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世雙諧!
有道是……一張嘴,兩頭說。
雙諧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呢?咱們這兒暫且賣個關子,此處先來說說另一撥人的情況。
這晚,在這“煙燈坡”東麵的山腳下,其實還有著另外一隊人馬存在。
這夥人,人數足有五十多,且個頂個兒的都是久經戰陣的練家子;他們早在前一天的清晨就打東麵兒來到了此地,並在此對雙諧等人設下了埋伏。
看到這兒估計有人也猜出來了,能在這苗疆之地聞風即動、迅速集結大隊人馬前來設伏的組織,就隻有一個五靈教。
而這些五靈教徒此行的目標也很明確——生擒“東諧西毒”。
不知列位還記不得記得,在那永泰十八年的秋天,也就是前年……少年英雄會剛結束後的時候,五靈教白虎旗的旗主湯紱和玄武旗的副旗主李綺瑜曾經追蹤過雙諧一段時間,以圖從他們那裡得到“顧其影的手記”的部分內容,但最終未果。
本來這事兒過去也就過去了,沒成想,時隔了一年多,在這永泰二十年一月末的某天,湯紱忽然得到探子傳來的消息,說有七個“十分紮眼的人”正打他們五靈教的地盤兒上路過。
幾番的再探、再報之後,他便知道了,那來者七人,分彆為“東諧”孫亦諧,“西毒”黃東來,“不敗劍客”令狐翔,“混元神劍”林元誠,“鈍刀”薑暮蟬,“鬥笠客”秦風,還有一個不知名姓的昆侖奴。
好家夥,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啊。
這一年多以來,由於教主易世傾一直在閉關修煉(他預定要閉關三年),所以五靈教上下基本也都處於蟄伏待機狀態,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但這也不意味著你們“東諧西毒”可以大搖大擺從我們臉上過去啊?
於是乎,確認了消息後的湯紱,親自領上了白虎旗內的五十名精銳,打鎮靈山總壇那兒連夜就殺過來了。
當然了,此時他身邊的副旗主,已然不是那玄武旗的李綺瑜了(上次是情況特殊才讓他們臨時搭檔),而是換成了他白虎旗自己的副旗主,這個人各位也認識,名叫木理延,即前文中那位在沈幽然身旁臥底了多年的車夫“老武”。
看到這兒可能有人要說了,這貨有什麼好提的?不就是在本書一開場就被那漕幫的第三把交椅馮順水給壓著打的菜雞嗎?另外,這貨應該也是長年中著“極樂蠱”的吧?隔了那麼久,他咋還沒死呢?
此處正好跟列位解釋一下
首先,在沈幽然身邊臥底的時候,木理延為了不暴露身份,肯定是不能使出所有真功夫的。
所以,木理延在和馮順水打的時候,隻用了那“一十三路開山斷水刀法”,而沒有用任何五靈教的招式和內功……那他自是不敵了。
其次,關於他身上的“極樂蠱”為何沒發作……那原因就更簡單了,其實各位稍微想想就能明白極樂蠱要半年才發作一次,而沈幽然和顧其影死的時候,距離木理延身上那批蠱發作的時間還有好幾個月呢,木理延隻要在這幾個月中打探到解蠱的方法就行。
那麼在哪裡才能打探到這情報呢?
哪裡都行……
因為這事兒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畢竟當初黃東來把解蠱的方法告訴給了所有來參與少年英雄會的正道人士,大半個武林都知道了該怎麼解,錦衣衛那邊也知道,甚至洛陽城那些開藥鋪的都知道一二……所以這事兒怎麼都能打探到的。
換言之,如今這“極樂蠱”的方子其實已經不怎麼有價值了,還不如顧其影那本手記裡麵其他還沒暴露解法的方子來得有用。
而木理延身上的極樂蠱,自也是沒過太久就被解掉了。
那之後,結束了潛伏任務、重回五靈教的木理延,因得教主賞賜金銀、寶刀、以及白虎旗副旗主之職,內心感激涕零。
為了不辜負教主的期望,木理延在教中長老和白虎旗主湯紱的指點下日夜苦練護教神功,經過了這一年半的修行,重拾起自己那五靈教功夫底子的木理延可說是脫胎換骨;如今的他,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有那湯紱六成左右的實力,而其本身的看家本領“一十三路開山斷水刀”,在教主賜予的“寶兵刃”的加持下,也是威力倍增……現在給他定位個“一流高手”也不為過。
至於湯紱,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是超一流的人物。
有他們兩個坐鎮,加上五十名白虎旗的強手,在山腳下設好了埋伏,以逸待勞,等著雙諧一行人入套……這一波,雙諧端的是凶多吉少啊。
但……
雙方都沒有想到,就在孫黃等人即將下山的這天淩晨,事態發生了變化……
…………
叮鈴鈴——叮鈴鈴——
那一陣陣攝魂鈴的響動由遠及近,逐漸靠近了大屋的所在。
和孫亦諧一塊兒睡在屋外“看馬”的令狐翔是第一個驚醒的……他本來就膽小,睡著了也在做噩夢,這會兒他一睜眼,在一片漆黑中聽著遠處那若有似無的鈴響,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醒了還是仍在夢中。
“孫哥……孫哥……”令狐翔摸著黑,想去推孫亦諧的肩膀把對方叫醒,沒想到卻摸到了對方的臀上,但他也不在意自己摸錯了,隻是一邊推一邊輕聲呼喚著孫亦諧。
“嗯……”孫亦諧睡得正酣,被人叫醒後自有點起床氣,所以開口就是,“……媽個雞……你抓我屁股乾嘛?”
“噓——孫哥,你聽,那邊是不是有鈴鐺的聲音。”令狐翔壓低了嗓門兒接道。
孫亦諧聞言,也不再言語,立刻豎起耳朵聽著。
“臥靠!”兩秒後,孫亦諧整個人一激靈,登時便睡意全無,輕聲接道,“這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剛醒啊。”令狐翔用顫抖的聲音回道。
“媽的……快快,咱們快去把其他人叫醒。”孫亦諧也沒多想,這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人多膽氣壯。
於是,這倆膽子最小的家夥在雙眼稍微適應了一下黑暗後,就順著路朝那大屋摸了過去。
兩人本來也沒睡在太遠的地方,也就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所以轉眼就到。
他倆剛到門口,還沒開口呢,屋裡就傳出幾聲拔兵刃的動靜,同時冷冷飄來一句“什麼人?”
聽嗓音,這句是黃東來問的。
很顯然,此時睡在屋裡的五位也已經聽到動靜醒了,正戒備著呢。
“是我們。”孫亦諧回道。
因為孫哥的聲音很有特色,他回這三個字也就夠了。
“孫哥,你們也聽見啦?”黃東來說著,已從屋裡探出身來;其餘幾人也和他一樣,陸續來到了屋門口。
“是啊。”孫亦諧回道,“好像是鈴聲……”他頓了頓,問了個大家都很感興趣的問題,“黃哥,這三更半夜的……不可能還有人在山路上走啊,這不會是什麼妖魔鬼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