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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選票池之中,已經有將近六成的內環城居民針對中心城五城的專屬附加法條表示不滿,我認為這是有必要舉行內環城公投取消這條法律。”
“你要搞清楚,我們政體能延續至今並在經濟、科技、教育方麵都有長足的發展,很大原因是我們下放了部分立法權。每個城區都有自己適合自己城區的附加法條,這是保證他們獨立發展的原因。”
“如果真的要自由,為何不直接開放針對元老院的平衡歸根到底,不過是因為五城的附加法條有助於你在那裡的發展不是嗎”
“你若不是為了穩定你的根係,你會提出來廢除五城附加條例法”
“既然你我都自有考量,又何必再來這裡聊這些呢”
“你覺得到底是誰在挑起這場爭議”
中心城此時已經是夜晚了,然而全城燈火通明,半空飛行載具來來往往,無論是低空軌道亦或者陸地軌道,依然車水馬龍。在中心城的正中心,一座氣派豪華的高塔巍然矗立。高塔的某一層會議室,幾個人的會議爭論不休。
江森並沒有回答爭議之論,隻是看了眼時間,道“那就議會見,到時候不妨看看誰的支持率更高,我已經在這裡浪費幾天時間了,沒有空再和你們聊了。”
他拿起椅背的外套往外走,軍靴踩在地上,腰板挺直如鬆。
眾人見江森這般姿態,一時間也沒再說話,隻是他離開時,不知是誰卻嗤笑了一聲“在這裡是浪費時間,但當東床快婿就不是了”
話音剛剛落下,會議室裡傳來一片了然的笑聲。
縱列電梯高速降落,江森身處其中,能輕易地透過單向玻璃窺見外麵繁華的霓虹。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睛,一旁的副官提醒道“方才奧托先生致電,催促您儘快結束會議,前去探望下亞連。”
“嗯,知道了。”江森顯出些疲憊,知道多半他又開始作天作地了,沉默幾秒還是沒忍住道“他又怎麼了之前是摔門,前天跳樓,昨天又發瘋自殘,今天呢這幾天的事情還不夠奧托家族派更多人看管他嗎”
他一段話說完,又驚覺自己說話有些過分,便又沉默下來。這幾天有關五城附加法條的會議開了又開,幾方人來回談判,各種文件也拖延不得,他本來就忙得不可開交,還要抽空去探望亞連。安德森家族甚至開始施壓,命他減少職務活動全心陪亞連。
安德森家族正是元老院成員之一所在的家族,位於元老院十一席中的第三席。江家原本位於第十席,但前幾年與亞連敲定聯姻事宜,外加江森逐步掌權後,江家族正式登上第八席。
“亞連少爺他今天”副官醞釀了下,才道“絕食了。”
“oga一天不吃飯會餓死是嗎”江森話音帶了些嘲弄,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眸有了幾分譏誚,“不過也算是進步,起碼不至於弄得一身傷再去做修複。”
電梯響起“叮”聲,門已打開。
副官來不及
說什麼,卻見江森已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他也隻能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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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家族的宅邸位於山腰上,從山下望下去,隻恍惚覺得是一片連綿宮殿般豪華。但走近了卻又發覺,這些建築古老典雅得全然不是一十三世紀流行的風格,雖也漂亮,卻總讓覺得有些陳舊古板。這當然陳舊古板,畢竟這是幾百年前的王室宮殿。當時君主荒淫無度,建造宮殿無數,在被推翻後,元老院的成員們便瓜分了這些宮殿作為居所並發展勢力。
走過悠長回廊,經過無數建築,江森終於站在了亞連的房間門外。
房間外站著八名衛兵,十分氣派。
傭人引路,推開厚重的拱門,率先看見的便是輕柔夢幻的帷幔。
江森往更深處走了些許時間,終於看見了亞連。他坐在溫室花房的秋千上,即便是夜晚,恒溫的人造陽光依然將花房照得如盛夏白晝。
亞連的黑發長了些,發絲被束起,背影顯得脆弱寂寥,握著秋千繩索的左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江森走近了些,便看見亞連陡然回頭,漂亮臉上的憎惡儘數浮現,“滾”
他絲毫不生氣,甚是有些習慣了,隻是道“你父親讓我你來的。”
“他讓你來你就來,你就這麼聽話嗎”亞連的嗤笑不帶任何遮掩,“你真的像條狗,誰給你骨頭你就搖尾巴。”
倘若是之前,江森還會動怒,但如今,他不知為何總覺得這氣也不那麼大了。他仔細地觀察著亞連,黑發褐眸點綴在蒼白漂亮的麵容之上,即便跋扈矜貴卻也隻讓他的美不減反增。
他長得很好看,不然江森也不會追求他,即便他的性格實在討人厭,對ao之間的浪漫愛情抱有太多期待,憎恨標記本身的意義,拒絕所有親密接觸,對aha諸多偏見江森也全部容忍了。
江森當時的想法十分簡單他足夠漂亮,即便沒有身後的安德森家族,也足夠他這般珍惜,作為一個漂亮的伴侶幫他操持茶會沙龍之類的事。
可如今看來,他又有些說不出來的疲憊。
“你到底要和我置氣到什麼時候”
江森問。
“誰跟你置氣了你配嗎”亞連全然無法理解他的話,尖銳的嘲諷緊接而來,“你把你自己當成什麼東西了不過是末席的破落戶罷了。哈,我差點忘了,你現在是第八席了對吧”
他刻意咬重了第八席這三個字的音,慢條斯理從身旁的培育盆中折下一朵玫瑰。
“如果你覺得這樣可以激怒我,那你確實做到了。”江森走進了些,低笑了聲,“反正就算你如今怎麼反抗,訂婚的事都不容推遲,你覺得你還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亞連沒說話,隻是看著身旁放著的一盆電子無火碳,熒熒的藍光閃爍著。
“就算你死了又怎麼樣總會有新的人代替你。”江森冷冷地道“之
前的事情已經夠消磨我對你的感情了,你再這麼鬨下去,隻會讓我們成為一對怨侶。當然,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沒有意見,反正你身份高貴不會有問題,其他人不一定。”
“你答應過我,你會保證她的安全的。”
亞連再次回過了頭,褐色的眼睛裡滿是憤怒,“你敢失約試試看”
江森頗有些詫異,因為他剛剛並沒有想到陳之微。可亞連這麼一提,他莫名便有些惱怒起來,道“倒真是惦記,和她玩的這些愚蠢把戲還沒有玩夠嗎”
“沒有玩夠啊,我就是想要她怎麼了”亞連呼吸急促起來,臉上卻綻開燦爛的笑,他撕懷裡書的一頁紙,包裹著玫瑰扔進炭火盆裡,話音高亢至極,“你以為我還在乎你那點膚淺到不值一提的感情嗎消磨乾淨又怎麼樣就算訂婚又怎麼樣我想乾什麼你難道真能攔得住我”
他的一連串提問急促又驕傲,夾雜著的笑聲與興奮幾乎讓江森神經激烈跳動起來。他無法克製的生出暴戾與征服欲來,幾乎是三兩步的時間他就一把攥住了亞連的黑發將他按在了桌上,怒意使得他瞳孔驟縮,“那你他媽的有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要我稱讚你這份為愛拚命的勇氣嗎我告訴你,就算你甘願,你覺得她會甘願當你的情人嗎是oga就覺得人人都愛你愛得要死了,彆做夢了。”
亞連笑得渾身顫抖,褐眸眯著,眼淚從眼角落下,“她不願意又怎麼樣,你不願意又怎麼樣隻要我想,我就總有辦法跟她在一起,讓你承受一輩子的恥辱哈哈哈哈哈哈哈何況她愛我,她願意為做任何事情不像你,我不愛你,也沒有人愛你,太可笑了。”
“你”江森話音頓住,氣極反笑,“你以為所有人都和oga一樣,覺得愛情很重要嗎你以為有多少人對我求愛就算沒有人又怎麼樣,不過是標記可以解決的事情,即便你信誓旦旦地覺得稱讚你的感情,但根本敵不過一個標記。”
亞連再次笑出來,低聲道“你以為標記是萬能的嗎就算是被徹底標記的oga離婚也大把人,你憑什麼覺得我的感情戰勝不了標記的影響你以為你很特彆嗎”
江森用力將他按壓在茶幾上,湊過去,“那好,我現在就標記你。”
亞連笑得沒有力氣了,脫力一般任由他按著,褐色眼眸中燃起簇簇火焰,執著至極,“那你來標記我,來啊。”
花房裡清風吹拂過,兩人之間的僵局已然形成,劍拔弩張得全然不像一對即將訂婚的伴侶。他們各自憤怒地望著對方,彼此沒有人願意退步。
這一陣風也終於將電子炭火點燃,書頁燃燒的灰燼味裹挾著燃燒的玫瑰花芳香慢悠悠彌漫在花房內,也終於在此刻被他們嗅到。
亞連深呼了口氣,情緒仿佛被這味道安撫了些,正要繼續發力。卻見江森瞳孔驟縮,以一種近乎厭惡的情緒鬆開了手,他的神情顯露出幾分對這味道的厭惡,黑眸沉沉地望著他。緊接著,他便看見江森泄憤一般狠狠踹翻了炭火盆。
亞連愣住,眼睛裡的焰火一路
燒到內心,他抓住桌上的書便朝著江森摜去。這還不夠,身邊所有的盆栽儘數遭殃,丁零當啷地被扔過出去又摔落子啊地上,飛濺的泥土與鮮花將江森的軍裝染上物資。
可他一點也不在乎,隻是盯著被踢翻的炭火盆中的渣滓。書頁燃燒了一半,鮮紅的花瓣上也染著橘色的火光,燃燒之中,在書頁下留下些乾涸蒸發的紅色花汁。這像是某種不可揭示的意象一般,讓江森覺得惡心,連帶著這裹挾著花香的灰燼餘味也像是翻湧的熱浪,令他焦躁且眩暈。
他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亞連這番癡迷的神情還是這類似於信息素的味道令他如此過激,但他決定不再追究,轉身就走,更不願分神理睬身後歇斯底裡的oga。
直到走到花房外,江森才想起來,他這幾天沒空查看那個賬號的終端信息。他抽出來終端切換了賬號,看到了一條發送自昨晚的信息,內容十分簡短。
陳之微庭審因下雨推遲到三天後了,我準備離開卡爾璐酒店了,因為剛剛被一群穿著軍服的人圍住了。幸好被救了,但對方因此受傷,這讓我很愧疚,決定暫時照顧他幾天。
穿著軍服的人
江森怔了下。
幾秒後,他迅速想通了關節。
五城附加條例法的消息走漏了,而且他和她的信息絕對也被卡爾璐透露了
江森罵了句臟話,怎麼也沒想到卡爾璐敢做到這一步
他迅速發過去消息。
江森你現在在哪裡,我派人過去。
他等了幾分鐘,仍然沒有回複。
江森思忖了幾秒,立刻叫來副官,“現在幫我接通五城大法官。”
臨時標記對人的影響會隨著時間漸長而消逝,前兩天往往是最需要安撫的時候。
我對我自己這麼說,試圖以此忍耐斐瑞。他昨天今天兩天幾乎完全掛在我身上,製造著各種肢體接觸。
要擁抱,要牽手,要溫熱的肌膚無限接觸。
我真的不介意,但是又不能真的乾什麼,這就變成了一場酷刑。我一邊得克製自己,一邊還得服從他的命令,一邊還要讓我的臉上有著恰如其分的表情。
怎麼說呢,我真的演不下去了。
臨近傍晚,當我覺得終於能歇會兒時,斐瑞還沒消停。
“我睡不慣這裡的床鋪。”斐瑞又開始發難了。他仍保持著之前一般和善的微笑,道“幫我換了它,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