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想當皇帝!
何鴻望了望身後的車廂,然後低聲道,“慎言,傳出去了,倒是不怎麼好聽。”
孫承德聳聳肩道,“我說的可是實話,這永安王也就在咱們王爺麵前老實,心裡的鬼點子多著呢,你看看,前些日子買了一把折扇,說是畫聖鮮有道的,五百兩啊,眼睛都沒眨。
這種好東西,咱們王爺都沒有。”
何鴻搖頭道,“王爺都不說話,咱們啊,還是少說。”
孫承德道,“我自然知道,不過好歹他是咱們王爺的兄弟,可是那些朝中官員憑什麼?
一個個的,鮮衣怒馬,腦滿腸肥,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要我說,一個個都該推出出砍了。”
何鴻笑著道,“這些朝中官員,結黨營私、徇私舞弊、搜刮民脂民膏、貪贓枉法。
隻是大敵當前,王爺不願意人心惶惶,眼前不跟他們計較,王爺說了,他們要是願意主動獻出贓款,就可以既往不咎,各自安好。”
孫承德不解的道,“哪怕不砍了他們,可也沒有必要再留這些繼續作威作福了吧?
全部給攆下來,換上咱們自己人,那才是正經事。”
“哼,”
何鴻沒好氣的道,“讓你去你能行?
除了善琦大人、謝大人,咱們這些人有幾個能把大字識全乎的?
一幫大老粗治國,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和王爺說過,這些人貪歸貪了些,但是做事還都是不錯的,離了他們,這梁國還真就轉不動了。”
至於後麵的話,他就不敢說了。
畢竟王爺對德隆皇帝,從來就沒有什麼好話。
事必躬親,外行人指導內行,這梁國不崩壞才叫見鬼了。
“何統領、孫先生。”
花白頭發的陳敬之不等馬停穩,便直接一躍而下,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了。
何鴻道,“陳大人客氣了。”
陳敬之堂堂四品大員,對自己如此恭敬,何鴻居然有點小感動。
永安王對他找不到治罪的理由,果然是有道理的。
這樣的人,你怎麼好意思下手啊!
除非是那種沒臉沒皮的劊子手!
“參見郡王!
參見縣主!”
陳敬之對著車廂躬身施禮。
胡鎮掀開車簾,何鴻介紹道,“此乃鴻臚寺卿陳敬之陳大人。”
“原來是陳大人,久仰,久仰!”
胡鎮拱手。
陳敬之趕忙道,“郡王和縣主客氣了。”
何鴻道,“陳大人帶路吧。”
陳敬之踩了好幾次馬鐙才勉強上了馬,何鴻看他把整隻腳都放進了馬鐙裡,就知道他是個不經常騎馬的。
他走在前麵,沿著和王府大街,一路到北城,最後在蘭花巷停下。
“請!”
陳敬之躬著身子揚手道。
“請。”
和順郡王看到眼前這高大的門頭,高興地嘴巴都合不攏了。
何鴻落後一步,拉住焦忠道,“這宅子有點眼熟啊。”
焦忠笑著道,“這原本是禦史秦同的宅子,抄家砍頭後,這宅子就空了下來。”
“原來如此。”
何鴻點頭道,“陳敬之這老東西辦事情還是挺利索的。”
焦忠笑著道,“這老東西老奸巨猾,滑不留手,我剛到禮部門口,就遇到他了,二話沒說,直接就安排上了,我連門檻都沒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