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金色高台上那些朦朧的身影,似乎與神秘女子一般,也有些麻木了,這第五場過去,也隻是多了一人起身,但是永恒不滅的根莖映照的嘈雜爭論聲,卻似乎更大了。
“鬥戰之路有變,似乎不隻是摹刻,更像是一種神形契合……”
“無儘混沌與時空,都是助長其道行增長的養分,難道他是將己身與時空主藤的某一部分神形合一,從而誕生了這粉碎諸道的霸道偉力。”
“羽化儘頭,就算是至上圓滿的領域,對這位已無意義……第十一人,若是其一人獨行,或許已無懸念,隻是……”
而金燦燦的永恒角鬥場中,接下來的天帝以橫推第六場與第七場的強勢姿態告訴他們,無論是一人獨行,還是一人獨斷,都沒有絲毫區彆。
神秘女子徹底默然了,或者說嘗試著接受眼前這一切,天帝為她扛下了所有的角鬥,這換作是不清楚的,指不定怎麼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事實上她還是比較期待這樣的一場又一場磨礪,不隻是見識各條時空枝蔓,各個時代與種族的強者,對於己身超脫之路的完善與圓滿,也是一種淬瀝。
當然,那四麵高台上的一眾看客能夠消失是最好的,沒人願意被當戲看。
第六場角鬥,是足足四位至上領域圓滿的強者,而第七場角鬥,則是足足八位。
永恒角鬥場自有遵循的規則,到了眼下的境地,不可能直接接引來究極進化路上的強者,神秘女子也不相信,這時空角鬥場有這麼大的手筆,連究極進化路上的大人物,也有興趣進行角鬥,或者與眼前這些至上強者一般,都戴著鐐銬,疑似專屬的囚徒。
雖然沒有生命層次的躍遷,但這種至上領域圓滿的強者,來自不同的枝蔓時空與種族,甚至擁有著很多前所未見的至上殺伐與古怪神通,每多出一個,所彙聚的壓迫感,遠遠不是更勝一籌那麼簡單,而是成倍地疊加。
所以,正常第六場角鬥,應該才會出現兩位對手,到了第七場才有四人,這還是永恒角鬥場根據涉足其中的究極道種的真實道行,來進行最終界定的。
四麵金色高台上,那些已經起身的存在很多都沉默了,他們似乎低估了永恒角鬥場中那位年輕的人族強者,若是以一人來界定,其闖過第七場,已經相當於打穿了第八場。
他們不相信,那位年輕的人族強者看不出來,接下來的第八場,若是還要為其身邊的女子截斷對手,那麼幾乎就等同於提前開啟了第九場永恒角鬥。
那可是足足一十六位至上圓滿的強者,每一個都立在超脫儘頭的終點,一身道行登峰造極,無瑕無漏,若想更進一步,隻能踏上究極進化之路。
咚!咚!
有腳步聲自光幕外傳來,似乎隻有一道,但神秘女子的目光卻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凝重,因為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足足十六道恐怖的至上身影,他們氣機交織,道韻共鳴,腳步聲都連成一氣,仿佛踩踏在無儘混沌與時空的脈搏上,尚未走進光幕中,就令她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分我幾個吧。”神秘女子忍不住開口道。
但不用誤會,隻是不想這位冒險,畢竟這樣的人數,委實有些瘮人了,相當於第九場永恒角鬥,若隻是一人,打過這場就能夠得到時空角鬥場的接引,去往時空主藤上了,若是依然如故,不敢想象接下來的第九場,到底該麵對何等令人窒息的畫麵。
咚!
就在其開口的同一時刻,十六道偉岸的身影,伴著刺耳的金屬鐐銬摩擦聲,踏進了光幕中。
天帝孤身一人,第一次主動向前邁步,這回徹底橫亙在前方,也擋住了神秘女子的目光,算是一種無聲的回應。
這時空角鬥場哪裡來的這麼多羽化至上強者。
神秘女子眸光流轉,火紅的及地長裙被她束起在纖柔的腰間,看前方那道挺拔修長的偉岸背影,紅唇微啟,不由地輕吸一口氣,一種複雜難明的情緒在超脫念頭中生生滅滅。
足足十六位至上領域圓滿的存在,光是立在那裡,交織的偉岸氣機就足以令剛剛涉足這一層次的生靈徹底崩潰,更不用說出手對決了。
天帝邁步,主動迎來,那平靜的目光,從容的身姿,哪怕是一十六位至上圓滿的強者,自忖活過的諸多紀元裡,年輕一輩中,也前所未見。
而四麵金色高台上,那剩下的端坐的朦朧身影,這一刻儘皆起身。
光幕之外,那迷蒙的時空霧靄,也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幅度劇烈震蕩,那原本被永恒不滅的根莖映照,嘈雜的爭論聲,此時也儘數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