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下方那位宮主不知是否被說服了,所以沉默了起來,等其他的宮主重新開始討論解決辦法時,她忽地又道“若是沉夢殿主肯出手,錦玥太子的法子便是目前最妥帖的。”
她對麵的宮主則道“可問題就出在這裡,咱這位天上第一醫仙,若是麵對什麼不合理的要求,就算是陛下旨意,都有不尊之時,難道你不覺得,讓一位殿主損耗修為,隻為短時間內給幾個小仙療傷,乃是一件很不合理的事”
另一位宮主卻道“話是這麼個話,不過到了沉夢這個境界,治愈區區八個小仙而已,不就是一揮手的事,斷不至於損到哪裡去,隻看她願不願意哎,若是風相君在,依照她二人的關係,想來就能請動沉夢了。”
之前的那位宮主聽罷,也慨歎道“這倒是,誰不知道風相君與靈仁殿主自幼相識,一起長大,一同修仙,後來還是一道飛升,關係非比尋常,若風相君有什麼請求,沉夢殿主定會幫忙。”
聽他們討論了一會兒的左下方宮主忽而一笑,對他們道“她們以前關係好毋庸置疑,但這麼多年下來,二人再不能見上一麵,身邊總會有其他人出現,就說前幾日,我初來天宮做客,恰好便見到沉夢殿主與一仙
官舉止親密,那位仙官容貌特彆,教人過目難忘,本宮一時好奇,便問了身邊仙侍,得知,那仙官名喚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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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沉思片刻,不知是在回想那個叫清音的仙官是誰,還是在思考什麼彆的東西,既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也沒有直接拒絕的意思,到後麵輕輕敲了敲桌麵,等一眾宮主安靜下來,問道“容悉帝君可有什麼想法”
容悉帝君當然很有想法,隻見他目視下方,眉頭緊皺,麵露糾結,片刻後道“他們兩個在說什麼”
容悉帝君這突然的一句話,不止提醒了天帝陛下,還間接提醒了各位宮主仙台挑戰已經開始好一會兒了
這才反應過來的諸位宮主紛紛垂眸往下看去,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最醒目的第一仙台,第二眼則是長得亂七八糟且更加醒目的妖皇,以及站在妖皇對麵的梅雪宮小狐王。
“等會兒,我記得小狐王不是第二仙台之主麼,怎麼跑到第一仙台去了他被人打下來了也不對啊,且不說誰能打他下去,就算真打下去了,也該是輸了對決才對”這位有點混亂的宮主,顯然在之前的議事中過於投入,是以沒太關注仙台狀況,對此突變並不了解。
當然,並不是所有宮主都沒有關注,從頭看到尾的人也有不少,縱使當真沒有一個人知道,也可以問一問身邊的仙侍,便能得知整個事件的發展,所以那些不明所以之人,很快就回過味來,興味滿滿地看著第一仙台,大有“瞧瞧這二人誰才是名副其實的新仙代第一人”的架勢。
但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反倒將眉頭越皺越緊,與容悉帝君如出一轍。
這不怪他們,實在是台上那兩人,一個比一個古怪。
且不論他們分明擺出一副比試的樣子,卻又遲遲不曾動手,反倒不知在說些什麼的狀況,就說那位主動過去挑釁的小狐王,雖抱著雙臂一派趾高氣昂,可他一會兒低笑,一會兒氣惱,一會兒瞪眼,一會兒跺腳委實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
想必正是因為這樣的奇怪,才使得容悉帝君問出了那麼一句話,也讓諸位宮主心生好奇,隻可惜,因為下方人多聲雜的關係,在他們議事之前,已將下方的聲音隔絕,想再聽到,便需要由設下結界的天帝出手。
不知天帝是與他們一樣好奇,還是單純為了滿足他們的想法,所以沒過多久,便有一個聲音在雲閣響起,正是那梅雪宮小狐王的聲音。
隻聽那容小王爺不耐煩地道“孤讓你說,你就說。”
另一方久久未語,隻拿那種莫名其妙的目光瞅著容儀,容小王爺的麵色經他這麼一瞅,立即變得更差了,陰冷冷地道“說。”
岑雙搖頭歎息,腕上竹葉青熒光微閃,數片竹葉在他手中交織,成了一把短刀,他拿著那短刀前後打量,隱約有些滿意,便伸出另一隻手,拿
指甲在刀鋒上磨著。
全然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好似容儀不存在。
亦或者可以理解成麵前之人實在無聊,與你說話,不如磨刀。
容儀被他氣得夠嗆,腳重重踩在仙台上,因為用上了法力,所以發出了巨大響聲,讓其他仙台上的仙人動作齊齊頓了下,無意識往這邊看了過來。
岑雙好似也被這動靜驚到了,所以一不小心,就將他心愛的短刀摳斷了。
“砰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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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儀嘴角抽搐,嫌棄的眼神不能更明顯,道“你認真點。”
岑雙認真道“那賊人見本座國色天香,秀色可餐,想要對本座巧取豪奪。”
容儀“”
在容儀忍無可忍即將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之前,岑雙及時打斷他,並提醒道“小王爺,你將自己的仙台讓出去,又跑來我這裡,總不至於是為了來關心我罷”
容儀猛地僵住,很快反應過來,恨恨道“誰關心你了少在這裡自以為是,孤是來打得你滿地找牙的”
岑雙深以為然地點著頭,盤旋的竹葉在他手中化成一根青色流光的長棍,他握著那根棍子,笑眯眯道“既然如此,容小王爺預備何時動手”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路上還沒被人教訓夠”容儀上下掃了他一眼,不知是嫌棄,還是怎麼的,眉頭越擰越緊,抬了抬下巴,道,“就你現在這樣,孤都不需要幻影劍,便能打得你跪地求饒也罷,既然你求著孤賜教,孤便讓你一招。”
“這樣啊,”岑雙將長棍換到右手,緩緩道,“那在下便要失禮了。”
話音未落,人便隻剩個殘影,容儀尚未反應過來,那人竟一棍子打在他膝蓋上,分明上一刻他們還算友好地說著話,下一刻他就這麼仗著自己的縱容
不知是否太過生氣,容儀一時都忘了還手,被一連打了三下,最後還被岑雙一棍子挑飛,直接飛到仙台之外,他才醒悟過來,迅速止住下墜的身子,腳下黑影一閃而逝,人也借力飛了回去,可不等他回到仙台,於仙台邊緣,竟飛速生長著一株株竹葉化出的藤蔓,直接將容儀的前路堵死。
容儀陰惻惻地盯著擋路的衝天青藤,不怒反笑,哈哈大笑,眼中凶光大盛,伴有濃重的興味之色,仿佛在這刹那,他與岑雙重新回到了群芳盛會上,沒有後來水月鏡花的改觀,他們依舊相看兩厭,所以出手俱為殺招。
他就這麼陰晴不定地笑了會兒,才將右手抬起,直直指著前方的青色藤蔓,而
他虛握的右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玄色長劍,劍身通體漆黑,竟似有一絲邪性,隨著他往下一劈的動作,數道幻影從他劍上釋放,將麵前的青色藤蔓撕得粉碎,又在他揮劍的同時,周遭所有的法陣同時嗡鳴起來這既是對想要傷人者的警告,也是即將開啟防護的預告。
碎屑般的青藤變回了原本的樣子,紛紛揚揚的竹葉中,岑雙負手立在中間,手中的長棍已消失不見,轉而化成了一張弓,隨著他彎弓搭箭的動作,一道接一道青色箭影飛向容儀,伴隨著箭光飛出,周遭的嗡鳴聲更厲害了。
容儀卻毫不畏懼這樣密集的箭雨,甚至迎著箭雨朝岑雙飛去,就算岑雙的箭穿過他的身體,也不過是將一道幻影擊散,真正的容儀,早就與其中一個幻影交換了位置。
幻影越來越多,讓岑雙摸不著他交換的規律,因為他每次選的位置本就沒有規律,如此下來,岑雙傷不到他,他卻離對方越來越近,其中一個幻影甚至觸碰到了岑雙的發梢,劍光也逼近了岑雙的脖頸
岑雙唇角微微彎起,手中的弓箭在這一刹變成了一把青劍,回手一擋,便將對方的攻勢接下。
與此同時,在容儀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他的那些幻影竟被攔腰絞斷,刹那歸於虛無,等他發現之時,周圍的幻影已被清理了三分之二,即使他想換位置,也無法再像之前那樣任性,更彆提,那絞碎幻影的銀白細絲,已鋪天蓋地朝他纏了過去
“看來,還是妖皇岑雙更勝一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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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悉帝君打結的眉頭從看見容儀走到岑雙那邊去就沒解開過,此時都顧不得回答錦玥太子,目光直直盯著下方,眼看著容儀的幻影被銀絲逼得無法施展,人也被二度逼離仙台,又在半空撞上突然出現的岑雙。
陣陣嗡鳴,聲聲震顫中,岑雙持劍的手抬了起來
“住手”
無人理會那個從雲閣傳來的聲音,岑雙笑吟吟地,一劍劈在容儀身上,將他徹底擊落。
法陣亦來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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