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漕幫的人怎麼來了?”雖然看出了對方身份,心中定了一些,但孫亦諧卻是不知狄幫主為何而來。
不過,對於胡聞知會出現在狄不倦身邊,他倒是很快就想通了,因為從東瀛回來的旅途中,胡聞知也跟孫黃講過一些自己當年的經曆。
孫亦諧這邊怎麼上去與狄幫主他們接洽的,咱且按下不表,還說回後台這裡……
“什麼意思?什麼叫告訴你就行了?我跟我爹說話還用通過你?”被黃東來繼續攔在帳外的慕容籍可有點急了。
類似的話,那霸拳宗的孔標其實也想說,但他多少還有點城府和顧忌,所以沒當出頭鳥,反正有慕容籍這種愣子先上,他先觀望一下也不虧。
“哼……大哥,跟他們沒啥好多說的……”而那慕容典呢,彆看他今年隻有十七歲,損是真損,當時就慫恿他那大哥,“咱就硬闖,他們敢拿我們怎樣?”
他嘴上是這麼說,腳下可是半步沒向前,心裡呢……最好就是讓他縵壬先グし秸梢歡僮帷?
“嗬……”方丈聞言,輕笑一聲,“小屁孩兒口氣還挺大,那你彆躲你哥後麵,自己先上前來試試。”
這話說得……慕容籍當時氣都消了一半兒,一扭頭就順著方丈所言,衝他弟道:“是啊,你怎麼不先上啊?”
“你……”要不是這裡外人多,慕容典當時就能跟他哥展開一場賊難聽的罵戰。
所幸,這時慕容孝的聲音緩緩響起,他冷靜地出言問道:“黃少俠,我敢問一句……帳中究竟出了何事,須你如此戒備?你這樣將我們所有人都擋在帳外,多少有些可疑吧?”
比起他那兩個不成器的兄弟來,慕容孝的話又一次奔著事情的要害去了。
這話不但讓後台的其他人再次警覺起來,還無形中將黃東來他們劃到了帳外所有人的對立麵,無形中給黃方二人施加了不少壓力。
就在黃東來心中暗歎這個叫慕容孝的“有點東西”,並努力想著如何拖延之際……
“孝兒,你多心了。”慕容抒適時從帳中行出,替黃東來解了圍,“為父和霍掌門剛才都在幫人療傷,這事本就急不來,也不宜打攪,不必疑神疑鬼。”
見到父親出來,慕容家那三位公子頓時也就沒脾氣了,不過慕容籍還是急著邀功一般,搶著說道:“父親,探子來報,外麵殺來一隊人馬,百十來人,來曆不明,我們當如何……”
“哎~”見兒子急吼吼把這信息報得全後台就知道了,慕容抒隻感頭疼,他趕緊擺了擺手讓慕容籍彆說了,並接道,“為父去看看便是。”
說著他就帶著兒子們離去了,而身為慕容家所雇選手的悟冥子,也看準這機會不聲不響跟著溜了。
隻是,那慕容孝推著自己的輪椅轉身前,仍是深深地望了帳篷這邊一眼,似乎他的懷疑並沒有因為父親的幾句話而消散。
好在大部分人並沒有阿孝那麼多疑,此刻慕容抒一出來,後台的氣氛便又一次鬆開了,這下大家是真覺得獨孤永沒啥大事了。
“孔大哥,你要跟霍掌門說的也是這事兒吧?那我進去幫你打聲招呼?”黃東來借坡下驢,馬上就跟孔標來了這麼一句。
孔標一尋思:既然慕容先生都已經出去應付了,那我師父的確是隻需要知道一下情況、以逸待勞便罷。
於是他立刻應道:“好,有勞黃少俠。”
但其實呢,黃東來傳不傳這話的也無所謂……憑霍鳴和慕容抒的武功,就算是在運功幫人療傷時,外麵那些動靜他們自也都聽得分明,要不然慕容抒也不會恰巧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來幫黃東來解圍。
當然,慕容抒先行離開,還有個原因,那就是:憑他的內功,能幫獨孤勝做的,差不多也已經做完了。
咱前文也說過,慕容抒這個“賭王”,是“賭壇上武功最好、武林中賭術最高”,換言之,單論賭術,他不是賭壇最高,單論武功……他更是遠不及霍鳴。
慕容抒的武功但凡與霍鳴接近、或是差得沒那麼遠,他也不至於會去請外援。
那麼現在帳篷裡的獨孤勝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四個字――命懸一線。
此刻,獨孤勝體內,唯一還沒有被“衝脈散”徹底破壞,並能勉強撐住的經脈,就是心脈附近的這塊區域。
好在霍鳴憑借著強橫的內力,短時間內還能幫其護住。
至於其他已經損毀的經脈,因為已是“破橋爛堤”了,倒也方便了剛才慕容抒順著殘脈幫著他引退部分的餘毒。
但霍鳴這個“人形心臟支架”是不可能一直撐下去的,隻要心脈處的毒力尚在,要解這困局,還得去找那罪魁禍首,即無影毒尊。
因此,眼下漕幫這夥人的到來,可以說來得正是時候。
雖然那狄不倦先前搞得有點狼狽,但充分的準備工作最終還是讓他有驚無險地生擒了毒尊。
待身上的毒霧效果褪去時,狄不倦也已跟他散在各路的伏兵會合了,這才有了這總計一百五十多人朝著會場奔襲的一幕。
然,他可沒想到,他們這邊剛跟孫亦諧接上頭,還沒說上幾句話,後台這兒……毒尊背後的主謀悟冥子,也跟著那慕容家父子幾人一塊兒迎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