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將身軀編織成了羅網,下方一個上方一個,好似一雙即將扣合的手掌。在羅網之外,還有數之不儘的血藤包圍過來,乍一看,那些血藤之上的血刃比之前的還要鋒利,說一句“見血封喉”
並不為過。
此為血藤全力一擊,是以不打算給他們留下一點退路。
仙君定定看著岑雙,在血藤包圍過來時,他終於道“嗯。”
岑雙“”
嗯
嗯
他都說找到弱點了,仙君就回一個嗯
還是個句號“嗯”
岑雙不知自己被仙君激得露出了個什麼表情,竟讓對方唇角彎了下,但那笑容不過是曇花一現,等他定睛去看時,對方已平淡如水,臉也轉了回去。
血藤罩了下來。
但血藤罩下之際,並沒有響起任何皮肉被刺穿的聲音,反倒是一陣刺目白光突然自密不透風的血藤中迸發出來,仿佛千萬把劍同時出鞘,轉瞬便將圍在四周的血藤切割得四分五裂,血雨一樣四散墜地。
將血藤斬成血雨的白光並未消散,反倒是愈演愈烈,萬丈華光砸下之際,分化出無數銀劍,全然砸到骷髏怪物身上,因這怪物實在沒有太多內部結構,甚至頜骨都合不上,兩個大眼眶山洞一樣將裡麵內部結構全部暴露,所以全身上下竟無一幸免,從頭到腳被劍雨劈了個遍。
於是在其中一個地方被連續打中三次後,終於褪去了原本的掩飾,從白色變成了紅色不說,還變成了一顆渾圓的果子,這果子不僅如心臟一樣不停跳動,上麵還生有一根根細小的荊棘藤蔓,藤蔓將之完全纏繞,竟宛如之前被血藤纏繞的月亮。
那顆血月果,正生長在骷髏怪物的頸骨處。
岑雙之前所猜測的,讓江笑上去看的,便是這個地方。
早在怨靈被血陣全部獻祭,喚醒這個骷髏怪物前,便已經給過他們提示。
那時,那些沒有什麼攻擊欲望的怨靈躲在角落,紛紛伸手往自己喉嚨裡摳,即使將喉嚨摳破了刺穿了,也還是想將那讓它們痛苦不堪的東西摳出來,如此反常行為,隻能將之解釋為血陣吸收它們怨氣,反哺它們不死的力量來源,便在它們的喉嚨之中
既然同為血陣產物,骷髏怪物也不可能例外,又因為它隻是一架空殼骨頭,所以那個冥冥之中連接著骷髏和血陣的東西,極大概率是以障眼法的方式,代替了怪物頜骨或頸骨中的某一部分。
事實證明,確如岑雙所猜想的那樣。
唯一失算的是,他忘記了手握神劍的仙君大部分技能都是aoe傷害
,對彆人來說這樣的萬劍齊發十分耗費法力,對仙君而言,卻不過是他隨手砸出的一個省藍條小技能,又因為這個血陣的守護怪偏偏是隻骷髏怪,所以仙君根本不需要知道這隻怪物的具體弱點在哪,隻要知道打敗怪物的方式,一個萬劍齊發下去,總能有一把劍砸對地方。
之前被切成血雨的血藤在地麵密密麻麻地生長起來,數之不儘的血藤朝他們撲來。
風雪伴劍光,破開血藤阻攔,至血月果前,風雪散去,現出清音身形,但見他一身白衣,手持銀劍,一晃而過。
一劍,攪碎血月果,血色藤蔓再不生長,融於泥土之中。
二劍,骷髏怪物轟然倒塌,僵直在地,再也動彈不了。
三劍,白光迸發,劍雨落下,那追了他們大半個晚上的怪物,徹底化成飛灰。
在血色藤蔓全部凋亡後,天上圓月褪去血色,又恢複了最初的皎潔。
月光之下,仙君身上的風雪已全然消散,舉劍的手收回之際,他也察覺到這過程中某人一直幽幽瞧著他,不由偏過頭,看過去時,唇角是微微翹著的,說道“嗯,很厲害。”
“”岑雙還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大概是方才他困惑的表情過於明顯,讓仙君看了去,所以在清理了怪物後,才專程跟他解釋那個“嗯句號”的意思。
岑雙默默看了他一會兒後,說不上是個什麼心情,隻覺得仙君這一句堵得他無話可說,但是不說話又很不甘心,因為從來隻有他堵彆人的份,怎麼可以次次都被仙君堵住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打不過,就加入。
岑雙忽地一揚唇,擺明了在學人,一隻手勾著仙君脖子,湊過去了一點,氣息幾乎噴在仙君臉上時,才停下來,緩緩出聲“嗯”
仙君的臉也正對著他,起先是在看岑雙的眼眸,隨後聽到岑雙的話,便分析起了岑雙話裡的含義,而顯然,仙君對於這個字的理解能力超群絕倫,因此他微微昂首,回道“嗯。”
岑雙頓了會兒,接口“嗯”
仙君搖頭“嗯。”
岑雙“嗯”
仙君麵容空白一瞬,像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兒,認真回道“嗯。”
岑雙“”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的岑雙,正打算衝仙君舉手投降,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幽幽聲音“其實我覺得,清音仙君的劍鞘還挺長的,兩個人踩上去綽綽有餘,你們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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