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就有了鳳泱太子抓著他不放,將他上看下看左右翻轉的找傷口事件。
明白是鳳泱誤會後,岑雙也沒有要特彆解釋的意思,畢竟
這種事,
,
他越是說自己沒有羨慕容煙容儀的姐弟情,指不定在鳳泱眼裡他是在強忍悲傷祈求憐愛呢,畢竟對方連鳳嬈都搬出來了
鳳嬈,自然是鳳泱最為珍視疼愛的小妹妹,帝後的掌上明珠。
跟他並沒有關係。
在剔了他的仙骨,又將他貶下凡間五百載後,他與他們,早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所以岑雙笑了一下,坦然道“殿下,切莫如此說,將我與公主殿下相提並論,可真是,折煞我了。”
眼見鳳泱臉上的愧疚之色越來越濃,都不知是不是開始聯想自己是啃垃圾長大的,岑雙忍不住了,迅速指向一邊欲言又止許久的狐仙,提醒道“殿下,有什麼事咱們稍後再說,我見這位仙友過來已有一會兒,想來是帝姬有要事尋你。”
鳳泱像是這時才注意到對方,將臉上的情緒收起後,抬手示意對方走近,聽到果真是容煙帝姬請他移步一敘,並不推脫,回頭對岑雙說,自己要先離開一會兒,待會兒再回來找他。
岑雙恨不得他快點走,所以此時的笑比任何時候都要真心,送彆的話一句接一句不要錢似的。
鳳泱無奈地笑了下,不再多言,示意狐仙在前方領路,自己也轉身離開。
卻在即將離開雪山時,不知怎的,忽地回頭看了一眼。
仙人耳聰目明,即使隔了很遠,他還是能一眼看到那個披著厚厚鬥篷的人,那人還站在雪地上,似乎在跟誰說話,不再是唇角微翹的虛假弧度,而是眉梢眼角都染了笑意,另一人被其他仙人擋住,並不能看真切,隻能看到一角白色衣擺。
其實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那人還是個少年時,也會這樣衝他笑的。
大抵是停留了好一會兒,以致於身邊的狐仙疑惑起來,喚道“太子殿下”
鳳泱便笑了一下,帶著些悵然若失,不知是問狐仙,還是問自己,道“你說丟在過去的東西,還能再找回來麼”
狐仙不解其意,但不敢不答,是以思索片刻,道“過去之所以是過去,便是回不去了,丟在過去的東西,自然也就是回憶了。”
過去之所以是過去,就是回不去了。
所以記憶中那個會抱著酒壇賴在太子宮的少年,會朝著他笑衝著他鬨叫著太子哥哥的少年,會在受傷後便撲騰到他殿前梧桐樹上的少年,會在他詢問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又在他拆穿他那拙劣的匿跡法術後,反倒還要彆扭著安慰他,說自己很抗揍一點事都沒有的那個少年,也永遠回不來了。
那個會與他把酒言歡,大談理想,幼稚卻又意氣風發的少年,停留在記憶裡的梧桐樹上,再也不可能回來。
如今站在他麵前的人,不是記憶中的少年,而是在凡間流浪了五百年,又在混沌荒原摸爬滾打一千年,被歲月反複雕琢磨礪後的妖皇尊主。
所以他不是在彆扭什麼,而是真的釋然了。
他釋然了,放下了,不在乎了,所以對於他們是什麼態度,自然也就不在意了。
他對於彆人是什麼態度,自然也就對他們是什麼態度。
因為他們就是彆人。
在看到那個不知對何人顯露的笑容後,鳳泱才終於想明白這一點。
他長長歎出口氣,回過頭,對狐仙道“繼續領路罷。”
狐仙聽令,領著他繼續向前,是個與岑雙背道而馳的方向。
岑雙剛將自己的祥雲扔出來,笑吟吟對身邊人道“清音,有勞你在水月鏡花多次載我,這回,也讓你體驗一下本座的馭雲之術。”
身邊的仙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被擋住的人現出身形,白衣紫飾,清雅出塵,正是清音仙君。
也不知岑雙那句話有什麼好笑的,但見唇角微揚,輕聲應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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