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岑雙因為太過無聊而逐漸失去繼續扮演木頭人的耐心之際,外麵那五個大妖明顯也失去了耐心,其中一妖就在外麵大聲催促起來“怎麼還沒出來,你在裡麵做什麼,該不會在偷吃吧”
偷吃
電光火石間,岑雙心中忽而生出個猜測,隻可惜他眼下動彈不
得,
連哼都哼不出一聲,
也就沒有機會去驗證他的想法。
外麵的妖怪沒聽到回答,更懷疑了,警惕道“怎麼不說話,該不會我數三聲,三聲之後你不應,我們便進去了”
說數三聲,便當真數了起來,還好仙君也不想現在就將行蹤暴露,所以在那些妖怪數到“二”時,岑雙便感覺渾身一鬆,無形的束縛被人撤了去,連喉嚨處的堵塞感也沒了,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那一柄銀白神劍再次架上他的脖頸,無需仙君警告,他也知道,這是讓他“識相點”的意思。
雖然岑雙算不上是個多識相的人,但他扮演的身份絕對是,所以在那幾個大妖即將破門而入時,他立即出聲阻攔,而在這番交談中,他既要安撫住外麵的妖怪,還不能讓仙君看出破綻,那是相當有難度的,若非方才那妖怪給他透露了關鍵信息,他還真沒法保證一點紕漏都沒有。
不過也多虧了暮幸對這裡的看重,使得那幾個在沙行洞中地位不低的大妖,在聽到岑雙的後,即使仍有疑慮,也不敢真的進來。
說服了外麵的妖怪,又擔心仙君再度給自己下咒,不想一直當木頭人的岑雙趕在仙君動手前連忙道“等等等會兒你看我都這麼配合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外麵五位大人隨時都有可能詢問我在做什麼,若每次都勞煩您出手,多累呀。”
也許是終於相信了岑雙的說辭,也許是真的覺得來來回回給岑雙下咒太麻煩,所以這一次,在那柄神劍被拿開的時候,岑雙仍舊可以自如行動,聲音也沒受到絲毫影響,但他並不能確定仙君真要放過他,所以猶豫了一下,他試探著轉過身。
果然是仙君。
數日不見,清音仙君並無什麼明顯變化,非說有點什麼,便是眼前的仙君更為冷淡,徹底失了說話的欲望,甚至不願多看他一眼,這廂岑雙剛轉過身,人就腳步一轉,飄然遠去。
擺脫了木頭人的處境,岑雙玩心再起,一點也記不住教訓一樣,飛奔到仙君所在的地方,亦步亦趨地跟著人家,一邊跟還一邊說“公子,你生得真好看,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像您這麼好看的人物呢所以,您是天上來的仙人,還是人間過來的修士呀”
清音沒有說話,隻將右手中的劍移到左手。
岑雙繼續道“你這般貌美,定然是天上來的仙人罷,我猜得對麼,仙上”
清音仍未說話,抬起右手,指尖一動,便將一道瑩白法術打上了麵前的布匹。
法術飛過去的時候,岑雙的視線也跟著飛了過去,眼睛已經不在某人身上,話還要繼續說“不是天上來的上仙麼,那道長”
清音還是沒說話,隔空操控著那道法術,不一會兒,就將布匹上的封印解開,又隔空將不會發出任何動靜的布料掀開,露出了下方的壇子。
岑雙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明顯裝滿了東西的壇子,指頭蠢蠢欲動。他如今的注意力分明已經被彆處的東西完全吸引,嘴上卻還不忘去撩撥人家,張嘴便是一句“叫你道長你不開
心,叫你仙上你不答應,那要不叫你美人好了。”
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被仙君又雙叒拿劍架上脖子時,岑雙頓了頓,一臉無辜地看向對方。
他雖然看不見仙君的眼眸,但對方眼中的殺氣,已經不是明目綾能遮擋的了。隻是不知為何,對於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怪,仙君明明已經動了殺心,可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對他做,連之前的禁言術都沒給他來一個,反倒是將劍收了回去。
隻在收回神劍後,口氣極冷地凶了他一句“再胡言一句,我即刻將你送上散靈塔。”
岑雙盯了他好一會兒後,先是露出一個沉思的表情,旋即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啊我知道了,您既然可以將我捉到散靈塔關起來,就說明您真的是天上來的仙人”
清音“”
仙君不語,岑雙繼續“所以,仙上,您來這裡,其實不是為了偷走大王的寶物,而是為了救那些修士吧”
但就跟之前一樣,對於岑雙的問題,清音一概不回答。
仙君當然不會跟他這個“妖怪”解釋來意,但仙君不說,岑雙也能猜到。此次事件牽扯了眾多世家,既然有一些世家來他忘憂城討說法,定然也有不少世家選擇向上天禱告,如此多世家,該是多麼強大的願力,天宮定然不會放著不管。
但管歸管,卻遠未到興師動眾的地步,所以岑雙猜測,是天宮那邊決定先派一個小仙過來查查是怎麼回事,具體要怎麼安排,還得看那仙人查出的結果是什麼,至於天宮那邊層層下達指令後派出的仙人,便是清音仙君了。
即使將前因後果猜了個大概,岑雙的麵上也沒有任何異樣,仍然纏著麵色越來越冷的仙君求一個答案,就這樣又說了好幾句話後,眼見仙君始終寡淡著一張臉,連點反應都不肯給他了,岑雙才漸漸安靜下來,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個壇子上。
岑雙湊過去了一點,伸手將蓋子打開,探頭看了幾眼,眼睛越來越亮,下一刻,便從裡麵掏出了一根醃蘿卜。
之前一直不願意跟他說話的仙君,忽地在他身後開了口“你在做什麼”
岑雙頓了頓,叼著根蘿卜從容轉身,看向仙君時,歪了下頭。
一臉的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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