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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泊川的出現轉移了現場大部分人的注意。
眾人都以為他是來檢查雙腿的,紛紛詢問起了他的身體狀況。
顧泊川卻抬了抬手,露出上麵正在掉痂的疤痕,道“已經沒什麼事了。”
手傷是可以直接將醫生叫到家裡檢查的,祛疤的藥家裡也有,但為了湊熱鬨隻能特地多跑一趟了。
眾人隻以為顧泊川是拿手傷當做借口,不想回答具體的身體情況,便沒再繼續問下去。
顧泊川向來如此,不願提起當年的事與自己的身體情況,他們也不敢多問。
對於這個弟弟,他們都抱有虧欠以及畏懼的心態。
就在這時,顧禦突然將手裡的戒指重新丟回顧嶽母親手裡,掃了一眼她懷裡熟悉的手提袋,眸子微沉,抬步作勢便要離開,顧承擇趕忙叫住了他“你去哪兒”
“回去。”
“回哪兒”
“彆墅。”
顧承擇大步來到他的身邊,扯住他的胳膊,聲音嚴肅“最近哪兒也不許去,回老宅閉門思過,讓你媽看著你。”
這麼做也是為了給顧嶽一家台階下他已經在教訓兒子了,你們就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簡茜如見狀趕忙也來到顧禦的身邊,牽起了他的另一條胳膊。
左右攻勢下顧禦沒再說話,似是妥協了。
他是想去找夏暘解釋清楚的。
可夏暘已經不住在那裡了,他就算回彆墅也沒什麼用,他不知道夏暘現在會在哪裡。
他也沒辦法聯係夏暘,夏暘已經將他給徹底拉黑了。
他可以找人去查,可以換手機號給夏暘打電話發短信,可他又怕這樣會適得其反,讓夏暘更排斥他。
夏暘是吃軟不吃硬的。
他不能對夏暘來硬的,沒用。
夏暘是需要哄的。
顧禦喉結滾動,隻覺得腦子亂糟糟的,脹痛得十分難受。
前天晚上宿醉,昨天下午找寧知白問了一下午有關於夏暘的問題,昨晚又失了眠,今天上午睡不著,刷了一上午的a大論壇,看見了那些讓他眉頭直皺的帖子,猜到肯定是顧嶽顧主席的“功勞”,得知夏暘來上課後他又直接趕來了學校一直到現在。
他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太好。
原本還靠著“要向夏暘解釋清楚”的念頭撐著,現在情勢完全脫軌,腦子根本轉不動了。
回去休息休息也好。
好好想想要怎麼做才好。
顧承擇的目光順勢落到一旁的顧泊川身上,問“泊川中午吃了嗎沒吃的話不如在周邊找個館子,大哥請客。”
有了顧泊川的加入,顧嶽一家至少暫時不得不閉嘴了。
“吃了。”顧泊川撒了謊。
他並不想與這群人多接觸,而且他看得門兒清,知道顧承擇這是想拿他當工具人使,他巴不得看這兩家人吵起來,可不想成為這
場熱鬨的終結者。
顧泊川手指輕敲輪椅扶手,
又道“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不待眾人反應,
顧泊川直接操控著輪椅轉身朝著電梯的方向駛去。
寧知白的目光一直黏在顧泊川的身上,見他離開,猶豫片刻,起身道“下午有個作業要趕,我我也要先回學校了。”
顧承擇點了下頭,沒有阻止。
反正最近顧禦哪兒也不許去,自然也不會再與寧知白有接觸。
他們倆的事晚點再說,眼下最要緊的是與顧嶽的這事。
顧嶽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妙,雖然簡單止住了血,但鼻子卻是歪的,牙齒鬆了一顆,疼得一直說不出話,醫生帶著他去了其他科室進一步檢查。
顧承擇實在是覺得頭疼。
寧知白不敢表現得太過刻意,腳步均勻地起身離開,待路過轉角看不見身後人的時候寧知白才加快腳步,怕趕不上顧泊川的電梯。
好在看見顧泊川的時候電梯的門還沒有被關上,一個捧著冊子的護士正巧走了進去。
顧泊川坐在輪椅上,朝著電梯外的自己投射來了視線。
他確定顧泊川是在看他。
寧知白心跳不由加速起來。
可下一秒,電梯門當著他的麵緩緩合上,他與電梯之間的距離還有三四米。
寧知白本期待著顧泊川會在電梯裡麵按下開門鍵。
可是沒有。
電梯的門嚴絲合縫地合上了。
寧知白“”
寧知白臉上的表情裂了裂,快步跑到電梯前趕忙按了好幾下下樓鍵。
可電梯的門卻再沒被打開,電子屏顯示電梯已經到達了下一層。
電梯門合上,電梯緩緩下沉。
顧泊川無動於衷地低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他知道這個寧知白,之前一直撮合夏暘和顧禦,光就這一點便足以讓他對這個人反感了。
對外,他的身份是夏暘的好朋友,是顧禦很照顧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