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鎧甲鮮明,刀槍林立,這是什麼情況?
沈初再給自己麵子,也不至於擺出大營儀仗吧?
他很是急切的道,“前麵探查清楚了沒有?”
一陣急切的馬蹄聲後,有小廝回稟道,“老爺,是和王爺,和王爺出來迎接您了!”
“啊”
石板泉嚇了一跳!
他當然知道和王爺在平城。
但是決然沒有想過和王爺會親自出來迎接他!
畢竟和王爺那樣的人啊,從來不搞“禮賢下士”這一套。
和王爺原則向來都是“你不乾,有的是人乾”,甚至還說過“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的話。
在和王爺的眼裡,他們這些人的重要性,恐怕連科學院的那些鐵匠恐怕都不如。
如果非要說原因,那就是和王爺崇尚“科學”,討厭“之乎者也”。
如今這朝廷的奏折都恨不得用白話文寫了,因為怕和王爺看不懂。
說多了都是淚!
他趕忙從車廂裡鑽出來,對著騎在馬上的小廝吼道,“沒看錯?”
小廝正了正頭上的帽子,大聲道,“老爺,我就是認錯誰也不能把和王爺認錯吧?”
石板泉繼續眯縫著眼睛,朝著遠處張望道,“說的也是。”
他這小廝本就是三和人,那位和王爺在三和時候,經常在白雲城大街小巷瞎溜達,是個人都能搭上兩句話,所以很多人都認識他,不可能認錯的。
更何況,能讓沈初擺出大營儀仗的,除了和王爺還能有誰呢?
不會錯了!
小廝繼續道,“老爺,咱們王爺那是真看重你。”
“閉嘴,”
石板泉嗬斥了一聲後,對著馬夫道,“快點,彆讓王爺久等了。”
站在馬車上,隨著馬車距離城門越來越近,前方的人影就愈發清晰了。
到了近前,他不等馬車停穩,就直接跳下來,急奔兩步,噗通跪下道,“臣石板泉參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逸縮著脖子,攏著袖子道,“起來吧,一路舟車勞頓,還搞這麼大動靜,也不嫌棄累得慌。”
“謝王爺。”
石板泉站起身,剛抬頭就看到了和王爺旁邊的南陵王、晉王、楊長春、梅靜枝,正要拱手,就又聽見和王爺不耐煩的道,“行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外麵怪冷的。”
“是。”
石板泉苦笑。
好在和王爺這性子他早就習慣了。
更不以為意,和王爺能親自出來迎接自己,就已經是天大的麵子!
這不是任何人想掙就能掙來的!
上了自己的馬車後,直接往晉王府去。
小廝上了馬車,把腦袋伸進車廂,低聲道,“老爺,剛剛有人來傳說,說咱們不能跟著進晉王府了,把咱們直接安排進平城府衙。”
石板泉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就隨彆人去吧。”
小廝道,“老爺,咱們走了,誰照顧你啊?
到時候你身邊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
石板泉道,“他們這麼安排,必然有他們的道理,你無需聒噪。”
小廝道,“是。”
到了府門口,石板泉在小廝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囑咐了他們幾句後,由著和王府出來的一名雜役領路,先行洗漱了一番。
風突然刮的更大了,氣溫又降了。
林逸還是凍得不行,對著旁邊的晉王埋怨道,“你這光外麵搞的花裡胡哨,裡麵取暖怎麼就做不到位?
你冬天挺能抗凍的啊?”
晉王愕然。
這他娘的也能怪的了他?
老子求你來的?
麻煩你趕緊滾蛋好不好!
但是,臉上還是堆笑道,“攝政王有所不知,這處屋子是臣專門用來會客的,並沒有加設暖炕,秋冬時候有專門的暖房。”
“算了,這會進暖房還有點早,”
林逸坐下後,抱著溫熱的茶壺,看了看站著的眾人,“都坐著啊,傻愣著乾嘛?”
“謝攝政王。”
眾人異口同聲的道。
“來人,開飯,另外,再多加炭盆,”
林逸凍得直哆嗦,“快下雪了吧?”
晉王道,“快了。”
“那我更得趕緊走了,”
林逸看向石板泉道,“你啊,既然來了,就趕緊熟悉起來,這入冬可不是鬨著玩的,要死人的。”
“王爺放心,”
石板泉站起身道,“臣已經與甘茂大人約定了,入冬之前就會有十萬擔糧食入晉州。”
林逸不解的道,“甘茂這麼大方?”
十萬擔糧,等於要甘茂的老命了!
他找甘茂都不一定要的出來,更何況這石板泉與甘茂關係還比較一般。
石板泉左右忘了一圈,似有難言之隱。
林逸道,“有什麼話直接說吧,麵前都是自己人,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石板泉道,“晉州盛產煤炭,臣以煤炭作保換了這十萬擔糧食。”
說完同眾人一樣望向了愁眉苦臉的晉王。
林逸笑著道,“差點忘了,哥哥你是晉州最大的煤老板。
你的就是我的,兄弟就不客氣了。”
晉王趕忙道,“攝政王英明。”
他終於想起來了林逸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人生最大的痛苦便是人活著,錢沒了!
如今再次回味,深以為然!
看著自己東西進人家的口袋,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酒過三巡之後。
林逸的身子不禁熱乎了起來,直接把襖子脫了,端起酒杯道,“梅將軍,楊將軍,請!”
“謝攝政王!”
二人站起身,異口同聲的說完後把杯中酒一飲而儘。
“這些日子,有些怠慢你們了,你們也不要介意。”
“不敢。”
“二位也不必喪氣,”
林逸上下打量了下二人繼續道,“正所謂,聲妓晚景從良,一世煙花無礙;貞婦白頭失守,半生清苦俱非。
與二位共勉!”
再次舉起了杯子。
“謝攝政王!”
兩人心有不悅!
把他們比作了聲妓?
但是,還是乖乖的舉起了杯子仰脖子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