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笑著道。
“哎,”
袁貴妃歎口氣道,“希望本宮有生之年還能回得去吧。”
江南的梅雨季節到了。
雨水連綿不斷,時大時小,哪怕是官道,也是泥濘不堪,這便拖累了行軍的速度。
林逸一路未曾休息,就這樣到齊州這一段路,也走了一月有餘。
即使到了齊州,這雨也沒有停歇過。
入夜,車隊實在無法再走了,便在一處鄉鎮安歇。
與第一次北上,家家緊閉門戶,逃入山上不一樣,這一次沿途的百姓老遠看到三和的老鼠旗,就開始回家殺豬宰羊,他們知道這一次又要發點小財了。
甚至不少人跟著上次三和大軍返程時一樣,挑擔子跟隨在三和大軍的後麵,跑入軍中叫賣或者做幫工。
林逸借住在一處商人家的宅院裡,脫了黏糊糊的衣服,隻穿著一件大褲衩子,光著腳坐在涼亭裡,不時的用手摳摳腳丫子。
摳完後,忍住了聞一聞的衝動,然後把手伸出廊簷接雨水洗手,剛洗好就看到了潘多的身影。
潘多戴著鬥笠,穿著蓑衣、草鞋,進入走廊,身後留下的是一長串的水印。
“王爺,”
潘多躬身道,“瓦旦人一路勢如破竹,匡大祥死戰,於十日前戰死亮馬台,一萬士卒被俘後,皆被坑殺。”
瓦旦人未做停歇,繼續南下,如果不出預料,此刻應該到了存金溝,此處距離涼水河不過五百裡地。”
林逸歎氣道,“如果本王沒記錯,過了涼水河就是德恩了吧?”
潘多道,“正是。”
林逸望著連綿的大雨道,“到了德恩,就算直逼都城了。”
德恩距離安康城很近,曆代的皇帝都喜歡到德恩避暑。
他一直的夢想便是希望有一處像德恩避暑山莊那樣的宅子。
“王爺,連日來大雨不斷,鴿子不易展翅,”
潘多接著道,“給沈將軍的書信至今未回,屬下已經派快馬去查探了。”
“怪不上你們,”
林逸擺擺手道,“再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哦,對了,小應子回來沒有?”
他已經連續四個月沒看到洪應了,這是從小到大洪應跟自己分開時間最長的一次了,居然有點想念。
潘多低頭道,“屬下無能。”
不管是金剛台還是寂照庵,都不是他手下的腳夫可以輕易涉入的地方,派去多少都是有去無回。
索性最後,他就不再派人了,枉送手底下人的性命而已。
林逸道,“算了,這確實不是你們能辦得到的。
本王那幾個兄弟有什麼動靜沒有?”
潘多道,“據五日前的消息,雍王、晉王、代王皆是按兵不動。”
“看來還是本王最孝順啊,聽說老子有難,第一個跑過來替他解圍,省的他做亡國之君,”
林逸打著哈欠道,“所以啊,老頭子最好講點良心,不要寒了我這個做兒子的心。”
潘多不敢接話,默然不語,隻能繼續聽林逸道,“匡大祥都死了,希望我那舅舅平平安安吧,不然我老娘真的會很傷心的。”
潘多道,“袁將軍身經百戰,定能全身而退。”
眼前瓦旦人氣勢正盛,他真不敢說什麼旗開得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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