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顧先生這人還挺純情。
雖然夏暘害羞、窘迫、緊張的時候也容易臉紅耳朵紅，但他畢竟是學藝術的，當年藝考的時候畫過的人體簡直不要太多，倒是不會僅僅因為看見彆人身體而氣血上湧。
不過顧先生的身體確實很好看。
以前總是坐著不顯，如今站著，個子實在很高。
稍稍欠缺的地方在腿，少了些與上半身勻稱的肌肉，日後鍛煉回來就好。
夏暘快速換好泳褲，卻並沒有離開更衣室，一是想再看看，二是防止顧先生需要搭把手。
顧泊川知道夏暘在看自己，後半程都沒敢轉過身，直到泳褲被磕磕巴巴地順利穿上，腦子裡全是方才看見的畫麵，心跳像是坐了過山車。
真是太罪惡了。
他不該看的，但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本能。
收拾好所有的衣服，將櫃門關上，顧泊川終於鼓起勇氣轉過身，努力使聲音聽起來較為正常道“
走吧。”
隻是耳朵上的紅還沒有褪去，怎麼掩飾都是徒勞。
“好。”夏暘眼睛彎下的弧度加深些許，主動推開了更衣室的門。
潮濕的熱氣鋪麵而來，帶著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
夏暘興致不錯地大步來到湯池前，試探著先伸了隻腳進去。
溫暖的水流很快將其包裹。
溫度適宜，十分舒服。
夏暘很快便將兩隻腳都落了下去，踩了踩水。
顧泊川緊隨其後，站在夏暘身後盯著湯池內的水喉結微微滾動，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到了夏暘漂亮的肩胛骨上。
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實現，而是麵對這樣大麵積的水還是會有些緊張。
不過沒有以前那樣害怕就是了。
夏暘卻突然收回腳，轉身，目光落到“躲”在自己身後的顧泊川身上，與他對上視線，主動伸手說道“顧先生要不要試試”
雖然現在已經差不多能夠擺脫輪椅了，但自從上次落入泳池，顧先生便沒再靠近過這麼多的水。
顧泊川輕嗯一聲，毫不客氣地牽住夏暘的手，學著方才夏暘的樣子先伸了隻腳下去。
很暖。
單腳站立的動作對他來說會有些累，顧泊川很快便收回了腳，盯著這片不算太深但也絕對算不上淺的溫泉水暗暗做起了心理建設。
彆怕。
不會再溺水也不會再嗆水了。
這個東西已經傷害不到你了。
你完全可以駕馭它。
再不濟再不濟還有夏暘在，夏暘在身邊，就很有安全感。
與夏暘緊握著的手心不斷傳遞著溫度，顧泊川吞咽幾口，對上那雙含著期待的眸子，試著走下水，來到了他的身邊。
岸與湯池是有幾級階梯的，顧泊川沒敢直接走到最深處，而是停在靠近岸的那邊。
夏暘也不著急，隻是道“要不要坐下來試試很暖和。”
“好。”顧泊川垂眸，坐在了最上一層被溫泉水漫過的台階上。
水隻淺淺打濕了他的腿。
確實很暖和。
夏暘也跟著坐在了他的身邊，細白的小腿輕輕拍了拍水麵，漾起了陣陣漣漪。
小的時候夏暘就很喜歡玩水，每次自己隻遠遠看著，並不會靠近，除了那回意外，其餘時候都會有人看著他，陪他玩水，或是拿著小網兜撈魚，或是捉河岸邊草葉間落著的蜻蜓蝴蝶，每每有所收獲小夏暘都會拿著戰利品嗒嗒嗒跑回來向他炫耀展示。
小的時候很可愛，如今長大了
溫泉水熱，浸泡在裡麵，白淨的皮膚很快便染上的淺淺的粉，就連趾尖也是。
顧泊川定了定神，將視線移到了彆處。
雖然被溫泉的熱氣熏著，但三月底的溫度實在算不上高，暴露在空氣內的皮膚還是會覺得涼。
適應了會兒泉水之後，顧泊川漸漸鬆開了夏暘的手，不願再禁錮著他陪自己在岸邊擱淺。
夏暘眨眨眼睛，起身去了湯池最深處，轉了個身，笑眯眯地望向坐在對麵的顧泊川。
說是最深處，其實坐下之後水麵也不過才到他的胸口。
畢竟是泡溫泉，不是遊泳，不需要那麼深的水池。
顧泊川飛快低下頭，假借著用手撩水的動作掩藏麵上的兵荒馬亂，睫毛心虛地微微顫動。
在溫泉池裡浸泡之後
更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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