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百分百肯定的是夏暘確實已經喝醉了。
顧泊川趕忙又抽出紙巾給他擦了擦眼淚,不消片刻,紙巾便被暈染得濕了一片。
仲霆見騙不了他喝酒,便找保鏢拚酒去了,邊喝邊與他們科普著他最愛談的法律法規,這會兒注意力並不在他們這邊。
保鏢倒是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異常,朝這邊投來了詢問的視線,被顧泊川的微微搖頭給拒絕了,沒有過來打擾。
這不是保鏢能處理的範疇。
而且他想自己哄好夏暘。
倒是年紀稍大些的秦管家吃的不多、酒也沒碰,一直看著他們這幫年輕人熱鬨,第一時間發現了夏暘這邊的不對勁,一臉關心地湊近,詢問起了情況。
隻可惜顧泊川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辦法回答。
夏暘則一句話也不說,隻情緒一直維持著低落的狀態,被擦掉的眼淚又溢了出來。
顧泊川掃了一眼桌上的狼藉,對秦管家說道“
我先帶他回去休息吧。”
秦管家點點頭表示讚同,有什麼話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也好說些。
秦管家“我打電話讓酒店方送一份醒酒湯過來。”
顧泊川點頭說好。
瞅了眼還在與保鏢拚酒的仲霆,秦管家默默在心底將醒酒湯的數量從一增到了二。
兩個保鏢倒是狀態都很不錯,甚至偷偷耍賴趁仲霆不注意將酒給“偷梁換柱”,不掃東家好友興的同時讓自己保持清醒、堅守崗位。
顧泊川試著從夏暘手裡拿走酒杯,夏暘握杯的力氣有些大,第一下沒抽動,似是發覺了他的意圖,夏暘主動鬆了鬆手,十分配合,酒杯也順利到達了顧泊川手中。
聽說很多人喝醉之後都很胡攪蠻纏,夏暘不,夏暘依舊很乖。
顧泊川順勢將酒杯放到了一旁的桌上,牽起夏暘那隻還未來得及放下的手,溫聲說道“我們回去說好不好”
夏暘終於給予了些反饋,又吸了吸鼻子,點了下頭。
一顆眼淚懸在線條漂亮的下巴上,隨著他點頭的動作落了下來,不知砸中了哪株花草。
我們,兩個人。
回去說,不會被彆人聽見。
夏暘的配合讓顧泊川小小鬆了口氣,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稍小些的手反握住了他的那隻手,力道不輕,不知是他的手取代了酒杯的位置,還是他的手太涼,想蹭一蹭他手的溫度。
院內晚上有些微涼的夜風,彆墅內的溫度則要高上一些。
手上的力度卻沒有任何減輕。
與手上力度不同的是腳下的力度。
喝醉了酒的夏暘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麵,幸而有顧泊川扶著,身形算是穩住了。
兩人一同上了彆墅二樓。
走廊外的玻璃的透明的,觀景效果十分不錯,隻可惜這會兒天黑透了,除了抬頭能賞賞月外低頭沒什麼好看的,另一麵則是一排房間,數量對他們來說是完全足夠的,剛到彆墅的時候他們便已經分配好了房間。
夏暘的房間就與顧泊川的房間連著,門沒鎖,一推便開了。
房間內漆黑一片,顧泊川一手牽著夏暘,一手摸索著燈的開關。
很快,吊頂亮起,整個屋子都通明起來。
顧泊川反手關上了房間的門。
“砰”的一聲,夏暘眼睫輕顫,睫毛被淚漬沾得濕噠噠的,眼眶依舊紅得像小兔子。
就在顧泊川思索著問些什麼的時候,便聽夏暘突然小聲開口“我死了,你是不是特彆難過”
聲音帶著哭腔。
就好像這種事情真的會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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