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身處祖地,重重青色的光焰繚繞下,幫助銅江快速祛除解峰刀氣,療傷同時,不給邪方趁機放他血的機會。
但即便有祖地作為地利優勢,仍然不足以讓銅江同時迎戰三個同境界的頂尖高手。
檮杌一族裡,有第十三境的強者,連忙上前相助。
但麵對解峰等人,這些第十三境的檮杌未免顯得力有未逮。
往往三兩招間,他們便被解峰、古樸、邪方重創。
全靠祖地支撐,他們才能在短時間內緩解傷勢,然後重新迎上去。
如此前仆後繼治之下,荒銅穀也僅僅隻是勉強頂住長安城方麵的攻擊。
眼看著,隨著時間推移,銅江等人傷勢漸多,越來越落下風。
荒銅穀被攻破,顯然已經隻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銅江等人這時隻能寄希望於南瞻部洲其他大妖相助。
雖說大家以往仇怨也不少,但現在長安城猛龍過江,更有血螭這種地頭蛇投效,情勢危急,諸妖族唇亡齒寒之下,應該可以做出正確的決定。
但願……
不管怎麼說,想要有援兵,首要條件是他們自己先能頂住。
檮杌一族族長銅江這時候隻能先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迎戰長安上。
而遠在長安城大明宮內的張東雲,則正老神在在,看著光影幻境中呈現的畫麵。
眼下的局麵,對於檮杌一族來說,其實已經是最好的局麵。
銅江或許是出於檮杌天性頑固好戰,又或許他內心其實不像外在表現那般狂躁。
總之當下固守待援,對檮杌一族來說,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除非,銅江放棄他所有的同族,獨自逃遁。
那樣一來,雖然機會低微,但他不是沒有逃脫的可能。
畢竟,他實力更在惡山之上。
但荒銅穀裡其他檮杌,就要徹底遭殃了。
不投降,便要血流成河。
現在,固守待援,肯定有唇亡齒寒的其他妖族接到消息後,來助他們一臂之力,隻要他們能支撐到那一步。
檮杌肉身防禦力強悍,銅江眼下唯有借助這一點,努力支撐。
張東雲倒是沒有立馬增兵的打算。
自己麾下人馬,也要練練兵才是。
隨著長安城治下疆域越來越大,需要更多得力之人。
如果將來開疆拓土也不用張城主操心,可以全由這些下屬來完成,那當然是好事。
是以張東雲眼下很淡定,像是看大片一樣,看著解峰等人同檮杌一族大戰。
荒銅穀大戰的消息,很快向整個南瞻部洲蔓延。
這片妖族的樂土,立馬舉世嘩然。
當即便有不少妖族聯合起來,準備助檮杌一臂之力。
基本上可以說,沒誰喜歡檮杌一族。
但長安城如此激進的態度,叫南瞻部洲群妖心中都升起不祥的預感。
消息飛快傳遞,很快就連西牛賀洲與北俱蘆洲,都聽到風聲。
“按照你所言他們的過往,我原以為,十二閻羅會先盯著西牛賀洲這邊,不曾想他們卻先南瞻部洲開刀。”
佛國淨土內,庭院裡,池塘邊,一男一女對坐。
男子身材高大,麵上隱現風霜,一杆長槍,橫放在雙膝上。
女子則穿緇衣,頭頂半根青絲沒有,作女尼打扮。
“是忌憚尊師,還是自信可輕易掃平此間天地,誰先誰後都不在話下?”
男子自然便是俞天權,與他對坐的女尼則是淨華。
聞聽俞天權所言,淨華開口“或是後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俞天權微微笑道“師太不要太過謙虛,俞某走過的地方可以自誇一句不少,但似尊師和你這般佛法修行的天才人物,不管在哪裡都是鳳毛麟角。”
女尼淨華雙掌合十“施主謬讚了。”
略微頓了頓後,她輕聲問道“俞施主聯絡同門,不知當下情況如何了?”
“聯絡不便,花費了不少時日,才總算有回信。”
俞天權言道“要說情況的話……很糟糕。”
他麵上笑容漸漸消失,隻剩下肅穆“三師兄正在閉死關,五師妹則為人所傷,大師兄現下正跟對方較量,一時間怕是脫不開身。”
“能跟傅施主較量的人,想來修為實力,也是相當高明。”淨華言道。
說完這句話,卻發現對麵俞天權沒有回應,而是用一種頗為詭異的目光,直勾勾盯著她看。
淨華雙眉輕輕一抬“莫非是貧尼認識的人?如果是同我佛弟子起了衝突,貧尼和家師都願意居中調解,實在不行,請慈航淨土的前輩出麵也行。”
“師太好意,心領了。”
俞天權搖頭“不過,並非佛門中人。”
淨華點點頭,神情如常“那就是說,是昔年十二閻羅中的人物了?不知是哪一位?”
俞天權嘿然道“道家的那一位,‘太上化人’,李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