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岩仔細觀察了一番心神中映照出的身影,其身形大致和神工鬼手馬道平有著七八成的相似度。在這個身影的旁邊,還另外有兩道極其模湖的身影。
“這道身影應該就是神工鬼手馬道平的吧?”仔細分辨了一番,其中一道較為清晰的身影,外形看起來和馬道平極其相似。
至於說另外兩道身影,甚至連是不是人形都分辨不出來。不過,呂岩還是有所猜測“這兩道身影,其中一道應當是那位聶隱娘,而另外一道身影,要麼是接應對方的人,要麼就是馬匹之類的代步工具。”
按照呂岩的猜測,應當是馬匹之類的代步工具,可能性會大一些。
“不行,這個影像還是太過於模湖了!”觀看了一陣之後,呂岩不滿足於隻能看到這種模湖的影像,便開始琢磨起了,如何能讓影像更清晰一些。
琢磨了一陣之後,他忽然有了靈感“《奇門遁甲》乃是以數術之理,闡明天地之玄妙。我若是想要完善這一式‘千裡追魂’,還需從《奇門遁甲》的中上找尋靈感!”
“若設甲乙丙丁……以相乘乘積……再得除數……複得加減……”呂岩心中快速思考,思維幾乎運轉到了極致。
“正好,我打入神工鬼手馬道平體內的真氣,正在他三百六十處要害節點之處。若以此法調節陰陽波動,正合乎此術數之理……”
“且待我試上一試!”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後,呂岩當即調運心神,以某種有規律的節奏,不斷起伏波動。
這時,神工鬼手馬道平身體的內三百六十處真氣節點,開始此起彼伏的有規律的波動變化起來。因為這種波動變化極其細微,連馬道平自身也未曾察覺到。
遠在廬山縣城的呂岩,在經過一番調試之後,很快便獲得了清晰影像。
“看到了!”心神中,呂岩‘看’到了變得非常清晰的影像之後,不禁滿意的笑了起來。
“果然,他們是乘坐快馬離開的。”呂岩就看著影像中,聶隱娘與神工鬼手馬道平共乘一騎,兩人快馬加鞭的往北邊九江府而去。
呂岩在心中不禁暗道“九江府距離廬山縣有六百裡之遙,他們快馬加鞭,再由幾個時辰變到九江府的境內。也不知這麼遠,還能否感應到如此清晰的景象?”
呂岩有心要嘗試一下極限,乾脆默運精神,一直保持著映照的景象。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馬道平和聶隱娘兩人距離廬山縣越來越遠,心神映照出的景象,開始變得越來越模湖。
直到兩人行到三百裡之外,呂岩這邊就再也映照不出那邊的畫麵了。
不過,雖然沒有畫麵影像了,但呂岩這邊還是能夠感受到馬道平的一些情況。
呂岩琢磨了一陣,便清楚是自己融入真氣中的‘神’不夠強大,再加上自身的‘神’也不夠強大,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說白了就是‘信號’不夠強,距離遠了接收不到‘信號’,再加上他這個‘信號接收器’靈敏度(神)不夠強,所以才會失去聯係。
搖了搖頭,呂岩對此也不甚在意。在他看來,隻要令精神繼續壯大下去,遲早能夠重續感應。
他現在每日天都用先天真氣滋養精神,精神力的壯大速度可以說是一日千裡。按照這個趨勢下去,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他便可感應到五六百裡之外了。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他所能。感應到的。
……
卻說神工鬼手馬道平這邊,就在呂岩施展千裡追魂,鎖定他們的位置時,騎在馬背上的聶隱娘,突然心中生出一股不安來。
“怎麼回事?”聶隱娘心下思緒疾轉,想要找出這股不安的來源。
身為一個刺客,聶隱娘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除了因為她自身的能力之外,再一個便是這源自天生的直覺。
靠著這份直覺,聶隱娘躲過了數次必死的困局。
這次來營救神工鬼手馬道平也不例外,聶隱娘靠著這份天生的直覺,感覺到了局麵情況不妙,所以才會當機立斷的帶人離開。
當然,後麵她知道了,呂岩心中沒有殺意,再加上有意放縱,所以他們才能順利離開。
但是這次不同,聶隱娘感受到了從四麵八方包圍來的那種不安感,就像是自己正渾身赤條條地被人注視著。
聶隱娘壓下心中的不安,目光銳利的掃視四周,想要找出這種從四麵八方來的“視線”。
但她不知道,這種全方位的觀察,並非是源自人的目光,而是馬道平體內的真氣流轉變化所生。
就如同掃描光波,掃過聶隱娘的身體時,就會被直覺敏銳的她所察覺。
可惜,聶隱娘不知道那裡究竟,隻以為周圍潛伏著其他人,正在注視著她,所以她才會有這種感覺。
反倒是馬道平,因為經絡被封,感知力下降了許多,所以才會沒有任何感知。
聶隱娘找不到暗中的目光,便隻得夾緊雙腿,讓身下的馬兒跑得再快一些。
直到跑到三百裡之外的地方,終於甩脫了那種注視感,聶隱娘才讓馬兒慢了下來。
“剛才那究竟是什麼?難道是那人追了一路?”聶隱娘想不明白,但她又不能回去質問呂岩,隻得壓下心裡的情緒,帶著馬道平繼續往九江府趕去。
呂岩這邊並不知道,他的千裡追魂之法,竟被聶隱娘這位直覺敏銳的女人給察覺到了一絲痕跡。
不過,這也怪不得呂岩。
以真氣為寄托,精神溶於真氣之中,哪怕真氣流轉的再細微,也依舊會有痕跡。
除非呂岩能夠不以真氣為寄托,直接將精神凝為種子打入馬道平,並能做到凝而不散。
如此一來,隻要神魂沒有呂岩那般強大,任何人都感受不到神魂細微的波動。
可惜,呂岩的修為還差了一個層次,尚還做不到那種不可思議的程度,所以才會顯露出些微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