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格爾喊出“聲子刀”之後,他就可以抽身離去了。
到了這個份上,誰都不能指責他不出力了。
而向山則是疑惑的看著戴九太阿離去的背影,卻沒有攻擊。
在剛才奪劍的瞬間,他的義眼捕捉到了一個電磁信號。那是一個二維碼,轉化之後信息量很少,隻有莫斯代碼寫的一行文字。
本格爾外裝甲是本地標準規格
而當時站在這個角度上,有可能向向山發送這條信號的,就隻有本格爾與戴九太阿兩人。
這一條訊息自然不會是本格爾本人。本格爾並沒有任何出賣自己信息的理由。
要知道,向山並不曉得本格爾大腦究竟藏在身體的哪個部分。他那一劍是可能真的殺死這位副團長的。
而在靠近的時候,他又接受到了更多的資料。
他確信,那些東西都是戴九太阿以目擊之術傳輸的。
那東西,是一段代碼。它可以直接獲取安保係統的高級權限。
這是隻有內部人員才能獲取的東西。
向山不確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不能排除是“科研騎士內部爭權奪利,所以在借用俠客鏟除異己”的狀況。
但這個科研騎士,確實有可能是……
“‘我們’這邊的人?”
向山有些疑惑。
這個時候,那個神秘內功高手在此接入。
你居然還沒離開?你居然解鎖了那些舊世代的老舊古董!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自動炮台的ai是有認證係統的。鏈鋸劍也有權限鎖。這些玩意未必防得住現代的內功高手。但一方麵,這玩意隻能接受近程的信號,本格爾的辦公室裡的路由器,沒有可以連接那自動炮台的頻率。
而潛入這個區域的俠客,基本上不會費心思去破解這號“不能算武器的古董”。
鏈鋸劍也是相若的道理。
但是向山不同。他很熟悉那個時代的武器,對於他來說,破解這些東西,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更彆說,自動炮台的ai,很有可能就是年輕的他自己所編寫的。
向山笑了笑,收劍還鞘。
這個時候,一對腕足纏繞在破碎的大門上。那六龍教使臣落到了向山的麵前。他的黑袍在戰鬥之中被打得破破爛爛,露出了下麵的軀體。
平素裡,那些仿生腕足就以特定的結構纏繞在這瘦弱的軀體上。
這義體非常的“簡潔”。整個軀乾部分,就隻有一條外負厚重裝甲的脊椎骨。觸手的電源茲湖是獨立設置的。
“怎麼樣?”他問道“大股的部隊就快要來了。您有什麼打算嗎?”
他大致已經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向山點了點頭“還有一個人要殺。‘表演’還沒謝幕呢。”
“您的目的,我猜應該是殺死亞平寧·趙。而據我所知……”六龍教使者探了探頭,看向機房裡麵“他的生物腦已經死亡了。”
“但是,在我麵前踐踏亞平寧·趙——踐踏這個人類的人,也須得死。”向山如此說道“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死。我要讓‘我們’的主張無法被掩蓋。”
僅僅依靠刺殺,或許能夠改變世界,卻無法建立大同盛世。
俠客的“刺殺”,隻是“俠義”最關鍵的一步,而非全部。
既然“在暗中散布信息”隻會被抹消,那麼就采用“絕對無法抹消”的形式,來宣揚俠客的“俠義”。
也正是因為如此,最為成功的“暴力”,便是在萬眾矚目之地,打倒高高在上的“神”,宣布他的罪行,然後於高歌之中將他殺死。
隻有做到這種地步,“俠義”的色彩,才會顯眼到無法被抹消,無法被掩蓋,無法被塗改!
“以高聲彰高義”,本質上就是一種吸引目光的“表演”——是屬於“俠義”的宣傳戰。
“現在?這裡可是已經被從重重包圍了。”
向山沒有回答具體的手段,而是反問道“關於六龍教,你能告訴我什麼?”
他在z組織奪得的記憶之中,見過這具義體……或者與這個人行為模式接近的人。
六龍教使臣搖搖頭“我們有我們的方針。”
“俠客是不屑於隱藏自己的主張的。”
六龍教使臣道“請不要懷疑我們的崇高,儘管我們還在暗中,但是注定要邁向星海。”
向山點了點頭“那麼,趁現在走吧。六龍教與綠林之間的行為,我認為是有違俠義的。下次見麵,或許就是敵人了。”
“您大可不必急著定論。”六龍教使臣道“我也不會離開。‘這一具義體’,多少還能為您稍微吸引一點火力。請完成您盛大的演出吧。”
“最後,祝賀您再一次從地獄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