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逼良為娼,血債累累,如果真計較起來,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他皇兄讓他去抄家?
這跟撿錢有什麼區彆!
林逸接著道,“抄家呢,要講究證據,得了人家的銀子後,怎麼審判,那是三司的事情了,你就不要亂插手了。”
原本抄家這種事情,他是交給甘茂、陳敬之這些人的。
但是,最後所得銀子,皆被何吉祥和陳德勝等人給截了下來,用於軍中開銷。
他個人口袋沒落入一分錢!
他現在終於明白他老子為什麼要把內庫和外庫分的那麼清了。
國庫的錢和自己的錢,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他窮的都快給不起侍衛月錢了。
馬上媳婦就要生了,不管是兒子還是閨女,都得要錢啊!
他隻想搞錢!
“皇兄放心,”
老十二信誓旦旦的道,“臣弟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林逸想了想道,“你那外祖父是個人物,你以後啊,萬事多聽聽他的意見,不要莽撞行事。”
老十二不傻。
聽了這話後,想了又想。
這是希望自己與外祖父親近,還是不希望呢?
一時間想不通,隻能拱手道,“皇兄說的是。”
林逸擺手道,“下去吧。”
“是。”
老十二小心退下了。
剛走到路口,直接被豬肉榮和將屠戶給攔下了。
豬肉榮趕忙道,“和王爺怎麼說?”
老十二沒好氣的道,“我是沒事了,至於你們有事沒事,那不是我說了算的,你們啊,還是趕緊去五軍都督府吧,省的何大人到處找你們。”
“啊”
兩人都是嚇了一跳。
將屠戶沒好氣的道,“王爺,咱們可是聽你吩咐辦事的。
如今這樣子,你可不能不管!”
老十二道,“放心吧,逗你玩呢,抓住齊庸的功勞是實打實的,無論如何都是功大於過,你們有什麼好怕的?”
豬肉榮撓頭道,“這倒是也是。”
將屠戶道,“你沒騙我倆?”
老十二道,“我騙你們有什麼好處?”
將屠戶恨聲道,“王爺,何吉祥大人要是怪罪我倆,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老十二冷哼道,“怎麼不客氣?”
他明日就是宗人府宗令了!
他還能怕兩個小小的屠戶?
將屠戶與老十二對視,毫不客氣地道,“我會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何大人,總之這事與我倆無關!
你休想把責任推給我倆。”
“請自便吧。”
老十二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想當年,彆說和這種人說話,就是多看一眼,都有礙他的身份!
回到府裡後,他仰靠在椅子上,抱著茶盞,等了好長時間,才等到剛從五軍都督府回來的唐毅。
“外祖父,”
老十二急忙問道,“何將軍怎麼說?”
唐毅笑著道,“即時起,老夫擢為都察院司務。”
老十二憤憤的道,“這何大人也太瞧不起人了,外祖父如此大才,怎麼才給個九品!”
唐毅搖頭道,“王爺有所不知,司務職階雖不大,可是掌催督、稽緩、勾銷、簿書,權柄甚重,這日後啊,朝廷之紀綱,老夫一支筆就可以顛倒,無論是知府還是軍門,見了老夫,也得客客氣氣。”
“原來如此,”
老十二恍然大悟,“如此說來,外祖父這是因禍得福?”
唐毅從來寬手裡接過茶,一邊吹拂著茶葉,一邊道,“如今得攝政王看重,自然要以死相報,不敢有絲毫懈怠。”
老十二沉吟了一下,把林逸與他說的,在唐毅麵前複述了一遍,接著道,“外祖父何以教我?”
唐毅笑著道,“如此老夫明日就搬出此地,不敢給王爺添麻煩。”
老十二道,“本王還是不解。”
唐毅道,“既然攝政王讓永安王爺聽我的意見,還請永安王聽我這一次。”
“既然如此,你出去了住在何處?”
老十二問。
“何大人早有安排,老夫可以先行住在國子監,”
唐毅捋著胡須道,“何大人欲重開科考,選賢舉能。”
老十二不可思議的道,“我皇兄最討厭的便是這些讀書人,他怎麼可能重新取士!”
唐毅低聲道,“此一時彼一時,讀書人半生寒窗苦讀,殊為不易,攝政王若毀了他們的晉升之路,便是逼著他們投奔涼州的龔連義、晉州的雍王。”
老十二道,“那這科考的內容跟之前肯定會有所不一樣。”
他九皇兄,哪裡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物!
即使答應重開科考,這考試的內容肯定會有所更改!
唐毅道,“這些就不是老夫所能知曉的。”
“這一次齊庸會死吧?”
老十二突然好奇的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唐毅歎氣道,“齊庸門生故吏遍天下,豈是能輕動的。”
“我皇兄那性子,怎麼可能不殺了他!”
老十二非常肯定的道,“你太不了解我皇兄了,我皇兄哪怕不淩遲處死,也會給砍頭。”
唐毅道,“老夫不了解攝政王,卻非常了解何吉祥、陳德勝、秦陽,他們即使是自己死,也會攔著和王爺殺齊庸。”
老十二道,“這齊庸有這麼重要?
杏花樓整個被炸完了,整個安康城人儘皆知,我皇兄能受這奇恥大辱?”
唐毅道,“要不然齊庸何以有恃無恐?”
“憑什麼?”
“憑他是齊庸!”
“你這說了等於沒說。”
“王爺日後會知曉的。”
唐毅說完後哈哈大笑,直接走了。
第二日一早。
林逸就看到了跪在他餐桌旁的陳德勝和何吉祥。
“你們也跟本王作對,不讓我殺他?”
林逸很是不高興。
“王爺,”
何吉祥跪直了身子,大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望王爺以大局為重!”
“王爺,”
陳德勝緊跟著道,“齊庸殺不得!”
林逸冷哼道,“瓦旦幾十萬大軍尚且不懼,我還得怕他一個小小的齊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