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瑞陳之微,祝你述職會議成功。
我愣了下,往上翻了翻,發覺自從我晾著他至今,他已有兩天沒再糾纏似的給我發那些小論文和發瘋似的語錄了。想到我即將進行的倒賣計劃,我立刻回複道謝謝。
下一秒,我看到一個紅色感歎號。
提示您已被拉黑。
我“”
啊又來
等下,難道現在他終於想通了
一瞬間,我耳邊響起了煙花,仿佛天使在吟唱我的名字。
但很快的,我發現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抬頭,發覺碩大的屏幕之上已經浮現了我的名字。
原來是輪到我了。
我離開席位,走到位於下設席位與十二席中間的高台上,傳送過去了我的述職報告。
我看不見十二席位上的人影,也分不清誰是誰,隻能察覺到那高高在上的視線凝在我身上。我很難分辨出來那些視線中是否有敵意,但我隻覺得腦子有些空白,說話也磕磕巴巴。
“除卻項目外,我還臨時啟動了稽查程序,對會經手秘書長審批或的項目材料進行了複審,與此同時也對三城法律係統內的各項事務進行了調查,針對輪換場地設施報表也重新審理了真。與此同時,我認為信息安保項目的重要性很靠前,如今摩甘比勢力範圍越大,越需要信息安保來加以限製。如果項目能反製信息泄露與侵權問題,一定可以”
我講了很久,似乎也並不久,很快地被一道女聲打斷了。
“馬基尼斯圖爾特”她在介紹自己,緊接著,她道“信息安保公司問題頻出,已成輿情壓力,你讓我們如何信服你作為地方官員可以在各個組織中進行良性溝通上任將近半個月,你上手處理的全是無關緊要的雜事。”
一瞬間,我頭腦空白。
我不是被嚇到了,我隻是在想這種問罪我是不是應該下跪喊皇上臣罪該萬死,
但又意識到現在可不是舊文明時期。
短暫的沉默後,我聽見紙張的摩挲聲。
馬基尼,或者說,督政官道“我的述職評分已打好,希望你拿到結果後,能更深入了解三城的情況,切忌急功近利。”
我又開始覺得可能真得喊皇上臣罪該萬死,因為她說話那調調讓我有點茫然於如今的朝代。
馬基尼又道“不要以為背靠一些家族,就能得過且過,告訴我,你不會就忙著那個異想天開的公私合作了吧”
我開始覺得皇上應該是想拿我開刀警告李默,但又疑心可能是想警告江森,一時間我很想大喊你們說句話啊
其他幾個席位的人也陸陸續續完成了評分。他們對我的態度也差不多,劈頭蓋臉一頓罵,偶爾有幾個大力稱讚我,覺得我非常努力,未來可期的。如果他們的本意不是讓馬基尼生氣的話,因為我察覺到到他們的話裡沒有多少認真。
與此同時,十二席也全部給我打完了評分,我看著那個悲慘的數據沉默了。
07比預想中的08的權重還要低
一時間,蕭瑟湧上心頭,我的重重地往下沉。
唉,雖然已知道大概率成不了,但還是好破防,努力這麼久又是一場空。
我的痛苦隻持續了兩個小時,因為結束述職後,我遭遇了一場暗殺。也可能是意外。按照流程,我可以在評分結束後滯留旁聽一陣子,我花了太多時間平衡自己的心情,在第一場述職休息的十分鐘間隙裡我才離開。
元老院的隨行軍官為我引路,司機的車已然停好,接下來這車會載我到中心城的一處酒店和等待我的團隊們開一場充滿沉默與尷尬的會議。
走在這占地麵積極大的督政官裡,我察覺到馬基尼的愛寵,對我不太友好的貓又趴在了拱頂之上。它冷冷地窺視著我,卻又要裝作不經意地舔毛,身後的尾巴卻用力擺來擺去。
天陰了起來,幾名軍官道“陳之微女士,車已經備好了。”
我道“我還以為能在這裡參觀一下呢。”
軍官笑了起來,沒有應和。
我隻能跟著他們的引導,被他們挾持在其中,一路往外走。走在濕潤的草地上,露珠打濕了我的褲腳,黏膩地爬到了襪子裡,每走一步都像是踩著水做的彈簧,
嘎吱嘎吱的聲音,令我沒忍住傻笑了下,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越是接近停車場,我越是有種不安感覺,於是我的手摸上了製服口袋。那裡麵仍然有我的全部家當,餐刀、紙巾、打火機、永遠皺巴巴的煙盒、通用破解數據棒、急效止痛藥、針劑我的嘴唇像是吃了花椒一般酥麻麻的,因為我在悄悄啪嗒嘴唇,一邊邊列數我的小垃圾。
這條路如此的長,近乎讓我覺得我身在迷宮之中。
如果教會也曾經是迷宮的話,那根據我看過的神話裡,起碼有個人曾給我一團羊毛線球。即便有幾縷淬了毒。但這裡,也許是更像遊戲迷宮,鮮豔華麗的場景
裡,隻要麵前有個烏龜就能把我撞死。
霧不知何時在空氣中彌漫了起來,我在一片混沌之中看見霧中那些像是探頭的鯊魚似的黑車停著,恍然中感覺到某種心驚。
一頭鯊魚在我麵前張開了嘴,粉色的內飾張著嘴,等我跳進去。
我扶著車門,有些遲疑地轉身,“我非要上車嗎”
一名軍官露出了點笑意,他的手搭在身旁的佩劍上,帽簷擋住了大部分臉。他像是沒懂我的話。
“陳之微女士,這是您的團隊派來的車,您當然可以決定乘坐什麼車離開。但述職會議規定,一旦完成評分且中途離開,便不能再逗留,不然就違反了c30號的紀律規定。”
他的話音平靜且耐心。
我的腦子有些發蒙,隻是道“哦嗯嗯。”
我上了車,不祥的預感縈繞在我的周身,使得我的額頭上有了涔涔汗水。
真奇怪,我難道還是因為降權而心神不定嗎為何如墜夢中似的,為何
我坐在後座,陡然察覺到一隻黑色的手抓住了車門,絲質手套的褶皺也被根根手指所撐平,手指的弧度彰顯出握住車門的人的力道。
“啊”
我嚇得肩膀聳起來,立刻往後縮,卻很快看見是方才說話那名軍官。他的下頜微微抬起,我仍然看不清他的臉,隻能聽到他的話音,“陳之微女士,您沒有關車門。”
我“”
我道“在想事”
話音沒有說完,他已經用力合上了車門,將我的話音關在了車裡。
霧越來越濃,車子終於緩緩啟動,兩邊的風景一路倒退。
我的心卻越來越慌張,心跳在耳邊打鼓似的,期間我或許和司機說了什麼,可我一點也不記得。我的大腦被掛在魚鉤上晃來晃去,情緒愈發恍惚。
“唰啦”
陰鬱的天空終於發作,雨水驟然落下。
隨後,像是應和著這一切的預感一般,我乘坐的車在司機的驚呼中一個猛轉,迅速撞上了一處建築。
巨大的撞擊襲來,我感覺我失去了意識幾秒,或是幾個小時。
再睜開眼,雨水聒噪至極,車內沉悶而灼熱。轟然的爆炸聲陡然響起,我的眼前一陣陣昏黑,掙紮著想要打開車門。
我察覺到汽油的味道,肌膚被車內的火焰烘烤的感覺,頭發燒焦的味道,那濕漉漉的雨在顛倒的車窗外淋漓。我的頭顱一陣陣劇痛,額角的血流到了嘴裡,前座的司機已然成為變形的屍體,惡心的味道將我生生困住。
我用力掰扯著車門,終於,車門被推開一道縫隙,然而這一瞬間,車內蔓延的火勢也驟然撲了過來。
這一刻,我想起來我其實以前也是好好學習過的。
因為我記得,火需要氧氣,貿然開窗會死人。
我“”
但我不是完全好好學習的,因為我在做錯題後才想起來這個知識點。
我氣得頭顱一僵,眼前昏黑。
啊,我隻是個老實人,到底又哪裡做錯了呢
難道我就要死在一場不清不楚的暗殺中了嗎
難道我就要死在一場不清不楚的暗殺中了嗎可是怎麼會動手動得這麼粗暴這麼不講理由難道就不能給我一槍嗎
叫我蘇三少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