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殿主知道嗎?”第四刑天看向第一刑天。
第一刑天搖搖頭,道“應該不清楚,但休命刀法,曾是玄黃之地,其傳承之地的諸多傳承之一,休命刀的來曆,在玄黃之地也已經不可考了,但據我所知,在那未知的玄黃之地,離世的那位,應該出手乾預過,至於是怎樣的布局,沒人知道。”
刑天殿內陷入沉默,聊不下去了,根本聊不出什麼,那位雖然離世了,但留給世人的困惑與未解之謎太多了,與此同時,五大刑天時刻鎖定的葬龍穀內,那疑似凝固的時空,隨著那雪亮刀痕在黑血甲胄上浮現,也生出了解封的跡象。
沒有血花濺起,沒有慘叫聲,隨著那雪亮刀痕映現,葬龍穀大帝整個人上下錯開,被立劈成兩半,自眉心處一分為二。
而後,那雪亮的刀痕處,無數細密的雪亮刀光浮現,至高的鋒芒億萬縷交織,將那分開的帝身瞬間絞碎,化成虛無,連齏粉也沒能留下。
葬龍穀前,乃至五荒大地一片寂靜。
諸無上傳承內,很多無上領域的活化石都露出了呆滯之色,今日一切種種,甚至超過了他們此生最匪夷所思的經曆,他們親眼見證了一位戰帝的誕生,也見證了失落的射日箭再現,更見證了一位以力破道的絕巔大帝步入至高領域,但連半盞茶的工夫都沒有,那位躋身至高領域的葬龍穀當世大帝,就被那年輕戰帝複蘇的劫刀斬滅。
你可以再斬一刀!
有無上生靈嘴角抽搐,露出幾分古怪之色,那位葬龍穀大帝,也算是求刀得道了,這是活生生,把自己送走了。
“殛兄!”
退出葬龍穀外的掘墓人五方大帝臉色蒼白,皆無比難看,他們付出了一身帝運,氣數將儘,將他們這一脈的延續與榮光,皆壓在了葬龍穀這位驚豔時光的道兄身上,助他更進一步,成為古今難覓的至高大帝,與諸皇比肩,卻沒想到終究是塵歸塵,土歸土,甚至眼下看來,連一坯黃土也沒能留下。
“至高的皇者路上,難道真的沒有其他的破境之法。”黑袍大帝喃喃道,神情有些恍惚,身為無上大帝,此刻也有些惘然了。
“殛兄成行了,這非是天命,而是人力。”一位掘墓人大帝冷冷道。
黑袍大帝搖搖頭,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半分意義,天命也好,人力也罷,甚至是未能徹底壓製他們五帝帝運的反噬,以致氣數極境衰竭,橫生變故,從而身死道消,這諸多可能,到了眼下這一刻,都已經不重要了。
不滅龍船上。
玄黃諸天命,很多人此時也不禁心生慨歎,尤其是大漢諸天命,休命傳承,曾經隻是一流的武學,連頂尖的元神法門都算不上,而今在年輕的人皇手中,卻連星空大帝也難攖其鋒,至高的帝身也被斬滅,這曾經被認定為絕路的刀與法,徹底煥發了新生。
“老道當年,也是看走眼了。”
三瘋道人輕笑著搖搖頭,沒有掩飾自己的眼拙,他雖然輩分極高,更是武當天命宗師,此時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打眼,武當在那些年裡,將青羊峰一脈的傳承束之高閣,沒有花費心力去挖掘與傳承,以致沉埋多年,他身為武當天命,是有懈怠的。
“時也命也,氣運萬變,人心難測,”漢天子卻沉吟道,“如非是武當的忽略,或許也等不到這樣的休命傳人,那位也走不到而今這一步,過往不可追,逝去的不會再歸來,我等立足於當下,要展望的,隻有未來。”
“多謝聖上開解,卻是老道執念了。”三瘋道人頷首點頭,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吟!
然而,就在這一刻,葬龍穀內,已經滿是裂紋與灰白拳印的射日箭,卻是再次迸發出至高的鋒芒箭勢,墨玉般的箭身錚鳴,響徹人世間,也令得不少無上生靈眸光一凜,而身在葬龍穀前的大師兄洛生等人,更是在瞬間察覺到異樣。
那是……
祁清瞳孔劇烈收縮,身為射日弓的執掌者,射出這一箭的他,瞬間鎖定了葬龍穀大帝被斬滅之地,那裡有點點黢黑的光雨浮現,極儘黯淡,卻非是一種衰弱,而是一種沉靜到了極點的偉力,未知起源,刹那間凝聚,重新化成了一團黑血。
在那拳頭大的黑血中,葬龍穀大帝宛如沉眠的身影再現,帝身橫陳,生機不顯,宛若永寂。(求訂閱,感謝大家的月票和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