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瑞不想參加會議,給我開了會議室讓我完成會議,再不回去要出事了。
在我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我聽見季時川的聲音,他道“抱歉。”
我搖頭,“沒事,我知道,你之前已經儘力幫助過我了。”
季時川扯了下唇,又低聲道“想開一點,就這麼一次,以後就要開啟一個偉大的前程了。喝不完的酒,享不儘的富貴,一躍龍門,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想要和你結親”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張了張嘴,很想說我要的不是這些,可是我說不出口。因為我真的有點想要。
“事後,三家財團的勢力可就都削弱了不少,起碼財團的人不會再是多大的威脅了。至於元老院,雖然還會壓著你,但是除了壓著你,給你製造麻煩,還能”
“等下”我打斷季時川,從幻想中逃離,認真道“都給我畫餅了,起碼說點讓我登上元老院的幻想吧”
“這個比較難,十二家族可是推翻了前皇室,現在可沒有皇帝給你推翻。”季時川笑了下,“馬基尼就算下台了,十二家族倒了,也會有新的家族補上。你要清楚,是家族。”
憑什麼,陳行謹都能當大財閥,我居然不行
我憤憤地掛了電話,起身往會議室外走,按開了權限。
權限已通過。
喀左爾剛剛推開房間的門,便迅速嗅到濃烈的山茶與焚香般的味道,那糾纏黏連的味道,幾乎讓他有一瞬間感到了眩暈。
青檸信息素猶如狡猾的遊魚似的,想要鑽入其中,可幾乎是一瞬,更為濃烈的山茶信息素便將他的信息素覆蓋了下。
他後退了幾步,白發垂落在肩膀上,白色的睫毛顫動了下。
很輕的腳步聲從更深處響起,逐漸接近。
喀左爾在一瞬間想要後退,背部卻挺直了,他咬唇望過去,很快,便看見一個青年依靠在了房門口,透過客廳遠遠地望著他。
金發的青年似乎剛洗完澡,白色的襯衫沒有扣好,濕潤的金發上披著一塊浴巾。那水珠順著他白皙的脖頸落下,被水染得透明的襯衫裡映出了青青紅紅的吻痕與咬痕,一路蔓延到深處。他的藍眼睛裡有著些飄忽,聲音也有些沙啞,卻仍是笑著的,“啊呀,我以為是她。”
撒謊,明明他的信息素裡都是敵意。
喀左爾
繃著臉,道“她的會議還沒有結束嗎關於模擬神經信號設備的事,我還有一些事要和她聊。”
那你應該參與會議。斐瑞一麵擦著頭,藍色的眼睛卻將他上上下下都剔了一遍,又露出了溫柔的笑意,你不能參加嗎啊,我忘了,你是未來的教皇,聯邦內部的事情heihei你不好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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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左爾的話音很平,和他的臉上的表情一樣,隻有著寡淡的冷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可以在這裡等她回來聊一下,不會打擾你們的。”
“當然不介意。”斐瑞兩手擦著頭發,金發的頭發在陽光下,顯出閃耀的光芒來,襯得他不摻雜質的藍眼睛都更澄澈了。他又笑道“我對你沒有任何敵意的,教皇,要守貞,對不對”
他眼睛彎彎,薄唇翹起,“我們之前在教會見到的時候,我記得你好像還很喜歡我。是不是我昨天對你不太好,讓你覺得我不好相處抱歉,我戴著手環的時候,或許是有點性格不太好。被壓抑住了太多情緒,但你也知道,昨晚什麼都解決了。”
喀左爾的唇動了下,手捏住了衣服,轉過了身,“我還是等之後再來吧。”
他合上了門,垂著眼睛,大腦十分清醒地感覺到自己的臉有點熱。
喀左爾不太想弄清楚為什麼自己的心跳得很快,頭也有些暈,但他知道斐瑞是元凶之一。他現在覺得斐瑞太五顏六色了,令人眼花繚亂,他又覺得陳之微很可恨了。
到底為什麼,她總能讓人高他一頭。
無論是許琉灰,還是斐瑞。
喀左爾感覺心中的火焰燃燒起來,可他不知道如何讓這火焰正確地燃燒,也還沒有學習如何控製他。於是他隻能神情冰冷地坐在走廊的休息區裡,垂著眼,盯著自己纖長白皙的手指。
她能讓他贏,可是她偏偏不讓他贏。
無論什麼辦法,什麼模樣,什麼話語她為什麼總是不讓他贏
喀左爾感覺火焰燒到了手指,掌心,手背,一路蔓延到胳膊上。他應該有一把刀,切開肌膚,把著了火的血放出來。可是他沒有,於是他隻能盯著手臂,粉色的眼睛裡有著空茫。
“嗡嗡嗡”
終端震起。
這是教會的電話。
他離開教會的時間裡,必須要定時與教會人員通話,念誦禱告來表明平安。
今天也不例外。
喀左爾正想接通電話,卻先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了走廊儘頭的電梯。
他立刻轉過身,有些費力地找到隱私模式的按鈕,座位緩緩升起了單向遮罩籠住了他。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他有些找回掌控感了,正襟危坐地接通了電話。
但禱告詞念了一句,他就發覺撥打過來的人是許琉灰。
許琉灰久違地穿上了紅色的神袍,額心、眼下、臉上、耳朵上都是亮晶晶的教會裝飾與耳環。他的指間有著很淡的藍,看來他剛結束給教徒的洗禮,此刻他姿態從容地卸著裝飾。
喀左爾的話
音頓住,粉色的瞳孔擴散開來。
許琉灰現在分明不再是紅衣主教他沒有資格給信徒洗禮的
他的心臟再一次劇烈跳動起來,可他隻是保持著平靜,等待著許琉灰說話。
許琉灰忙了一會兒,像是才注意到似的,笑道“在外麵玩得開心嗎”
喀左爾沒有說話。
許琉灰又道“輪換會議後,無論如何都要回到教會了,你可是紅衣主教。不能那麼貪玩。”
喀左爾道“知道了,老師。”
“知道就好。”許琉灰仍是笑,又道“不過看起來,你玩得不算開心,嗯剛剛念禱告詞時,就一句,我也聽出來了心不在焉。”
喀左爾抿了下唇,溫馴地道“是我分心了,請老師原諒,請聖紀神原諒。”
許琉灰輕笑了起來,道“神會原諒你的,你是個好孩子。說吧,碰到誰了”
喀左爾的臉上沒有波瀾,凝視著許琉灰,“我不懂老師的意思。”
許琉灰坦然回以凝視,他沒有戴眼鏡,黑色的瞳仁裡沒有波瀾。
幾秒後,喀左爾道“斐瑞。在她的房間裡。”
許琉灰的手指摸到了耳朵,那一串富有宗教意味的耳環裝飾被他取下,他的笑意愈發溫吞。幾秒後,他道“被他羞辱了”
喀左爾沒有說話,呼吸重了些,他又道“老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回房間。”許琉灰像是感到了厭煩,望著喀左爾,視線更深,“戴上視聽裝置。”
喀左爾繃著臉,道“老師,我不是你的眼睛和耳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們都是oga,為什麼”許琉灰像是感到了困惑,卻沒有往下說。他的臉上沒有表情,那蓬鬆微卷的棕色頭發襯得他的臉越發冰冷,“戴上,回去,把羞辱還回去。”
喀左爾咬住了牙齒,眼睛越發通紅,“我不是你的傀儡不是你的傳聲筒”
他的眼睛裡有著濃而深的恨,但許琉灰突然笑了起來,這笑隻讓喀左爾身體裡的火焰燃得更厲害。
“我的孩子,你情緒太激動了,或許你應該現在回到教會,好好休息一下。”許琉灰話音溫柔起來,“我教導過你很多,她也幫過你很多,你無論如何也不該這麼沒用的。”
喀左爾的唇動了下,最終,他的睫毛顫動了下,道“我知道了。”
他僵硬地動作著,戴上了終端的視聽耳機,又按下了按鈕。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四肢,頭顱,連帶著脖頸都被一根細而綿長的絲線禁錮住。可他怎麼努力睜著那對紅色的眼睛,卻隻感覺到眼球漫出的腥熱。
方才還覺得安逸的狹小的空間,此刻像是碩大的暗色的虛無之地。
喀左爾凝視著艙門,齒輪狀的縫隙顫動,機械聲響起。
權限已通過。
我剛刷開房間門,就聞到了一道極淡的青檸信息素,淡得幾乎不是因為我過於反感這個味道,幾乎嗅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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