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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飛馳在夜空之中,我躺在後座昏昏欲睡。
太累了。
我經常感覺到活膩了,是真的活膩了,因為一天的時間我往往得解決八件事。
這些天龍人,實在有些太過分了,人生除了戀愛就沒有彆的事了嗎逮著我是往死裡折騰啊,折騰得我腳不沾地。
車子在空中行駛著,直到這時我才陡然想起來不對。
十二城雖然在名義上是十二個城市,但實際上是全球除卻高汙染廢棄資源地外的十二個城,占地麵積依然是十分大的,即便如今交通發達也有半空軌道等供車飛行縱橫穿越的設施,可飛艇仍然是公認效率最高的交通設施。
艾什禮既然急著見我,卻為什麼隻是派車呢
現在應該是有加急航班可以乘坐的啊
我剛想問出口,卻又意識到,艾什禮也許是想隱藏我的行蹤。
原因如今十分清晰儘可能低調地將訂婚的事情解決,同時,見我最後一麵。
如果是之前,我大抵會有些憂傷,隻是現在卻也不是那麼憂傷了。
畢竟有李默“保我進眾議會”的應承,即便沒有艾什禮父親的幫助會讓我辛苦些,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我也沒想爬多高,高處有高處的滋潤,低處有低處的安逸。
想開後,我很是愜意地將座椅調節好,進入了睡眠當中。
從三城飛到四城起碼要八個小時,倒是可以好好睡一覺,休養生息。
不出意外,等會兒又要登台表演羅密歐和朱古力了。
等下,是朱古力嗎
我在迷迷糊糊之中思考了會兒,沒得到答案,但是睡熟了。
當晨曦的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時,我才從迷糊之中醒來。此時,司機也正好將車停在了一家酒店停車場內,低聲道“小姐,到了。”
她又遞過來一張房卡,我接過,下車。
當我站在豪華的酒店樓下時,我意識到,這居然不是卡爾璐家旗下的酒店。不過想也知道,艾什禮與斐瑞鬨到那個地步,他自然會覺得晦氣。
從大堂一路路過休閒區域與娛樂區域,一樣的豪華上流,隻可惜我現在是開過眼界的老鼠了,也沒產生什麼波動。
當然,還是多看了幾眼泳池裡的人,差點撞上人。這才早上六點多就下泳池,這不就是為了給我看嗎
上流人的生態可能的確不同,除卻了泳池裡的人,我看見餐廳也好,休閒區域也好,一派繁華景象。
我沒多看,直接坐上專用電梯上了三樓。
電梯按鍵上有著散發著金光的家族徽章,繁複的花紋看起來很像被斬斷的手,很有幾分滲人,卻也很眼熟。
好像是摩甘比的家徽
我對摩甘比有深刻的印象,主要體現在小時候娛樂八卦總能看見新聞報道摩甘比的恐怖火拚現場。忘了大概什麼時候開始,摩甘比突然化身成為了大企業家,再之後媒體也開
始深入挖掘摩甘比家族的趣事了。
摩甘比家族那時常常以三世同堂的姿態出現,還出個各種家族紀錄片之類的,很有意思的是,又過了幾年,家族的人越來越少,跟玩大逃殺似的,很刺激。我那時候經常用這個打賭,賭下一個死掉的成員是那個聒噪無腦但心底還行的老大的弟弟還是那個長得很醜可很有本事的老大的孫女。
社會真是發展了啊,財閥政客們也得想法設法娛樂我們這些賤民。
在我思緒紛飛之間,電梯門打開,我從長廊處刷開了酒店門的房間。
門是同樣兩開樣式,藍光浮現過,緩慢張開時,摩甘比的家徽也展開,看起來越發像是一隻手被砍斷了。
直到這時,我才想起來,很久以前的八卦報中提過。
摩甘比在以前那陣不論親緣,家族儀式是是從掌心切下一道紋路放血。嘖,也不怕破傷風或者有傳染病。
門緩緩張開,黑發的青年坐在沙發上,似乎在低頭看書,沒有注意到似的。
但我很清楚地看見艾什禮將書攥緊了些,雙腿也並在一起,並不是休閒的姿勢。當我踏步走過去,艾什禮才像是剛剛注意到我一樣,將書放在一邊,對著我抬頭笑,“你怎麼才來都好久了,本來還可以更早點到的”
“當時我有點事要處理,所以晚了些。”
我想了想,又直接俯身抱住艾什禮,壓過了過去,將頭埋在他肩膀上,“好久不見了我好像有點想你。”
艾什禮似乎瘦了些,聽見我的話,他沉默了些,卻很快地反手抱住我,“為什麼隻是有點陳之微,你嗯不對不對,你的信息素”
他一把推開我,原來含笑的臉上有了些陰鬱,綠色的眼睛裡瞪著,“陳之微,你身上的信息素為什麼有點不對你做了什麼”
我還沒說上話,卻見艾什禮已經站起身來,抓住了我的手,“你是不是又有什麼瞞著我是不是斐瑞斐瑞對你做了什麼還是彆的彆的oga”
他的聲音越來越沉,臉色越來越難看。
僅僅一分鐘,我就明顯感覺到艾什禮的情緒狀態變得不太對勁了。我看向他,卻發覺他黑發下的綠色眼睛顫動起來,緊緊地盯著我,下巴比之前更尖了下,臉色蒼白,眼下還有些憔悴。
艾什禮抓住我的手,話音急促起來,“你為什麼不回答我我們沒見麵這段時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沒和我說”
他像是確定了某種可怕的想法一般,立刻轉過身,似乎在翻找什麼。
很快的,艾什禮俯身從某個櫃子裡報出來了一大堆東西來,甩在了我的麵前。
我低頭看過去,卻看見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卡牌,各種測試表格,甚至還有些我看不懂的道具或者器械。
艾什禮道“這些天我每次算我們的結果都很差,陳之微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
大哥,你賽博算命結果不對也能怪我啊
這樣的玩笑話自然是不能說出口,
,
他以往的確有些密辛,但絕不至於將這樣的事擺到明麵了。就算是要和我退婚,也更不可能用這個當理由。
當我琢磨的時候,艾什禮的話又全部吐露出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背叛我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天你和斐瑞的事我全部聽得一清二楚,你現在實際上在三城讀書的事我也都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主動告訴我,可是你一次都沒有陳之微,你混蛋,你甚至寧願把所有罪責都攬下來,也要保住斐瑞那個賤種嗎”
“在你眼裡,我真的是你的訂婚對象,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嗎”艾什禮越說越激動,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可他仍然固執又倔強地昂著腦袋,黑發下的臉愈發蒼白,“還是說你現在才發現我是個beta,不能給你標記的快感oga就這麼吸引你嗎”
艾什禮的台詞實在太密,以至於我一時間還沒想好怎麼切換人設。
他哭了出來,壘在地上的各種卡牌被他拾起來儘數撕毀,各式各樣的小道具也被他用力砸在地上。
行吧,現在也來不及說什麼人設了,我隻能以吻封緘,吻住了艾什禮。艾什禮的身體顫抖了下,眼淚止不住地流,綠色的眼珠裡有著痛苦與掙紮。
沒一會兒,他的情緒似乎也在這個吻之中逐漸平靜下來,隻有眼睛還有些紅,警惕地看著我。
“艾什禮,很抱歉我沒和你說過這件事,其實今天前來,我也正要和你說。”我頓了下,才道“我始終覺得你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這種生活裡,愛情絕對不是你最重要的東西。或許有一天,我們就會分開,而無論斐瑞和我發生過什麼,但你們的友情才是該珍惜的。”
我又將信息素改變的事雜七雜八地說了,總而言之全部歸類於是保護亞連的措施,當然到最後錯誤全在斐瑞讓李默對我有了不該有的壞印象導致的。
艾什禮的情緒越來越平靜,方才莫名其妙的情緒爆發似乎隻是一場意外。
他道“所以這些天你一直瞞著我你在三城讀書的事”
“我很害怕,你會討厭我現在oga的身份,但是太想見你了,所以我來了。”我露出了有些疲憊的笑,又道“但其實斐瑞也終於放下了,前陣子,我看見他和彆人走得很近,似乎有訂婚的意思。所以我這次來,也打算與你徹底坦誠,因為覺得這件錯誤的事也回到了正軌。”
“無論你要因此與我分手,或是怎麼樣,我都無怨無悔。”我把台階給了艾什禮,“因為我知道,是我做錯了,我也知道你為了和我在一起,頂著多大的壓力。”
我已經意識到有些不對了。
我們的氣氛不該是這樣的。
起碼在艾什禮要和我提退婚的前提下,不該如此,他的情緒發作全是因為不安,而不是某種壓力。
這不太對。
艾什禮深深地凝視著我,“我很不安”
我抱住他的頭
,
親了下他的側臉,
“對不起,是我沒有做好,沒有能力。”
他抱緊了我,黑發的頭發蹭著我的臉,那種話音之中帶著些困惑,“我不該和你在一起的,我們分彆的時候,我整日整日的做夢,總是無來由的想哭,會有些驚懼襲來就好像,我會失去你一樣。”
“我從來都很自傲我是不受信息素控製的beta,我也很自傲我有學識,我足夠聰明。”艾什禮的話音很輕,像是羽毛,含了些悵然,“可是和你在一起後,我開始渴望變成oga,想要被標記,想要一種確定的不會分開的關係。我甚至花了很多錢求結緣,買了很多吉祥物,還有好多讓愛情繼續下去的水晶。”
他說著說著,便癱坐在了床上,用手撐著頭,消瘦的身體佝僂起來,“我變得好奇怪,變得無法理解我自己的行為,也無法卻理解你。”
艾什禮的自我剖析來得很突然,我感覺到他要發力了。
很快的,艾什禮果然道“那天你和斐瑞的事情,我確實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和他差一點就我不應該原諒你的,可是你是愛我的,你沒有辦法。所以我原諒了,我裝作不知道。我以為一切都會沒事的。但沒有,我變得越來越疑心,再然後斐瑞要和監察官聯姻了,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我裝作木頭似的,呆呆地看著他,“什麼”
“他們隻要結合,我們家就必須做出對策,而我應該去參與聯姻。”艾什禮靜靜地望著某個地方,“這幾天我沒有在調研,我一隻在五城,和我父親溝通,或者說,被他逼著溝通。”
他看著我,很吃力地道“斐瑞沒有放下臨時標記的過去,他的舉動就是為了逼我放棄我們的婚約。”
“可是我到底為什麼值得他這樣,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也失魂落魄地倒在了沙發上,“他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們”
我們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陽光從窗簾裡照射進來,淺淡的光芒下,連微塵都要凝滯住似的。
我道“艾什禮,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嗎”
話音剛剛落下,窗邊的陽光陡然蒙上一層陰翳,清涼的風將紗簾吹起。
艾什禮道“你愛我嗎”
我麵色蒼白地道“我當然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事情,如果你希望退婚的話,沒有關係。我不想讓你為難,更不想讓你為我承受家族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