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世雙諧!
酒是白的,喝下去臉是紅的。
銀(金)子是涼的,攥在手心裡是熱的。
孫哥給的那錠金子,管用……
隻消片刻,那老鴇就一口氣領著十幾位姑娘過來了。
好在這雅間兒也寬敞,十幾個人進來分兩排站一站,依然可以站得下。
不得不說,這七柳幽闌的姑娘水準確實是高,孫哥隻是眯眼一掃,便發覺她們每一個生得都十分標致;且不僅是長相,就連妝容、體態還有氣質也都是相當不錯。
當然了,雙諧今日是來查案的,玩樂隻是幌子,這些姑娘是天姿國色也好、沉魚落雁也罷,他們也誌不在此。
“嘿嘿……我瞧瞧……”待那些姑娘都站定了,孫亦諧又是淫笑開場,隨即就衝那第一排的第一位招了招手,“這位小姐姐,怎麼稱呼啊?”
老鴇反應可快,見狀,那是一個掠步就到了那位姑娘身旁,輕輕碰了下她的胳膊“人家公子叫你呢,還不快過去施禮?”
那姑娘得了命令,即刻輕移蓮步,嫋嫋婷婷便行到了孫亦諧身旁。
彆看這是名青樓女子,這一刻她那扭捏作態、欲拒還迎的樣子,愣是能演出一種她這輩子都沒見過男人般的嬌羞感。
“小女子鸞清,給公子請安,公子萬福。”鸞清說這話之時,兩手鬆鬆抱拳,在胸前右下側上下略作移動,並微微鞠躬,行了個挺標準的“萬福”之禮。
說罷,她便微微低頭,麵帶桃紅,擺出一副很羞澀的樣子,但那雙眼睛卻時不時地偷瞄上孫黃二人一眼。
彆看隻是這短短幾秒的一聲見麵招呼,這其中的一舉、一動……從眼神到語氣,從臉的角度到站的位置……可全都是專門訓練的成果。
姑娘本身漂不漂亮是其次,就這種“業務”層麵上的高標準,至少在這許州及周邊地區,無可出七柳幽闌之右者,這也是為什麼鄭目開和葛世這種家根本不在許州的人對此地也是流連忘返。
“哦?鸞清……好名字~好名字。”孫亦諧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對方,一點避諱的意思都沒有,“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鸞清又是扭捏一番,隨後就照做了。
“嗯……果然是美人。”孫亦諧說著,喝了口桌上的酒,“就是不知……鸞清姑娘除了貌美如花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彆的才藝啊?”
這七柳幽闌的姑娘個個兒都有才藝,隻是水平有高有低罷了,所以鸞清被問起這個,並不怯場“回公子,小女子略通音律、善歌舞、對詩詞歌賦也略知一二。”
“謔~”一旁的黃東來聽完這句,立馬吐槽道,“那你得跟孫哥多聊聊了,他跟你正好相反,五音不全、四肢不協、大字不識……”
孫亦諧還沒來得及回一句“閉嘴”呢,那邊鸞清已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笑,她們也是培訓過的——這世上在大哭大笑時依然能保持顏值不崩的美人其實並不多,有很多美女隻有在麵無表情時才好看,一旦臉上的表情幅度稍微大一點就不行了,所以,這兒的姑娘在笑時,一般都會用紈扇遮住半張臉,隻露眉眼,以免破壞形象。
笑了幾聲後,那鸞清便再度開口道“黃公子真是愛說笑,想來……您和孫公子的交情一定很好。”
很顯然,她是個很會說話的女人。
作為一個剛見麵的外人,鸞清自是不可能知道孫亦諧和黃東來交情如何的,她更不可能知道這倆貨平日裡把這種互飆垃圾話的行為當作呼吸一樣;按照一般的邏輯,如果一個男人當著女人的麵數落了另一個男人,那兩人即便不會當場翻臉,也很容易產生不愉快。
但鸞清此刻這一笑一言,則可以瞬間化解那種發展。
首先她用笑聲表明她沒把那話當真,然後她就把那“壞話”直接定性成是玩笑話,繼而又引申為隻有交情很好的人之間才會開這種玩笑,相當於是同時讓對方兩個人都有了台階下。
像這樣的情商和反應速度,很多行走江湖多年的人都不曾有。
也隻有像鸞清這種身份卑賤、但又常要和達官顯貴們打交道的苦命女子,才能如此嫻熟。
“是是是……我倆雖不同姓,但可比親兄弟還親呢。”孫亦諧一邊說著,一邊在桌子下麵報複性地踢了黃東來幾腳,“呃……對了,鸞清姑娘,若今日我選你作陪,卻不知你能為我做點兒什麼呢?”
他這話,老鴇都快聽不下去了,心中罵道“廢話,你他媽來窯子裡還能是為了讓她做什麼?還有你這樣要人家姑娘自己說出來的?”
“我……”那鸞清稍一猶豫,滿臉羞紅,柔聲應道,“我可以為公子唱歌、陪公子飲酒作樂,還可以……”她說著,又拿起紈扇,這回是整張臉都快遮完了,“……可以哄公子入睡。”
“臥~靠……”黃東來聽到這話,一聲臥靠那是脫口而出,趕緊喝了口酒壓壓驚。
孫亦諧卻是麵不改色,語氣平穩地回道“哦?還可以哄我入睡啊?那麼好啊?”
鸞清都沒法兒接這話,心說你難不成還要我再重複一遍?
“哎呀!孫公子啊……我的好弟弟!”這一刻,連老鴇都已經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拉住了孫亦諧道,“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瞧你把我們家鸞清臊的,來來,鸞清你先站回去。”
“是,媽媽。”鸞清諾了聲,施禮回列。
而在她走回去的同時,老鴇俯身到孫黃二人耳邊,輕聲道“二位公子,你們也挑得快點兒嘛,照這樣一個個慢慢聊過來,你倆今晚就不用乾點兒彆的啦。”
“嗯……有道理。”孫亦諧點點頭,然後立刻看向了第一排的第二位姑娘,張口就問,“這位姑娘,我想問一下你,你會哄人入睡嗎?”
這下,老鴇可是徹底驚了,心中暗道“合著你就想問這個是吧?”
而這時的黃東來則是趴在桌子上慘笑不止,笑得話都說不出來、瀕臨斷氣那種狀態,隻有他自己和孫亦諧才知道他在笑個啥。
長話短說……
在精神上折磨了老鴇和那些姑娘們大約半個時辰後,最終……孫亦諧和黃東來一個姑娘都沒選,讓她們全回去了。
老鴇問他們到底要怎樣,孫亦諧就說這些都不滿意,讓老鴇“再想想辦法”,如果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那就算了,今晚就當咱哥兒倆來這兒吃頓宵夜。
這話說的……那老鴇也聽懂了啊,意思裡我這十幾個姑娘你們全都看不上是吧?跟老娘我玩激將法,想逼我拿殺手鐧出來咯?行啊,那你們等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