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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課程實在是漫長,漫長的原因之一則是我真的很討厭江森,或許等我年紀大點之後我會對年少輕狂的天龍人多些容忍,但我現在真的容忍不了。想是這麼想,做又是另一回事,我依然保持了好好聽講的假模樣,盯著江森。
江森察覺到我求賢若渴的視線,眉頭幾度蹙起,清俊的臉上有著些不耐,但又幾度克製住厭煩忽視掉。當我以為我能這樣惡心他一節課時,迦示的視線也落到了我的身上,比我盯著江森的視線還惡心。
我震撼地側過頭看他,無法理解他為何在這個時候背刺我,可他卻一直盯著我,灰色的眼睛裡垂著。
在和他進行了三秒的對視後,我感覺我想炸毛,往一旁的位置挪了下,可迦示卻直接伸出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
好惡心
我用力晃動著手臂,卻仍沒能甩開,最終隻得硬生生將手臂放到了課桌下。
我努力告訴我自己,人就是活在他人視線當中的,意思就是,隻要沒有人看見兩個aha拉拉扯扯,那麼這件事就算不存在。我也告訴我自己,在不確定一定會被開除離開這裡前,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迦示的手有些冷,宛若濕冷的軟體動物似的從手腕一直攀爬到指縫當中,緊緊牽製住我。我有些崩潰地看過去,用著左手寫了句歪歪扭扭的字條遞過去。
彆發瘋了,鬆開手,很惡心。
迦示沒有說話,隻是拿起筆也回了個紙條。
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放你如願
我“”
受不了了。
我努力地扯著胳膊,努力動著手指,想要將手抽回來,可迦示的力道卻越來越禁。我斜著眼睛看他,卻發覺他的薄唇抿著,另一隻手撐著額頭,低頭看書,耳邊有著一圈紅,那紅甚至在向他的臉頰攀爬。
我“”
嘔。
我不敢多看,唯恐下一秒s屬性大爆發,忍不住殺了他,隻能也低頭看著電子教材。
一整節課,我都繃著身體,並著腿,並夾緊了屁股。
我開始害怕了,不是因為我膽小,是因為當一件事足夠惡心的時候,它就會變得讓人恐懼。當下課鈴敲響的一瞬,我終於按捺不住,抬起腿朝著迦示的身下踹過去。
“當啷”
椅子被踹開,迦示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差點拉扯得我也搖晃起來。
我用力抽回我的手,在裙子上均勻擦拭三次後才俯身,跪在他的腿上抓著他的領子,咬著牙看他。迦示有些茫然地坐在地上,卻抬頭看著我,睫毛顫動了下,抿著唇。
我拉扯著他的領子,他便保持著這種像是受害人似的姿勢,我聽見我的心臟在狂跳,耳邊有著尖銳的鳴叫,憤怒讓我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周遭的學生們爆發出了尖叫,但那卻是一種起哄似的聲響,不少人拍著桌子,喊著打起來打起來。他們高亢的聲
音配合著有節奏的律動,以及迦示身上蓬發的白茶信息素,都足以點燃我的怒火,焚燒我的理智。我抬起手,但一瞬間,我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這裡是教室,你們有事請私下解決,或許我可以帶你們去異常事件仲裁處。”
我望過去,江森站在不遠處,臉上沒什麼表情。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我想意思是告老師。
江森又道“全都撤退。”
學生們喉嚨裡響起了沮喪的聲音,還有嘰嘰喳喳的繁雜話音,但沒有幾分鐘,他們便整齊劃一地離開了教室。動作十分迅速。
迦示仍然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他沒有搭話,也沒有解釋,仍然垂著頭,坐在地上。但與之相反的是,那白茶信息素沒有消散半分,充滿著試探,反複想要裹住我的信息素。我反複深呼吸,才終於克製住怒火,放下了攥住的拳頭。
江森走近了些,很有些煩躁,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從迦示的身上拉起。偏偏此刻我也正好想起身,結果他一用力,我差點被他拽入懷裡。即將靠近的一瞬,另一股雪鬆信息素也悠然飄逸到鼻間,強壓下的對抗心理再次蓬發。
江森的身體僵硬了一瞬,迅速將我推開,甚至後退了半步。下一秒,我看見江森的手在軍褲上均勻擦拭了三次。
我“”
恐同者終被恐之。
在我的腦子跟上前,信息素已讓我的身體先行動,我察覺到我的拳頭又攥了起來,對抗的心理更為嚴重。當我還在克製時,我眼前閃過一道影子,方才還坐在地上一副子無能軟弱的迦示撐地起身,迅速地抓住了江森的領子揮拳。
江森臉上有著一瞬的茫然,身體卻已經自發反應過來攥住了迦示的手腕。
下一刻,迦示撲到江森身上,桌椅全部掀翻,教室內部驟然響起了警報聲。
我“”
他們之間已然扭打起來,我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好荒唐,好好笑。
不到五分鐘,我就笑不出來了。教室門被暴力突破,一大片穿著軍裝的老師舉著槍和盾牌,大聲嗬斥道“全都住手,收斂信息素,即刻站直”
在我的大腦反應過來前,我已經迅速蹲下了身體,低著腦袋,手臂扶著頭,伸出了手腕。驟然間,空氣安靜了幾秒,連迦示與江森打架的動靜都消停了。
許久,一名老師的話音響起,“同學,呃,彆害怕,我們不是逮捕你的。”
我“”
我平靜地放下手,扶著一邊的桌子站起身來,望了望天花板,又望了望窗外的風景,把手悄悄塞進了口袋裡。
沒有人知道,委屈的眼淚已經盈滿了眼眶。
救命,好丟人。
在老師將我和迦示江森押著趕往辦公室的路上,我遠遠看見了一處活動公園,看見了一道疑似陳行謹的影子。他坐在椅子上,身邊有三三兩兩的青年模樣的學生,他們似乎在和他聊天。陳行謹臉上帶著笑,靠在
椅背,一副子遊刃有餘又爽朗開朗的姿態。
陳行謹總有很多擁躉,這是我所迷惑的,他明明一股子陰森偽善的味道,還總喜歡假笑,還總喜歡做一些很壞的事。我更疑惑的是,為什麼他從來不像我一樣倒黴。
我一邊想一邊走,一邊看著陳行謹的臉,幻想把他的臉畫在蛋糕上然後切碎。然後很快的,陳行謹就察覺到了,在三四米開外,他的視線遙遙看過來。
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腦袋稍微歪了下,眼睛眯了起來,隨後挑起了眉毛。最後,他旁若無人地移開了視線,但是手已經握住了膝蓋拍了幾下,拿出了終端。
下一秒,我的終端震動起來。
備注賤貨
備注賤貨還跟那個蠢貨玩,遭殃了吧
我“”
我麵無表情把終端揣兜裡,大不了寫檢討就是了,再說了,打架又不是我打的
沒多時,我們終於抵達了一棟辦公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