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表看著共枕的佳人,眸中滿是愛意,聞言,他忍不住道“你我如今已成夫妻,我見你怎麼反倒比以前更加拘束了?娘子當初可是抬棺將一州刺史堵於城門之外呢!”
說來也怪,當初李靜初是何等剛烈、要強的一個女子,孤身救父、抬棺堵城門、一人操持家業將原本支離破碎的李家又重振旗鼓,這種種事情,很難想象一個女子居然能做到。但她再如何剛烈、要強,她都是一名女子,她都要嫁人,嫁給自己心愛的人!
若不是她真的在意王仁表,之前也不會去忍受同安公主的百般刁難,當一個人心中有了在乎的人後,他便有了弱點,當一個女子有了依靠之後,她便會撕掉表麵一層看似堅強的偽裝,露出她內心柔軟的一麵!
“夫君,我和你說正事兒呢!”
聞言,李靜初忍不住衝王仁表翻了一個白眼,嗔道。
“好好好!那娘子你說!”
王仁表連忙道。
他如今好不容易跟李靜初在一起,他自是珍惜二人在一起的每一刻鐘,更加不會讓李靜初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李靜初正色道“夫君,我雖嫁與王家,但我家的生意,我並不想放棄,尤其是李家的車行,那是爹爹的心血,我……我知道王家是高門大戶,看不起市井商賈,我……我會儘量不去拋頭露麵,尋常的事情,月蘭會出麵幫我辦。夫君你覺得如何?”
說罷,李靜初一臉緊張外加憂心地看著王仁表。
正所謂出嫁隨夫,李靜初雖然性格剛強,但她畢竟是唐代的“原著民”,腦子裡麵還是存在夫權觀念的。王仁表的態度,對於她來說至關重要!
見李靜初一臉緊張的模樣,王仁表笑了笑,忍不住伸手刮了刮李靜初的瓊鼻,道“小傻瓜,你喜歡經商、不想家中生意衰落,那便隻管去做!你我二人曆經坎坷,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今後我斷不會讓你再受一絲委屈!
再說,世家中人雖然大多都心高氣傲、鄙視市井商賈,但我卻從未有過此種想法!要不然當初我也不會與小軒相交。說實話,我倒是很羨慕小軒這種進能封侯拜相,退能富甲一方的這種能力!娘子你若是善於經營,在經營一道有所成的話,也算是彌補了我人生一大缺憾了!”
“嗯~?那妾身多謝夫君了!”
王仁表的回答,大大地出乎了李靜初的意料,她驚喜地瞪大眼睛,不由甜甜一笑道
“其實妾身最佩服之人,也是永安侯!妾身聽說永安侯去年才從龍虎山回到長安城,短短不到兩年時間裡,他不僅將各種生意做到了大唐三百多個州縣,更是屢立奇功,獲封國侯,我感覺侯爺這經曆,簡直比一些話本中所說人物都要傳奇!”
“嗬嗬!是嗎?”
王仁表笑了笑,忍不住回憶道“在外人眼中,永安侯可能宛若神明,我先前在長安城與他接觸頗多,卻知道他並非神明,隻不過是一普通人罷了!他有喜怒哀樂,他重情重義,他能有如今成就,全靠他一步一步打拚過來的!其中也經曆了不少艱險……”
李靜初眨了眨眼,饒有興致地說道“夫君既和永安侯這般相熟,那能不能和妾身講講永安侯的一些事情,妾身很是有些好奇~!”
“好!那我便與你講講!”
王仁表看了李靜初一眼,猶豫片刻,點頭應道。
正好,關於李澤軒的故事,他這裡特彆多。
“記得當初我第一次遇見小軒,是在……”
這兩個人一旦有了共同話題,說起來便沒完沒了,遠在長安玄甲軍大營的李澤軒,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對新人,在新婚之夜竟然不聊風花雪月、甜言蜜語,竟然在聊他這個外人!
“……原來永安侯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啊!”
足足講了半個時辰,王仁表講的口都乾了,李靜初這才作罷,末了,她喃喃感歎道。
“嗯!與小軒接觸的久了,便發現他身上有許多非同常人的地方,你說他唯利是圖,所以短短時間便掙了個家纏萬貫,但他有時候又願意為情義、為國家大義舍去一切,據說,此次玄甲軍擴軍之後,所需的一應兵甲裝備皆是小軒無償為朝廷打造,要知道這麼多的兵甲裝備,價值何止數萬貫?”
王仁表爬起床,從桌上取了一杯水,喝完之後,對李靜初道“以前人們都說商人奸猾重利,薄情寡義,但小軒卻改變了我對於商賈的認知,所以我一點也不反對你繼續去操持嶽父生前創立的車行!”
見王仁表如此支持自己,李靜初有些感動道“那好!以後我就幫夫君你掙錢,讓你衣食無憂,不至於去貪墨朝廷錢財,而夫君你,便好生為官,造福一方百姓,怎麼樣?”
聞言,王仁表忍不住有些好笑道“那好!為夫以後就靠娘子養活了!”
他卻不知,本是一句玩笑話,數年之後卻居然成真了。
“嘻嘻!那夫君日後可要對我好些,不許在外麵拈花惹草,不然……不然不給你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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