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他的錯覺,天罡元氣漂浮高天之上,本就帶有輕靈的性質,若是白子嶽吸得多了,肉身被罡氣洗練,自然忽脫去沉重之感,能夠飛天而起。
這與煞氣不同,煞氣到底是重濁之氣,而且對肉身氣血有消磨之效,更對神魂也有損害。
而罡氣其實應當是清靈之氣的一種,本身就帶有一種滋養萬物的特性。精元上胎將元陽罡氣吸收進去,原本要化作一股元氣散入周身,卻被白子嶽用神魂牽引,引入丹田一竅。
早已有元陽真氣等候在此等候,隨著元陽罡氣注入丹田,頓時如油潑入火,早前煉成的元陽真氣頓時就如同烈火澆油一般,沸騰起來!
這一步,至關重要!
丹田內,內煉而成的元陽真氣,蘊含得元陽真意卻隻是徒有其形,未得元陽之神。
此時得外界天地自生的元陽罡氣點化,元陽真氣中所蘊含的真意,立刻開始發生蛻變,產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除了元陽真意的變化外,元陽真氣本身的性質和層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元陽真氣雖然號稱兼具物質屬性,可是因為肉身氣血精元層次太低,導致元陽真氣對物質層麵的乾涉很弱。
如今得外罡點化,白子嶽體內的元陽真氣發生蛻變,對於物質層麵的乾涉力大大增加。
白子嶽睜開眼睛,伸手一揮,一道紫氣飛出,卷起地上一塊石頭,一卷一揚。隻聽哢嚓哢嚓一陣響,那石頭立刻被紫氣絞成齏粉,被絞成了石粉飄散在地麵上。
緊接著,白子嶽彈指一揮,一縷紫氣射出,悄無聲息沒入了一旁的山壁。紫氣瞬間洞穿了山壁,在上麵開出了一個孔洞。
嘗試過元陽真罡的威力後,白子嶽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煉過外氣後,體內真氣蛻變後,威力竟然如此不俗!”
一旁,元妃看到白子嶽順利修成外氣後,便撤去了周圍防護。
兩人也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白子嶽有心試一試元陽真罡的更多妙用,在回去狐仙穀的路上,不斷嘗試這元陽真罡的各種變化。
甚至他還運用真罡托起肉身,嘗試在半空上飛騰趕路。
還彆說,借助元陽真罡的輕靈特性,真叫他給折騰出了舞空飛翔之術。
出去時花了半天時間趕路,回來的時候隻花了盞茶的功夫,兩人就飛回了狐仙穀所在。
回到狐仙穀後,白子嶽一頭紮進了摸索元陽真罡妙用的事務裡。
元妃也見怪不怪,和純狐一族的小輩玩耍了一陣後,便回到了皇宮中。
時間荏苒,轉眼間,年後時節就到了二月。
過了雨水便是驚蟄,持續了整整一個月的百花齊放之景終於落下帷幕。
往常時節,元妃對驚蟄這個節氣並沒有什麼特彆明顯的感覺。可如今凝聚神道符詔,成為神靈之後,她才真正感覺到了‘驚蟄’這個節氣的不同之處。
早在驚蟄前的幾日,元妃便感覺到天地間,到處都是那種蠢蠢欲動,即將萌發的生命氣機。這些氣機深深潛藏在天地深處,隻待某個時機一到,這些潛藏的生機將會轟然勃發,使得大地徹底回春。
元妃知道,這個時機就是驚蟄的春雷。
正所“驚蟄春雷響,萬物萌發時”。驚蟄時節的春雷,有著震動生機,催動萬物萌發的力量。
驚蟄的前一天,元妃感受到了天地深處,那不斷碰撞的天地元磁,以及正在醞釀當中的浩大雷霆之力。
“明日就是驚蟄,雖然這場春雷不在玉京城這邊,但也不妨礙我去渡雷劫。”感受著天地遠處正在醞釀中的春雷,元妃心中打定了主意,趁著這次機會先渡過幾重雷劫再說。
打從知道乾帝楊盤是五次雷劫的高手後,元妃的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穩的感覺。
如果隻是四次雷劫的道術修為,元妃並不怎麼懼怕,可是她從楊盤身上感受到的另一種感覺,使得她察覺到了某種深深地威脅。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若我修為達到了一定程度後,到時候自然可以不用懼怕那東西!”懷著這般想法的元妃,靜靜等待著驚蟄第一場春雷的到來。
第二日驚蟄,玉京城籠罩在一層陰雲之中,卻沒有要下雨的樣子。
天香居中,元妃腳步一轉,跨入了位於虛空不可知之地的百花神域。
這座百花神域是元妃凝煉了神道符詔後,借助香火信仰和神力在虛空深處所開辟的一方小天地。因為這方小天地源自元妃之手,故而小天地內的一切都在她的控製之下。
利用百花神域作為跳板,元妃來到狐仙穀尋找白子嶽。
白子嶽正在給小狐狸們指點修行,看到元妃到來,當即停下指點,笑著迎上前來“元妃,你怎麼有空來了?”
元妃一邊蹲下身和小狐狸玩耍了一番,一邊和白子嶽說道“這不,現在驚蟄春雷起,也該到我渡雷劫的時候了。”
“你要渡雷劫?”白子嶽頗為意外地看著元妃,“不是說還有一段時日嗎?”
“本來我也不想這麼急的,想著再積累一些。”說起這事,元妃眉頭微顰,“不過,前些時日煉成神道符詔時,發現乾帝楊盤竟然也有道術修為在身,而且還是渡過了四次雷劫的高手。”
“你說楊盤是渡過四次雷劫的高手?”白子嶽聞言,不禁愕然。
“不錯!”元妃點了點頭,“原本還看不出楊盤的深淺,不過自從我煉成神道符詔後,便有了神靈之眼,可以望穿真實,一眼就看穿了楊盤隱藏起來的實力。”
“四次雷劫啊,他的道術修為竟然如此之高麼!”白子嶽不禁感歎得說道,“不過倒也難怪能穩坐皇位這麼多年,如此高的道術修為,幾乎可以和玄天館主相比了。”
“不,如果隻是四次雷劫的修為,到沒什麼好怕的。”元妃皺著眉頭,“可我從楊盤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令人心悸的感覺,他身上一定藏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要不然也不會給我這樣的感覺。”
“這樣麼?”白子嶽聞言,頓時就明白了元妃為什麼要急著渡雷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