊接著就是現在了。
思緒回籠,江時甩了甩昏沉的腦袋。
他出現在這裡就證明他接下了那個任務。
之後無論是遇上盜獵賊的屍體,還是遇到那個掛在懸崖下的盜獵賊,都在他們的預料之內。
甚至那個盜獵賊是故意掛在那兒,就是為了引他上鉤的江時也知道。
當時成峰私下找過他,說是那個人身上帶著藥,應該是陷阱。
事實證明也確實是
這一波怎麼說呢,屬於是盜獵團夥做局引他入甕,但警方也同樣做了局。
現在他之所以在這兒,就是警方和他布下的局成功了。
經過幾方警方的聯合審訊,再加上江時的那些證據,警方調查到的其實遠遠比他們通報出來的還要多。
也就是這些還沒通報出來的信息,形成了一個信息差,讓盜獵團夥覺得警方還沒調查到他們的大本營,也對身在國外的他們無能為力。
但實際上,警方不僅知道了他們在國外的大本營,甚至還和這邊的警方取得了聯合行動,對盜獵團夥的幕後老板也都有了部分線索。
除了邊境線上的那個走私通道不明,大本營裡的人員安排,被盜走的動物以及幕後老板具體樣貌未知。
其他的線索警方都已經牢牢掌握。
而現在
他又抵了抵上顎那個微微的凸起。
邊境線上的那條走私線應該也蕩然無存了。
想到這些,江時昏沉的腦袋逐漸清醒。
“咯噔。”
房間裡響起一聲輕響。
江時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看向四周。
也是現在他才看清自己呆的這個房間。
那些人對他還算好,房間不豪華,但是是一個正常的臥室。他現在半靠在床上,床的左側方有一個小小窗戶,窗戶露著一條縫,海風就是從那裡吹進來的。
“嘩啦啦。”又是一聲。
這回江時聽清楚了,是鐵鏈子晃動的聲響。
也終於看見了床腳緊靠著牆壁的一個箱子不,好像是個籠子。
因為上麵蒙著一塊黑布,所以並看不清裡麵是個什麼東西。
隻是那聲鐵鏈的響聲,還有
江時的視線在那個物體上遊移著,終於看見了從縫隙裡露出來的毛發
灰黑色的
江時眼皮忽然一陣劇烈跳動,一個不太好的猜測從腦子裡冒出來。
他詭異的沉默兩分鐘,試探性的開口,“老大”
對方也沉默了大概半分鐘,很快,籠子裡就響起了更大聲的鐵鏈碰撞,以及禿鷲老大罵娘的聲音。
“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你還知道醒啊你這個人類怎麼就那麼能睡啊你不是人類嗎你們人類難道不是最勤快的嗎怎麼到你這就那麼能睡”
江時張著嘴,微微有些呆。
呆滯禿鷲老大居然也被帶過來的同時,對它的暴躁發言也有些好笑。
緩緩神,他支起身子將自己完全靠在床靠上。
“老大,你又是怎麼被他們帶過來的”
當時他帶著盜獵賊和畢星然過去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會被這群人帶走,所以壓根沒有帶上禿鷲老大。
讓栗子他們離開的時候,也讓禿鷲老大跟著出去。
但它現在
提起這個,禿鷲老大更憤怒了。
“我怎麼知道他們會抓我我就是沒站穩發出了聲音,爪子纏在藤蔓上的時候就被他們捉住了”
禿鷲老大的聲音裡滿是悲戚。
江時無言,抬手捂臉。
行吧,來都來了,除了等待時機還能怎麼辦呢。
剛想出聲安撫,忽然想到這裡是盜獵賊的地盤,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抬頭環顧四周。
盜獵團夥並沒有藏著掖著,在床鋪斜對角的位置,掛著一個十分顯眼的監視器。
不用懷疑,此時的鏡頭後肯定有人正時時刻刻的監視著他。
江時盯著鏡頭看了下,回頭將方才沒出口的話說出來。
“我不是早就讓你走了嗎你當時又跟上來做什麼。”
老大提起這個聲音就開始哽咽。
“我哪裡想到你搞得這麼凶險捏,我看你扭頭就走,以為你忘記答應我的條件了,想去提醒你”
後果就是,被盜獵賊抓走,一個高原、草原生物還坐了一回輪船被迫漂洋過海。
禿鷲老大越說越想哭,尤其是想到自己窩裡的蛋,最後實在是沒把持住,“嗷”的一嗓子,開始扯著脖子大哭。
“我的蛋我的弟弟我的族群嗚嗚嗚嗚你們這群人類有本事放我出來打一架啊趁我虛弱的時候抓我算怎麼回事啊嗚嗚嗚嗚。”
它哭的實在是過於傷心了,江時清清嗓子,“那什麼
要不我們保留點體力”
他絞儘腦汁轉移話題。
所以,你當時想提醒我什麼都到這兒了,你想要的條件應該可以說了。”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老大就想到自己窩裡那個沒爹沒媽的蛋仔,“嗷”的一聲哭的越發大聲。
“你還說你還好意思說嗚嗚嗚嗚我的蛋是爸爸對不起你啊我的崽”
等江時好不容易通過禿鷲老大哭嚎中的隻言片語,得出禿鷲老大還有個正在孵化中的崽子時。
禿鷲老大已經用尖嘴將黑布完全拽下來,一雙小眼睛直溜溜盯著江時,滿是幽怨。
“咳。”
他咳了一聲,微微往後仰頭,“老大,有事說事,彆這麼盯著我,怪讓人類害怕的。”
禿鷲老大冷笑。
“那是我配偶留給我的最後一個崽現在好了我配偶被壞人類殺了,我崽也要因為沒有爸爸和人類工具孵化死了,嗚嗚嗚嗚。”
禿鷲老大又開始哭。
江時理了理這句話裡透露出來的意思。
可以得出結論的是,禿鷲老大的配偶被盜獵賊殺死,但留下了一枚還未孵化的蛋。
禿鷲蛋一般情況下都是由父母交換著來孵化,配偶離開後,孵化重任就隻能全交給禿鷲老大。
但現在老大在這兒,那顆蛋
不過,人類工具是什麼
他微微眯眼,覺得這個稱呼沒那麼簡單,老實發問。
禿鷲老大的回答也十分老實和誠懇。
“你啊。”
“我答應幫你們的條件就是你去幫我孵蛋啊,跟我換著孵蛋,直到把我崽崽孵出來為止。”
江時
江時
江時
他指指自己,“你確定,你準備讓一個人類給你孵蛋”
禿鷲老大這會兒看著十分純真,“為什麼不”
不是,這禿鷲是認真的。
江時終於意識到自己差點被逮去孵蛋這事
越想越覺得離譜實在是沒忍住。
“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禿鷲的巢穴我壓根上不去”
老大十分懂的,“我可以為了你建造在地上,隻要你願意為我孵蛋。”
江時
這話有點怪,但江時一時分不出到底是哪裡怪。
直到一分鐘後,房門再次被人推開,那個胡子大漢站在門口,滿臉探究的看著他。
或許是有小情侶就在不遠處調情,海風裹挾著一男一女的談話席卷進房間。
男的說,“隻要你願意為了我生孩子,房子車子首飾珠寶我都給你買。”
江時
很好,他總算是發現到底哪兒怪了。
禿鷲老大雖然沒承諾給車子珠寶,但好歹對方也沒讓他下蛋不是。
他該知足的,孵個蛋而已,白得一套建造在地上
的禿鷲巢穴,有什麼不知足的。
江時想著想著自己給氣笑了。
倒是讓剛準備說話的胡子大漢瞬間警惕起來。
他四下環顧一圈,壓低聲音警告江時,“江時,我警告你最好是老實點,敢做什麼小動作,就等著我們拿那隻禿鷲燉湯吧”
江時這會兒正氣著呢,聞言冷嗬一聲。
“燉吧,記得拿一半烤來吃,香。”
胡子大漢皺眉,看著他的眼神越發警惕。
江時懶得理會他,自己縮下去,將被子往上一拉,眼不見為淨。
胡子大漢喊了他好幾句他都不應,氣的要來掀他被子。
“你最好彆來動我,不然也彆想我見到你們老板的時候好好說話。”
一句話成功拿捏對方,胡子大漢的喘氣聲都粗重了幾分、
最後冷笑一聲負氣離開。
禿鷲老大雖然聽不懂彆的人類的語言,但他能聽懂江時那句烤著吃。
動物天生自帶的直覺告訴它,那話肯定跟它有關。
雖然禿鷲老大並不覺得讓一個人類給自己孵蛋有什麼不對。
但保險起見,它決定還是一聲不吭,小命為重。
在一人一鷲沉默的對峙中,輪船靠岸,江時被蒙著眼罩帶上了一輛車。
車子左拐右拐,仿佛經過了那個九曲十八彎的山道,江時一開始還試圖記一下路線,後來實在是記不住,直接放棄。
禿鷲老大就在他旁邊蹲著,中間哼哼唧唧的問過江時他們會被送去哪兒。
江時才說了個不知道,就被前麵的人阻止。
“江站長,我們大哥說了,你這一路上最好一個字都彆說。不然那隻禿鷲到底是清燉還是燒烤就輪不到江站長來給意見了。”
江時實在是沒忍住,“你們應該知道禿鷲經常吃什麼為生的才對。”
對方渾然不在乎。
“是,我知道,然後呢不就是吃腐肉而已,在無人區的時候,我們不僅吃吃腐肉的動物,腐肉都吃過。”
說完大概是想看他大驚失色的表情,又或者是單純的挑釁。
他又用壓低的聲音,十分詭異的說,“你猜,我們吃的腐肉是誰的”
江時心頭一沉,對方能說這種話也就證明
他往車椅背上一靠,懶得跟他廢話。
大概是他的沉默讓那人沒能享受到惡趣味,他又壓低聲音問,“你猜是動物的,還是人的”
江時
都當盜獵賊了怎麼還這麼顯眼呢。
眼罩下的眼睛翻了個白眼,江時實在是沒忍住,冷漠應聲,“關我屁事。”
然後轉過身,側麵對著前座的人。
那人大概是氣到了,喘了會兒粗氣,罵了句娘。
江時數著時間,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左右,車子終於停下,緊接著車窗滑下,某個機械大門打開的聲音。
有人走過
來,用英語詢問開車的人。
“跟老板說,我們帶著中國的那個江時到了。”
對方打開了江時這邊的車窗,大概是讓人看臉。
很快車子被放行,又繞過了一些彎道,耳邊終於出現了一些較為熱鬨的聲音heihei
歡呼聲,鼓掌聲,叫好聲heihei
還有,呼”是火圈的聲音。
江時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聽出來
他之前看過馬戲團相關的紀錄片,對這種聲音很熟悉。
果然下一秒,一聲低低的虎嘯,那隻老虎在拒絕鑽火圈。
下場也不言而喻。
“啪啪”兩道鞭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響起。
老虎再低低的嚎叫了一聲。
“好疼。”
這個聲音竟然非常的稚嫩。
光是聽聲音就能聽出這隻老虎不是沒成年,就是剛成年沒多久。
他有些憤怒,但此時他自己都被人控製著,就算是生氣也隻能暫時強壓。
再次舔了下上顎的定位儀,他深吸口氣,期盼警方那邊能快點順著定位找過來。
否則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
江時被帶下了車,身後再次傳來皮鞭拍打在皮肉上,以及老虎喊痛的聲音。
江時咬緊牙關,沒有動作。
盜獵賊粗暴的扯著他的胳膊,他聽見了交談聲,緊接著是什麼儀器。
“我們也要檢查”
帶他來的盜獵賊十分不悅。
“這是老板的規矩。”
“行吧。”
滴滴的聲音響起,“兜裡是什麼”
“哦,監聽耳機,胡子老大那邊監聽這小子的。”
江時一聽,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這群人在檢查他們身上攜帶的儀器。
上顎的定位儀一瞬間變得極其有存在感。
雖然不知道儀器能不能檢查出來,但是
不能去賭這個萬一,萬一能檢查出來整個計劃不就都完了
腦中思緒瘋狂旋轉,江時下意識就彎下腰,“好了沒帶我去洗手間。”
前麵那人不耐煩的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