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懷疑消息的真實性,李泰忍不住瞪了瞪眼睛,道“這消息自然是真的,今天早上,山長才剛被我父皇急詔回來,應該晚上就到雲山,你們若是不信,到時候一看便知!”
“啥?山長現在已經在返回雲山的路上了?”
孫子凡驚訝道。
“沒錯!”
李泰點了點頭,道“文紀先生病危,孫神醫一個人有些應付不過來,山長和玄清道長都通醫術,有他們幫助,文紀先生的病才有可能康複!”
“文紀先生病危!”
聞聽此言,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忍不住一沉,然後他們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那晚李綱擋在眾學生身前、獨自麵對絕世高手巫劫的情形,許多學生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紅了!
“青雀,下午放學後,我們一起去探望探望文紀先生吧!”
秦懷玉歎息一聲,說道。
“好!”
李泰點了點頭,其實不消秦懷玉說,他也打算一會兒去彆院那邊探望探望李綱。
“嗯嗯!我也要去!”
孫子凡連忙附和道。
“俺也要去!”
尉遲寶林也出聲道。
“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沒過一會兒,教舍內的所有學生立馬七嘴八舌地大喊大叫了起來。
日暮西斜,蒲州永濟城外的官道上,李澤軒單人單騎,縱馬狂奔,至於玄清,已經被遠遠地甩在後麵了!
這一路來,大白的速度和耐力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預料,基本上他騎著大白快速奔行四五十裡後,再下來用輕功趕個三四裡路,大白就能恢複將近一多半的體力,然後他又能騎上大白縱馬狂奔了!
像突厥騎兵都是單人雙馬,這樣長距離奔襲,能夠極大地提升速度,李澤軒眼下沒有兩匹馬,就隻能用這種人馬結合的趕路方式了!整體來看,其實他這並不比單人雙騎的趕路方式慢!
按照李二通過電報機發送給他的聖旨,他隻需要儘快從龍門關趕到雲山便是了,無須這般拚命趕路,但是李澤軒的心中一直有一種若有若無的不祥預感,隨著越向長安靠近,那種不祥的預感就越加強烈!
“文紀先生,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儘管李澤軒不希望這種不祥的預感是跟李綱有關的,但這時候,除了李綱的病情之外,他很難找到還有什麼事情能讓自己如此心神不寧的!於是,他隻能一邊急速奔行,一邊暗暗道。
雲山那邊,下午放課後,一班的學生在李泰的帶領下,來到了孫思邈所在的彆院,想要探望李綱。
其餘班級的學生,得知李綱病危後,也紛紛朝這邊趕了過來,沒過一會兒,孫思邈所在的彆院就聚集了上百個學生!
“竟然姑娘,文紀先生呢?學生們得知文紀先生病危,都想來探望探望文紀先生!”
站在隊伍最前麵的李泰,看向出門察看情況的胡竟然問道。
李綱平日裡對待書院的學生極好,沒有一個學生不尊重他、不喜歡他的,此時雖然上百人都聚集在這彆院之外,但卻沒有一個人吵鬨,大夥兒都眼巴巴地看著李泰跟胡竟然“交涉”,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影響到正在屋內休養的李綱。
正是因為學生們沒有起哄,胡竟然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一些,她看向李泰,蹙眉輕聲道“魏王殿下,文紀先生如今病危,我師父他正在裡麵為文紀先生施針渡氣,他們二人都需要安靜,不宜受到打擾,等我家少爺和玄青道長一到雲山,師父便會聯合他們一起對文紀先生施救,現在殿下和諸位公子還是請回吧!”
李泰雖然心中焦急,但也知道胡竟然說的有道理,他一臉黯然地點了點頭,並拱手道“那好吧!竟然姑娘,文紀先生一有好轉,還請你能來書院通知一聲,泰感激不儘!”
“嗯!”
胡竟然輕點臻首,應聲道。
“走吧走吧!都回去!”
李泰轉過身,衝其餘學生揮手道。
學生們雖然心有不甘,但眼下的情況他們彆無他選,隻能離開,於是眾學生一邊不舍地看著彆院大門,一邊挪動著步子,轉身離開。
“慢著!”
就在這時,一個老態龍鐘、卻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名白發白須老道,從彆院中走了出來,正是孫思邈!
學生們聽到後麵傳來的聲音,紛紛止住腳步,隻聽孫思邈繼續說道“方才文紀先生醒了過來,他讓貧道代傳幾句話給你們!”
李泰連忙問道“孫神醫,文紀先生說什麼了?”
其餘學生也都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孫思邈。
孫思邈一臉嚴肅道“文紀先生問你們可否記得去年入學時,山長對你們說的那幾句話?”
四下頓時一片沉寂,學生們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都飄回了去年夏天。
為了能讓學生們更好地代入進去,孫思邈索性直接模仿著李綱的口吻,繼續道“炎黃不死,漢家不滅。血銘金戈,熱血不息!炎黃書院此次雖然曆經劫難,死傷慘重,但炎黃書院仍然屹立在這雲山之巔,炎黃精神,仍然存在於你們每一個人的心裡!我李綱如今八十有二,尚能撐著最後一口氣,痛斥突厥賊子,爾等大好青年,風華正茂,又有何理由,不去好好學習,壯大炎黃?
今日,即便是我李綱倒下了,書院的天也不會塌了,因為還有山長在,山長就是書院的天,你們無須為老夫的身體擔憂,隻需要好生學習,老夫是被突厥國師所傷,隻有你們變得強大了,才能為老夫報仇,才能一雪書院被劫之恥!明日的炎黃書院期末考試,希望爾等好生發揮,莫要辜負老夫與山長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