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漠地未曾歸降你忘憂城前,你不是曾幾度遣月小燭去那裡探查麼,”暮幸道,“也就是那時,我借風在她身上留下了一根毛發,後來你我算是兩命一體了,我也不想繼續浪費精力在她身上,便想著將那根毛發收回來,巧也不巧,這一決定,讓我聽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見岑雙神色之間終於流露出些許好奇,暮幸滿意地將啃了一半的仙桃放到桌上,大致將他之前聽到的內容複述了一遍有不明勢力正在暗中接觸月小燭,打算用“幫月小燭提升法力”“恢複她半妖之城妖王身份”等好處收買對方,以便裡應外合,將岑雙這個不被他們承認的妖皇趕下去。
說到最後,暮幸嘖嘖歎道“原本我還在想,那些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妖怪是從哪個妖域出來的,方才聽你那個炎小將軍一說,估摸著就是紅蕖君的手下了,說起來,之前你追查薑家之事被人泄密,如今又知曉了和薑家勾結的正是紅蕖井的妖怪你說有沒有可能,那時泄密的人,就是月小燭”
岑雙聽他感慨完,並不急著討論月小燭的問題,倒是有些微妙地說了句“你知道的還挺多。”
無怪岑雙有此一言,畢竟儡獸空間與外界並不互通,隻有手持偶懸絲的岑雙能開啟這個伴生空間,也隻有岑雙能與呆在其中的幾隻儡獸溝通,儡獸們自然也隻能聽到岑雙的聲音,所以不管岑雙允許與否,他們都不該知道這麼多。
但轉念一想,暮幸體質特殊,如今又時時跟在岑雙身邊,聽到的東西多一些,倒也在情理之中,隻不過
暮幸不知岑雙所想,他聽到岑雙這麼說,還以為是在誇讚他,摸了摸嘴角,止不住驕傲
道“其他地方不好說,但近五百年的人間之事,還真沒幾件是我不知道的”
“這麼厲害,”岑雙的指尖緩慢敲擊著桌案,唇角笑意不落,徐徐道,“那麼,對於那位紅蕖君,除了那些似是而非的坊間傳聞,你還知道多少與他有關的事”
“這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暮幸道,“和這些妖王有關的秘幸,我不能說全都知道,但肯定比大部分人知道的多,就說紅蕖君澤芝,很多人都不知曉,說出來可能連你也不信其實這個惡妖錄上的第二害,乃是凡人墮妖而來”
此言一出,不止岑雙指尖一頓,連角落的球球,正在“聊天”的小荷與小骨頭,都齊刷刷“看”了過來。
暮幸道“不過這個澤芝確實藏得很好,即使我當初在他的紅蕖井外多次種下眼睛,也沒記錄到多少有用的東西,更不知曉這個秘密,有關他的來曆,也是機緣巧合之下,他與那位第一惡妖聊天時,他自己提起的。”
據暮幸所說,第一惡妖重柳與第二惡妖澤芝這兩位妖王的私交很是不錯,至少他留在妖市的毛發不少次記錄到兩人聚首時閒聊的聲音,而在很多妖怪看不到的地方,這兩位妖王也時常一起行動,因此,澤芝舉辦的這個紅蓮宴,其中有沒有重柳的手筆,還真不好說。
“此事雖不好說,但你一旦與澤芝正麵對上,那位第一惡妖大概率是站在紅蕖井那邊的,”說到此處,暮幸皺了下眉,才繼續道,“澤芝此妖,雖然陰晴不定了些,但於你而言並不難對付,倒是那個重柳總之,你要是鐵了心赴宴,還是小心為上。”
岑雙尚未應答,一直蹲在角落的玄衣正太沒忍住開了口“怕什麼,老大這麼厲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暮幸都懶得看他一眼,張口便是“拿什麼淹他們如今都將手伸到你老大身邊的人身上了。”
玄衣正太遲疑道“將月小燭拿下,逼問他們的計劃”
暮幸哼笑道“若是現在動了月小燭,隻會讓那邊心生警惕,再說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麼囚禁半妖們的真正頭領,她方才可還好言規勸老大不要赴宴來著眼下前路未知,身邊藏有細作,如此內憂外患的情況,依我看,還是不去的好。”
玄衣正太被反駁了本就麵色不善,又聽暮幸這麼說,當即嘲諷道“不愧是從歸塵塬逃出來的縮頭烏龜,左右離不了一個逃字,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將你嚇成這樣,可你也不想想,你貪生怕死,旁人就要怕個小小妖王麼”
暮幸大怒,拍案而起,道“小小妖王好好好,也隻有你們川雷海這樣鼠目寸光的莽夫,才能如此自大且無知
“告訴你,那第一惡妖重柳,就是我如今也不曾窺出他的來曆,隻知道在他之前,從未有無源之澤這樣的地方,而在他橫空出世之後,無源之澤一躍成為人間第一妖域,任何生靈,隻要進入此地,便再也出不來了
“據說,無源之澤壓根就沒有活物,裡麵的妖怪,以及後來進入其中的凡人,全都被他煉化成了活死人,平素就懸吊在大澤之上而他妖域裡的幾位妖將,也不過是承載他元神一角的容器,是他的另類化身”
兩隻毛球吵著吵著便打起來,是鬱離宮如今最尋常的風景,岑雙也沒縱著他們,一道法訣下去,一少年一正太即刻化為原形,還被封印了法力,即使打,也隻能以頭互撞。
小荷眼眸晶亮地吹出一個泡泡,抱著小骨頭鑽了進去,蹦蹦跳跳地滾到兩隻毛球上方,不斷拍手叫好。
岑雙支頤看了一會兒,目光便漸漸飄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另一隻手卻是沒閒著,指尖反複在桌麵上勾勒出兩個名字重柳、澤芝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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