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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一個無人經過的角落裡,顧禦張了張口,卻沒蹦出一個音節。
寧知玄也很緊張,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他本就是有些社恐退縮的性子,背在身後的手緊張地捏了捏。
若是放在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是對久彆重逢的老朋友,應該會有很多話想和對方說、有很多問題想去問對方才對。
可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反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了。
最後還是顧禦先開的口,關心道“檢查得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
寧知玄點點頭,聲音乾巴巴的“還沒檢查完,還可以。”
回答得很生硬,顧禦也看出了他的拘束,想起剛才在病房寧知玄一句話也沒與自己說,而是徑直走到夏暘麵前將暖寶寶遞給了夏暘,顧禦便更加束手無策了。
小檸檬與他生疏也是正常的。
是他認錯了人,被騙了。
真正的小檸檬生著病吃著苦連大學都沒有讀,冒牌貨卻頂替著他的身份接近自己不斷獲得利益。
如果自己早些辨認出來寧知白那個冒牌貨,寧知玄就能早些治療、早些痊愈了。
怪他。
想到這裡,顧禦複又開口“寧知白那邊你想怎麼處理”
畢竟是他的雙胞胎親哥哥,他怕自己做得太絕會讓寧知玄難過,所以想聽聽他的想法。
如果寧知玄心軟他會放寧知白一條生路,但也不會輕易饒過他。
不屬於他的,通通都要還回來。
雖然這樣不會太爽,但對寧知白來說也是天大的折磨了。
寧知玄眼神微躲,聲音淡淡“他騙的是你,你自己決定就好。”
高鐵坐了好多個小時,一直到現在天漸漸黑透,手機卻再也沒有收到來自家裡人的信息,唯一一條還是來自哥哥偽裝成小魚的賬號發來的那個問號。
跟著於姐一路來到醫院忙了這麼久,他還沒來得及處理,也沒想好該怎麼處理。
他早就已經對所謂的親情死心了。
他現在隻想好好活著。
幸好遇到了這個福利機構,給了他一次新生。
顧禦想怎麼處理他都不會插手,也與他沒有關係。
顧禦“好。”
寧知玄的這個回答他並不感到意外。
他仔細翻閱了查到的寧家的資料,知道寧知玄這麼多年來經曆的一切,知道他在寧家過得很不好。
寧家破產後房子被抵押了出去,一家人都搬了家,這些年做了些小生意情況好些了,攢了些錢,寧願送大兒子去讀燒錢的珠寶專業也不願意給小兒子保守治療。
他看完險些氣個半死,心中已經想到無數個寧家的“死法”了。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見了麵,寧知玄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沒有什麼話要對現在的小魚說了,麵前的人太陌生,不是幼時的小魚哥哥。
處理
完哥哥冒充自己的事,他還有很多事情想做,但卻沒有一件是與小魚有交集的。
寧知玄靠著牆瞅了一眼窗戶,天已經完全黑了,帝都很繁華,燈紅酒綠的,病房在高層,觀景效果十分不錯。
北方比南方乾燥許多,寧知玄舔了舔有些乾巴的唇。
要適應,要努力生存下去。
他問過於姐,治療結束之後他可以留在福利院做義工,福利院可以包他的吃住,他還可以多找幾份兼職,攢攢錢帝都這樣的地方還是很適合打工的,就是吃住花銷會比較大。
但一切的前提是擁有一具健康的身體,他會積極配合治療,快些痊愈。
他還年輕,還可以再參加一次高考,他會努力考上a大珠寶專業。
大學就讀珠寶專業花銷和其他專業沒什麼太大的區彆,學費都是一樣的,隻是繼續出國深造需要很多錢罷了。
就算他沒有條件出國深造也滿足了。
他擅長學習,他可以繼續讀研讀博,國家在人才培養方麵給的福利很好,他會努力學習鑽研的。
讀完之後他甚至可以當一名專業老師嗯前提是克服一下自己的社恐。
總之他的生命變得鮮活了起來,擁有了無數的可能,他可以勇敢去闖,而不是隻能呆在角落裡發黴等死。
天雖然黑了,但燈亮了,風景依舊很美,與白天不一樣的美。
色彩斑斕的牌子、流動的車燈、明明暗暗的寫字樓、灑著月光的河流像是鑲嵌的珠寶和串起的金線,是動態的。
寧知玄突然想到了不久之前他與夏暘的第一次聊天,夏暘發給他的設計圖,靈感來源於眼淚,雖然是靜止的圖紙,卻給人一種動態的美。
夏暘
寧知玄突然想到什麼。
好像有件事情是與小魚有些交集的。
寧知玄斂了斂神,抬眸,與顧禦對上視線,見麵後第一次主動開口“你知道夏暘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顧禦微愣。
即使是在電話裡麵也是自己問什麼他答什麼,唯獨兩次主動,都是與夏暘有關的話題。
“你好像很喜歡夏暘。”顧禦不假思索地開口。
雖然用上了“好像”,但卻是個稱述句,總有幾分試探的意味。
寧知玄不免有些戒備起來,身體也有些緊繃,“他人很好,我想感謝他。”
察覺到了他的緊張,顧禦趕忙道“你彆誤會,我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關係,就是有些好奇你們是怎麼成為朋友的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寧知玄舔了舔唇,輕嗯了一聲,並沒有解釋太多,隻是重複道“那你知道夏暘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