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焦忠看著孫崇德的臉,“你在笑話老子?”
“沒有,沒有,怎麼敢,”
孫崇德趕忙退後了一步,訕笑道,“就是覺著依哥哥的本事,什麼的樣人物找不到。”
“你懂個屁!”
焦忠朝著孫崇德啐了一口。
孫崇德幸好躲的快,這才避開。
“曹小環這樣的女子,天下間,你還能給老子找出第二個來?”
焦忠沒好氣的道。
孫崇德誠懇的道,“卻是不好找。”
畢竟這天下間夫綱不振的男人不多,敢打男人的女子更不多。
這曹小環儼然是個另類!
“老子都想好了,等她明日來了安康城,就去找何吉祥將軍給我做媒,老子直接娶進門,”
焦忠咧嘴道,“到時候,你們隻把份子錢準備好就行。”
“曹捕快也來安康城?”
孫崇德好奇的問道。
“何將軍任命她為安康府尹總捕頭,專門盯著馬頡這老東西,本來前日應該和周尋一起到的,結果路上耽擱了,明日才能到,”
焦忠對著木雕喃喃道,“我倆的月錢都不低,房子也是現成的,晚上我回去再收拾收拾,這以後啊,就是美滋滋的小日子。”
孫崇德道,“恭喜,恭喜。”
他與焦忠一樣,都是安康城本地人。
但是,本地人與本地人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安康城居不易,他老子隻是個馬夫,累了一輩子,也隻攢了三間破房子,位置還特彆的偏。
焦忠卻不一樣,他老子是開糧店的,雖然不算大富,但是也算殷實,在城南就有一個小院,家裡好幾個使喚丫頭。
而且焦忠是和王府的侍衛,月錢領的多,這日子過得也就相當舒坦。
天黑的時候,北風越來越緊了。
林逸裹著襖子站在台階上,看著麵前的潘多,皺著眉頭道,“旭烈兀和伯都都跑了?”
“是,”
潘多拱手道,“沈將軍收複亮馬台後的第十日,率軍直抵旭烈兀的大帳,想不到這旭烈兀直接就領兵退了。
塞北已經飄雪,我軍中多南人,實在不宜再追擊。”
“哎,那也隻能如此了,”
林逸笑著道,“都把這瓦旦人吹的這麼厲害,眼前看來,也不過如此。”
“王爺雄才大略,瓦旦人自然不敵,”
潘多笑著道,“何將軍已經命沈將軍和袁將軍領大軍還朝,升沈占傲為塞北巡撫加軍務提督,駐守亮馬台。”
“這麼安排倒不是不行,”
林逸打著哈欠道,“就是我這舅舅回來了,我該如何安排?
最近袁府有什麼動靜沒有?”
潘多道,“回王爺,袁府除了一些雜役出入,並無彆人。
娘娘讓喜公公送了兩回東西,袁府的人也都收了。”
林逸點點頭後,朝著他擺了擺手,潘多躬身退下。
第二日,林逸見府裡上下張燈結彩,下人進進出出,各個都忙個不停,甚至,他還看到了禮部的人,便好奇的道,“你們這是瞎忙什麼?
放這麼多點的燈籠,浪費,不要錢的嗎?”
明月捂嘴笑道,“王爺,你忘了,明日你大婚。”
“你不說我這都忘了,”
林逸以手扶額道,“不過差不多就行,不用這麼麻煩。”
他想不到時間會過得這麼快。
明月道,“大婚這種事情豈可兒戲,王爺,洪總管一應都料理好了,您放心吧。”
“行吧,隨便你們折騰。”
林逸想了想,覺得說的對。
這輩子好不容易結次婚,豈可潦草?
寒風肆虐,林逸在外麵隻站了一會,渾身便止不住的發抖,趕忙進了屋去,倚著炭盆邊上坐下。
見老十二在門外鬼鬼祟祟,便沒好氣的道,“有什麼屁趕緊放了。”
“皇兄,”
老十二縮著脖子進來道,“瓦旦使臣送來了賀禮。”
林逸道,“值錢的就收,不值錢就讓他們滾蛋。”
“臣弟也是這個意思,”
老十二笑嘻嘻的道,“所以特意看了一眼禮單,都是些玉器、皮毛、人參等,不算貴重,可也不算寒酸了。”
“那就收下吧。”
林逸點頭道。
“皇兄,還有一事稟報,”
老十二還沒來得及猶豫一下,便看到了林逸不耐煩的神色,趕忙道,“瓦旦使臣請求後日離開。”
林逸道,“你與瓦旦使團打交道至今,你應該比本王了解他們,你是怎麼想的,你覺得我是該殺了他們,還是該放了他們?”
“啟稟皇兄,臣弟收了他們一萬兩銀子,”
老十二訕笑道,“老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臣弟自然要替他們說好話的。
可臣弟又不敢耽誤皇兄的大事,一切皆由皇兄做主。”
“你他娘的,老子不信這麼乖巧的話是從你嘴裡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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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忍不住笑道,“老實交代,是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皇兄英明,”
老十二撓頭道,“是母妃教我的。”
“承認的這麼痛快?
也是你母妃教你的?”
“是。”
老十二的腦袋壓的更低了。
“你母妃近來身體可好?”
林逸想到唐貴妃,居然有點可惜!
為什麼偏偏是他老子的妃子!
暴殄天物!
“托皇兄的福,”
老十二笑著道,“母妃好的很呢,前些日子還特意為袁貴妃扮了一出戲,說得是薛老太君領袁門女將出征。”
“這個我知道,據說宮外有不少戲班子在演。
今來古往忠臣在,此等胸襟有幾名?
你母妃寫的果真好啊,著實有心了。”
林逸還特意找人去謄抄了戲折子,看完後感歎唐貴妃才華的同時,也欽佩她的巧妙心思。
既有對薛老太君讚揚,也暗含對袁貴妃的勸諫。
就怕她老娘太笨,看不出這出戲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