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擺擺手道,“等有機會,咱們還是出城去釣魚吧。”
站在河邊,一抬頭便看到了福多客棧那掉漆的招牌,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抱著木盆往河邊來的女子,擠在一群婦女中間,開始漿洗衣物。
焦忠趕忙道,“王爺,這便是平江縣主了。”
“丫鬟也沒了?”
林逸再仔細一瞧,發現胡妙儀原本金光閃閃的腦袋,現在連一件飾品都不在了。
看來這胡家確實已經到了彈儘糧絕的地步。
堂堂縣主拋頭露麵出來漿洗衣物不說,身上居然連個像樣的飾品都沒有了。
焦忠道,“王爺,按照你之前的吩咐,無論是嶽州還是吳州,都不準他再支米了,此刻朝廷也給他停了,他再無生路。
按例,擅離封地,不奉詔入都城,革為庶人。”
林逸笑著道,“如果他不去禮部問個明白,他這郡王與庶人也沒區彆了。
跟馬進說一聲,暫時不要搭理這個老東西,不能讓他們過得太舒服了。
當然,也真不能讓他給餓死了,本王那個未過門的媳婦,也得吃飽飯,估計還能發育一下。”
焦忠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耳刮子,又聽見了不該聽的話,此刻隻得硬著頭皮道,“遵命。”
“另外,”
林逸想了想道,“娘娘怎麼知道胡家也來都城了,恰好就見了胡家父女,查,查乾淨了,不要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在娘娘身邊聒噪,擾了娘娘的清修。”
“屬下明白了。”
焦忠送王爺回府後,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宮中,直接把這事對小喜子說了。
宮中的事情除了小喜子,還有誰能管?
小喜子慢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回踱步道,“嗯,說不準就是賴茹那賤婢了,仗著自己是個五品,都快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來人。”
“公公。”
一名小太監推門進來,躬身不敢抬頭。
“把賴茹那賤人給看緊嘍,如果私自出宮,跟上去,看她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然後回稟咱家。”
小喜子冷哼道。
“是。”
小太監退下後,又悄悄合上了門。
焦忠道,“如果是她,我倒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還能怎麼辦,”
小喜子用掌刀朝著脖子比劃了一下,“省的她以後再淘氣。”
焦忠擔憂的道,“賴茹是娘娘身邊的老人了,就怕娘娘那邊不好交代。”
小喜子笑著道,“你不說,我不說,難不成王爺還能親自對娘娘說嗎?
這宮裡,每年死個幾十號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焦忠道,“公公說的是。”
小喜子突然出現的陰狠之氣,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小喜子道,“唐貴妃身邊的小太監白恩原本是皇後的人,此人居然還是劉朝元的徒弟,說不得,我讓他與這賤婢一起上路呢。”
“公公,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告退了。”
焦忠總覺得他變了,可是哪裡變了,又具體說不上來,反正待在一起不舒服,他實在不願意多停留。
“焦侍衛請自便。”
小喜子目送焦忠出了司禮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