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不說巴爾,就連平日裡哪怕漢斯說對了自己也往錯裡說的總是和對方唱反調的裡肯,也深以為然的點起了頭。
“對了,阿琉斯,我不在這幾天都在乾嘛呢?”
我突然想起剛才裡肯他們三個的狼狽樣,不由問道。
“拉~~拉~~拉~~”
阿琉斯將薩克斯手琴架在肩膀上,另一隻手握著琴弓,做了一個拉薩克斯手琴的動作。
結果,她才剛剛將薩克斯手琴架在肩膀上,周圍的人就化作驚走鳥獸,呼啦一聲跑的無影無蹤,前一刻還人聲鼎沸的街道,現在就像是被荒廢多年一般,僅僅隻有刮過的嘯風在發出聲音。
裡肯漢斯巴爾三個更是誇張,直接兩腿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哼,阿琉斯那隱藏在音波攻擊之中藝術,果然不是爾等凡人可以理解的。
見這些人一副熊樣,我不屑的鼻子輕哼了一聲。
不過,也總算知道了為什麼這三個家夥,剛剛會如此迫切的將阿琉斯塞給我,無法理解阿琉斯的音樂的話,那麼她所拉奏出來的薩克斯手琴就是惡魔序曲,被摧殘了幾天,也難怪他們精神憔悴。
“彆管這些家夥,阿琉斯,難得今天有空,去秘密集訓吧,總有一天,我們會實現我們的願望。”
想到成立輕音部的崇高偉大且讓人激動人心的宗旨。阿琉斯目光閃閃發亮的點著頭。
“對對對,快去吧,請務必不要理會我們這些無法碰觸神之領域的卑微爬蟲。”
裡肯三人低聲下氣,露出媚笑的催促著我們,然後抹著眼角裡的辛酸淚水,抱在一起痛哭起來,似乎在說——萬歲,終於有一天安寧的日子可以過了。
不屑的看了卑微三人組一眼,我帶頭踏出腳步,和阿琉斯一起向西城門方向走去,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次一開始的時候總是我走在前麵帶路,過了片刻之後就由阿琉斯主動上前幾步帶路了,是為了表現學生的恭敬之心嗎?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
隱約還能聽見身後傳來劫後餘生的三個人的對話。
“終於……終於見到曙光了。”
“是呀,不容易呀,漢斯老大。”
“走,一起去酒吧,我請客。”
“哦?吝嗇鬼裡肯也能說出這樣的話?”
“安安靜靜的活著比什麼都好,錢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
“是呀,阿琉斯的薩克斯手琴太可怕了。”
“吳凡老弟的那破嗓子也一樣。”
“嗯嗯,是一樣級彆的。”
啪啦一聲,名為明智之線的東西,在我的大腦裡破碎!
停下腳步,微微低著頭,我將手按在前麵帶路的阿琉斯肩膀上。
“等等,阿琉斯,我突然想起了……”
抬起頭,不用看鏡子,我都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異常扭曲。
“輕音部秘密集訓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有沒有實際效果,你看我們是不是弄場音樂會,試驗一下。”
阿琉斯呆了片刻,然後輕輕點了點頭,一副由老師你做主的樣子。
“很好,試驗對象……不,是觀眾,就決定了……是他們!!”
回過頭,我將險惡的目光落到身後正欲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的三道模糊背影上。
“不好!!”
冒險者敏銳的危機,讓裡肯三人頓時察覺到了我的惡意,大概是見我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從後麵殺上來,他們拔腿就逃。
“阿琉斯!!”
大手往前方一指,這時候,阿琉斯身為刺客的本領發揮了出來,隻見她向前一躍,帶起寬大鬥篷的嬌小優美的身姿高高飛上半空,然後從手中扔出一道黑影,準確的套在了前跑逃跑的三人的腳跟上。
噗通一聲,裡肯三個驟不及防的摔了一個跟鬥,等站起來的時候,我的影子已經將他們籠罩了起來。
“漢斯老哥,裡肯老哥,還有巴爾老哥,我和阿琉斯正缺少幾個聽眾呢,你們說該怎麼辦?”
一邊將手指頭扳的哢嚓作響,我一邊橫著臉說道。
“我不想再死一次啊啊啊啊啊啊!!!”
三人露出驚恐的神色,其中裡肯和巴爾在絕望之中爆發,大吼一聲轉身就跑,憑著接近七十級的聖騎士的力量,我現在根本就無法攔住他們。
“可惡,跑了兩個。”
我狠狠啐了一聲,立刻抓住了晚一步反應過來的漢斯,防止他瞬移逃跑,漢斯在我的手中掙紮著,可惜作為一個巫師,他無法掙開我那擁有著接近於六十級聖騎士的力量。
一個也好,總比沒有好,至於裡肯和巴爾,逃的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哼哼。
我才剛剛這樣想著,抬起頭,就發現裡肯和巴爾正一步一步倒退著回來。
準確來說,他們是被前麵一窩子冒險者,用凶神惡煞的目光逼退著回來。
怎麼回事?剛剛還在因為阿琉斯的動作,而跑個精光的街道,什麼時候瞬閃出了那麼多家夥?
不過現在,我更感興趣的是這些家夥,為什麼一個個都在釋放出熊熊怒火,臉上分明寫著“仇恨”兩個大字,狠狠瞪著裡肯巴爾和漢斯三人。
這三個家夥,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拉了那麼多仇恨?
“哦哦,裡肯老弟,巴爾老弟,應該不會不記得我們吧。”
走在最前麵的一個刀疤臉野蠻人,用惡棍一樣的口吻,用惡棍一樣的姿勢,上前幾步,將臉上猙獰的刀疤往裡肯和巴爾眼中湊去。
“是呀,就算忘了多爾斯,也該不會忘記我吧……”
一個又一個冒險者,不斷逼近,裡肯和巴爾一臉驚恐的後退著,最終被逼回了原處。
“你……你們是誰?認錯人了吧,我不是裡肯,隻是頭發和胡子有點像而已。”
裡肯依然想做垂死掙紮。
“先將這三個家夥綁起來。”
可惜數百名冒險者根本就不打算給三人狡辯的機會,呼啦一聲湧上來,片刻之後,不用我動手,三人就被捆成了粽子。
“你們這三個混蛋,竟然敢欺騙我們,說什麼有好聽的音樂會可以聽……”
“竟敢……竟敢……”
“給他們死……”
“將這三個混蛋沉到雙子海裡去喂魚。”
圍著被捆成粽子的三人,這些冒險者一個個猙獰著惡魔的笑容,身上散發著黑色的氣息,審判著三人。
“……”
我想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大概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
我用絲毫不帶憐憫的目光,看了三人一眼,正想轉身離去,沒想到領頭那名刀疤臉野蠻人,突然跳了起來,大吼一聲。
“大家都靜靜!!”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他大步流星的走上來,在阿琉斯麵前行了一禮。
“漢娜女士,不介意的話,再為大家舉辦一個音樂會吧。”
所有人一愣,在瞬間露出恐慌的神色之後,便看到刀疤臉野蠻人緩緩取出一大袋耳塞,他們頓時知道對方想乾什麼了,驚恐神色瞬間一變,重新露出了惡魔一般的笑容,嘿嘿的看著被圍的三人……
“對對對……漢娜女士,就再來一場吧。”
於是片刻之後,大家重新聚集在那個被遺棄的小神殿廣場上,數百冒險者站在一起,讓隻能容納幾十人的小廣場顯得相當擁擠。
不過這些人已經不在乎這個,他們每人耳朵上都帶著耳塞,然後將被捆成粽子一般的裡肯三人扔到廣場中心上。
“等等,臨死之前,請大家滿足我最後一個要求。”
好不容易掙開嘴巴上的束縛,漢斯大聲說道。
“吳凡老弟,你也一起上吧。”
他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我,隨即轉向那些冒險者,變得陰險而決絕,連帶裡肯和巴爾一起,完全就是一副要和敵人同歸於儘的表現。
看在漢斯盛意拳拳的份上,我到是不介意給大家表演一場,即使是歌神,沒有觀眾也是會寂寞的。
那數百冒險者,似乎並不知曉我的身份,也不明白漢斯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看在漢斯“臨死之前的請求”份上,他們商量了片刻,也就同意了。
於是再片刻之後……
“長老大人,能不能麻煩你彆再給我們添麻煩了。”
阿露卡琪看著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不止的數百名冒險者,扶著額頭,顯得無比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