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音垂眸看著手中的柿餅,過了好一會兒,才將之抬起,湊到唇邊,試探性咬了一口。
確實很甜。
數了好一會兒食盒的岑雙則在心中感慨,也不知道回頭江笑將如意袋還給他那位至交時,對方看著空了那麼多食盒的如意袋,會不會被氣哭。
這麼個插曲之後,話題再度回到正軌,岑雙倚著身後的參天古木,分析道“由於江笑賢侄在前一個幻境並不明白這其中的規則奧密,所以一直處於被禁足狀態,自然也就沒有機會獲取更多信息,暫且忽略不計;
“而小王爺說自己在上一個世界醒來時是在一處荒漠,還跋涉了十日才尋到一處綠洲嗯,而且紅線的感應左右搖晃,指向成謎,是以尋不到同行仙人;至於我與仙君,在上個幻境能很輕易地尋到對方,幻境中的身份也有關聯。
“如此,我有一猜測,也是按照目下已知信息做出的推測,即我與仙君乃是屬於上一個封禁法力的凡人之地,故而我們的紅線在那個地方沒有差錯,後來幻境錯亂,我等被送入此地,便成了我與仙君紅線指向紊亂,恰好與第一個幻境情況相反,那麼極大概率,這個世界才是屬於小王爺與賢侄的幻境,而江笑賢侄方才能順著紅線的指引尋到小王爺,便是佐證。”
“因故,要怎麼破解眼下這個幻境,還得仰仗小王爺與江笑賢侄了。”岑雙最後總結道。
江笑卻有個疑問“可是幻境錯亂,我等還能順利離開麼,萬一行至半途,又給我們傳送回去了,要如何是好”
“我猜不會,”岑雙道,“即使幻境錯亂了,但有鏡靈把控,也不至於毫無規律可言,一定是要達成什麼條件,才會出現傳送至另一個幻境的情況,隻是不知是甚麼條件。”
“鑰匙,”一直安靜聽著的清音對岑雙道,“在上一個幻境崩塌前夕,我看到你手中浮現出了一把鑰匙,若我所料不錯,應當是我們無意間達成了鏡靈給你我的考題,因此它給了你鑰匙。”
岑雙被清音仙君這一不算提醒的提醒,便也回想起被他刻意忽略的那一摔,於是他也免不了停頓片刻,才撿起仙君的話頭,慢吞吞道“如此說來,便是要解決當前困境才會被傳送走,隻是不知一個幻境,帝姬設下了幾道題目來考驗仙人。”
“三個。”容儀抱臂靠在另一棵樹上,吃完東西後便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並不參與他們的討論,直到此刻才將眼眸睜開,說道,“但謎題困境並非阿姐所設,是這裡的鏡靈負責,阿姐隻是在它準備好後過目批準,大概就是一個謎題藏有三個困境,全部解決就能徹底離開。”
“原來如此,”岑雙合掌道,“那麼,現下便勞駕小王爺與賢弟查看一番,困住我等的此鏡謎題了。”
之後岑雙便大致與那兩人說了一番,要怎麼才能看到謎題,那二人聽罷
,
dquordquo,
然後以擊掌的姿勢握了下手,瞧著十足的哥倆好。
早有過經驗的岑雙與清音卻知道這種姿勢是握不出謎題的,因此岑雙輕咳一聲,正打算叫這二人換成十指相扣的方式,結果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那兩人虛虛握個手之後,他們手腕上便立即浮現出了一大團紅線,那紅線還活蹦亂跳地在空中寫起字來。
乾脆,利落。
江笑還感慨道“真的是這樣欸,清音仙君,岑雙賢弟,多謝你們告知”
清音“”
岑雙“”
暫且不管那隻鏡靈究竟什麼意思,隻說江笑與容儀淺淺握了下手後,那紅線便迅速將關於謎題的信息透露出來,上書“除妖行,有詩雲西行又南行,南行複北行,是真亦是假,是假亦是真。”
西行,便是西方,而茶山縣,便在西方。
此鏡第一個謎題,果真與茶山縣有關,且看這提示,不管是茶山縣還是後續兩個事件,大抵都跟妖怪有關。
隻是臨出發前,容儀小王爺拖著江笑進了一趟悅來客棧,因為他在此鏡中的身份便是這個客棧掌櫃撿來的義子,而小王爺因為懶得找自己更多身份信息便在一開始就對人說自己失憶了,那掌櫃一聽,隻以為義子是糟了妖怪襲擊,眼下哪肯讓他出門,所以小王爺才拉上江笑,說自己是江笑走丟的弟弟,兩人要結伴回家一趟,於是讓江笑去給他做身份證明。
倒是沒想到,小王爺平素任性妄為,結果麵對長輩這類身份時,哪怕對方是個紙人,都還算上心。
岑雙不著邊際地想著這些時,正站在悅來客棧外的海棠花下,正是仙君與容儀之前站過的那一片,而仙君離他大約有個十步之遙,正伸出手接住了一片落花,是個微微垂首的姿勢。
彼時花團錦簇,海棠花嬌,一片緋色似花潮,偶有幾片花瓣從枝頭垂落,又像從天際淅淅瀝瀝落下的紅雨,落到白衣仙君的身上,連那一頭銀絲,都沾染了三兩瓣緋色,一時竟不知如何評價,如果非要評價,應該用最通俗的那句,便是
“甚美。”
突然響起的聲音差點讓岑雙以為自己連心聲都暴露了,但很快,那位仙君將臉抬起,正對著他時,他便知道,原來那話是清音仙君所言。
“海棠花樹,風吹花落,成雙作對,浪漫如斯。”仙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連聲調都是平直的。
他平直地重複了一遍之前岑雙編排他與容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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