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念年微微喘氣,但眸子很亮,他剛剛看似狂風驟雨般的拳擊,其實很大程度上借助了周成的力道,看似消耗極大,事實上除了最後一次極限爆發,消耗並不很大。
輸了?
耳邊隻剩下這兩個字,接下來四周嘈雜的聲音,周成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怎麼可能,周成哥怎麼會敗。”
“祁連大師可是專門針對八步崩拳指點過,怎麼到了這裡就不靈了。”
“不對,最開始還是靈的,後來就不靈了,誰特麼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八步崩拳還能這麼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騙我。”
一乾周成的同伴如喪考妣,有人忍不住翻白眼,憤憤不平,這種逆轉,怎麼看怎麼不真實,像是開玩笑一樣,你丫之前是在裝豬嗎?
至於幾名軍屬小區的發小,則一臉驚喜,看走下擂台,渾身是汗的聶念年,尤其是之前與聶念年交手的青年,此刻忍不住叫苦道“年兒你這麼生猛,我以為怎麼吃得消你。”
“狗子變了,三連長你也變了!”
“念兒還是念兒,年兒已經不是年兒了。”
……
聶念年一下黑了臉,特麼的剛剛生出的一點沾沾自喜,一下被這幫損粗敗壞了,但這也令他想到了一些東西,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捏成拳頭,再鬆開,再回憶腦海中,那幾句話依然曆曆在目,此時前所未有的清晰。
“出拳不要用儘,勢必早儘,十留其三,才能不絕。”
“足下不拘,不滯於形,八步生萬步……”
這……不是巧合!
聶念年深吸一口氣,剛剛下意識地按照這幾句話來施展八步崩拳,除了最初的生澀與不習慣,後麵漸入佳境,全無窒礙,竟能將受到武術大師指點的周成反製,這算是他與其這麼多次交手以來,碾壓之勢最明顯的一次,即便對方體魄氣血比他更勝一籌,也擋不住他一波又一波,連綿不絕,一浪強過一浪的重拳。
“來,來,來!年哥兒說說感悟,八步崩拳怎麼能練成這樣,快教我。”
“不錯,說說體悟。”
緊接著,一幫損友就圍上來,聶念年兩隻手一扒拉,就鑽了出去,他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回家!
十分鐘後,空汽落下軍屬小區。
聶念年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戰衣,忽然覺得冷酷如自己,就這麼主動打招呼,似乎有些……尷尬。
我也要氣質的好不好……好吧,是麵子,他相信,那位蘇伯伯一定感受得到,他這幾天明顯的冷淡與應付。
走進家門,聶念年一眼就看到,院子裡靜坐著的,可不就是那位蘇伯伯,隻是在他前幾天看來的裝模作樣,現在就好像有了一些彆樣的味道,不過真的看見了,他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現在,他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肯定,這位蘇伯伯已經不再體質孱弱,如此年輕的相貌與朝氣,極可能是很早在治愈絕症之後,同樣彌補了體質不足,再一鼓作氣,在二十來歲,就打破了第三次人體極限,衍生了內力,駐顏有術。
大武術家!
聶念年覺得自己發現了這位蘇伯伯的秘密,至少打破了三次極限的大武術家,甚至能指點自己改進拳法,勝過受到武術大師指點的周成,那麼,其也有可能已經邁出了那一步……
想到這裡,聶念年忽然有些興奮,要知道,就算他老子聶庚午,這些年在蘇省軍區得到賞識,多次磨礪,也尚處在大武術家的巔峰,想要打破第四次人體極限,據其所言,運氣好再有四、五年,運氣不好,十年也有可能。
而現在,自己家中這位伯伯,就極可能是一位大師級的人物,以其年近天命的歲數,絕對有很大的可能,破而後立的道理,他也是聽說過的。
極限武道,前麵三次人體極限,依靠經年的苦修,還是有希望在花甲之前,氣血未曾衰竭之前闖過去的,但到了第四次人體極限,就不隻是純粹的打破極限那麼簡單,涉及到一些玄之又玄的東西,聶念年聽他老子聽過一嘴,可惜雲裡霧裡,根本理解不了。
這麼說吧,就是他所在的南京武院,在國內高等學府中都能排進前二十位,普通導師,也就是打破三次人體極限的大武術家,在上麵,就是專門教導那些畢業前就突破到達武術家層次的高年級學生的教授,每一位教授,都是武術大師級的人物,地位尊崇,配備有專門的助教,在學府中有專屬的獨立彆墅,最重要的是,教授級的人物,有資格賦予看中的學生,得授打破三次極限的極道武學的權力。
當然,學府教授不多,上麵還是有一些更上層次的人物,隻是那樣的人物,就不是一般的學生可以接觸到的,自然聶念年也隻是聽說而已,沒有資格求見。
現在,一位極可能是武術大師的高手就在眼前,聶念年卻還是有些糾結,有時候年輕人就是這樣,會被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羈絆,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執念。(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求保底月票,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