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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蘭渝學院幾乎沒其他學生坐公交,許亦川走下車,手裡拎著兩個書包,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尾巴。
小尾巴揪著他校服衣角,頭顱一直耷拉著,半張臉埋在圍巾裡,周身縈繞著抑鬱的氛圍。
許亦川步伐快,校服衣角被拉得繃緊,他感覺到那力道,不得不慢下腳步。
他們這樣詭異又曖昧的姿勢,早就引起個彆同學的注意。
為了避免更多關注,許亦川驀地停下腳步。
“秦時玥,你的腦袋能不能抬起來”他轉過身。
被她緊緊拽著的衣角已經變形皺巴巴的。
時玥聽言抬起頭,他便伸手扒拉一下她的圍巾,將她掩著的半張臉露出來。
圍巾鬆垮後,他不經意瞥到她脖子上的淤青,當即頓在那裡。
想到她精神萎靡,嗓子還那般沙啞,他將她的圍巾徹底扒下,便看到校服領口遮不住的更多淤青,像是被人掐出來的。
一股憤怒和戾氣直衝上來,許亦川沉聲問,“誰弄的”
綠茶係統好感度在飆哦嗷嗚宿主乾他
時玥皺眉,隨即又舒展開。
她定定看他兩秒,慢吞吞將圍巾環在脖子上,語氣也是無精打采的,“一個發病的精神病人。”
“誰。”許亦川難得這麼主動追問,單單是一個字眼兒,也讓人感覺到聲音裡的寒意。
“藍騏的媽媽。”時玥抿唇,又道,“我不跟神經病計較。”
她很少這樣直接罵人,可以聽得出她語氣裡的怨怒。
許亦川拽進書包的帶子,那股複雜又衝動的情緒在胸腔中翻滾,好似隨時會將他吞沒。
“那就離她遠一點。”
藍家對她來說,不但不是庇護,更像是吃人的魔窟。
“嗯。”時玥乖乖點頭。
許亦川沉默一晌,問道,“去過醫院沒有”
時玥搖頭,“不過塗過藥,應該沒事。”
撕裂般的聲音,在許亦川聽來,徒增難受。
“走吧”時玥深呼吸,打起精神。
許亦川俊臉如覆冰霜,他走兩步又停下,將皺巴巴的校服衣擺重新塞回她手裡。
時玥“”
許亦川走在前頭,聽到少女笑了一聲,周身的陰霾似乎也被拂去不少。
“許亦川和秦時玥同框,摸臉抓衣角高調秀恩愛”
上午考完試,唐穎沒有回家,就跑到餐廳,在當事人麵前八卦。
時玥端著餐盤,好似沒聽到,專注選擇自己要吃的菜,還問唐穎吃什麼。
唐穎本來沒什麼胃口,但是覺得在校園餐廳吃飯也挺新鮮,於是回道,“跟你一樣。”
等兩人找位置坐下,時玥才開口,“摸臉抓衣角,有證據嗎”
唐穎當即拿出手機,戳給她看,“喏,證據。”
公交站為背景,少年低頭擺弄時玥的圍巾,可能也有角度的問題,看起來像是在摸臉。
時玥才瞥一眼,旁邊就有人大喇喇坐下。
王申放下餐盤湊過來,“拍得不錯,我嚴重懷疑是擺拍。”
說完,他看向對麵坐下許亦川,“我認識的川兒跟照片上完全是兩個人”
時玥馬上為許亦川發言,“班長很溫柔的。”
王申aa唐穎“”玥玥對許亦川的濾鏡是不是太重了要改
隻有許亦川淡定地將餐盤裡的炸雞扒夾起。
王申推著餐盤去接,可是炸雞扒卻最終落在時玥餐盤裡。
王申“川兒我已經不是你的最愛了嗎”
唐穎“咦”
時玥笑“謝謝班長”
許亦川低頭吃飯,仿佛剛才不過是隨手的一個動作,沒彆的意思。
時玥隻顧著吃,也沒透露出多餘的信息。
唐穎和王申交換著眼神,都有些琢磨不透,他們到底有沒有搞曖昧啊
下午的考試,時玥寫著卷子的時候昏昏欲睡,撐著腦袋打起瞌睡,主要是昨晚受驚嚇,還接收新劇情,讓她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
原主記憶裡的秦如蘭大多數時候很安靜,每天定時到主人屋裡整理清潔做飯,回到家裡就在看書,養花,跟原主以外的人都極少有交流。
秦如蘭很愛原主,但是她性格卑微,原主深受她影響,平日裡也是唯唯諾諾。
根據綠茶係統傳來的信息,時玥也大概了解秦如蘭的生平。
秦如蘭是孤兒出身,因為出色的樣貌慘遭過福利院義工的侵犯,導致性格自閉,後來成年後她更加坎坷,打過很多份工作,遭遇過各種欺騙,最悲慘的時候流落大街。
在她25歲的時候,她進入家政公司,還被藍夫人選上當起住家保姆。
藍家的工作高薪又輕鬆,秦如蘭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安寧,她對藍夫人充滿感激。
那時候藍夫人正在孕期,秦如蘭對她的照顧儘心儘力,可是沒想到藍夫人卻提出奇怪的要求。
她讓秦如蘭勾引男主人藍政。
原來藍夫人身體弱,一直在安胎,她自覺沒有辦法滿足自己丈夫,又害怕男人在外麵亂搞,於是就想著在家裡給他安排一個。
藍夫人一開始就是看中秦如蘭的臉。
秦如蘭雖然也沒有多少是非觀,但是也隱約感覺這是不應該的,於是鼓起勇氣拒絕這個要求,隻是沒想到藍夫人還有更荒唐的手段,直接給她下藥,將她送到醉酒的藍政床上。
事後藍政大發雷霆,將秦如蘭送走。
藍夫人轉頭又接回來,拖著個大肚子央求她繼續幫忙。
在藍夫人心裡,秦如蘭出身如草芥,長得卻不錯,出錢養著她讓她伺候好藍政,免得他在外麵沾花惹草。
秦如蘭拿到巨款,藍政滿足需求,藍夫人可以讓自己安心。
這對三個人都有利無害。
為了穩定藍夫人孕期太過焦慮的情緒,藍政睜隻眼閉隻眼,讓秦如蘭在家繼續當著保姆。
秦如蘭沒有主見,幾乎是被藍夫人推著往前走,每次藍政從飯局回來,神誌不清的時候,藍夫人就將她鎖在主臥裡,讓她陪藍政睡。
藍夫人不知道的是,那幾次藍政其實沒醉,他把害怕的秦如蘭安撫好,讓她配合自己演戲,而他又坐一邊去工作。
這樣持續幾個月,秦如蘭漸漸喜歡上這個風度翩翩的男主人,但是她自知身份低賤,不敢表現出來,心裡也一直飽受折磨。
秦如蘭提出要離開,藍夫人嘴上答應,但是當晚又給她下了藥。
這次她是故意考驗藍政的,她快要生了,秦如蘭遲早是要送走的,她想看此時藍政是個什麼態度。
藍政並沒有像開始那樣勃然大怒,他極其冷靜和冷漠,當著藍夫人的麵將人抱走,一晚上沒出主臥。
翌日藍夫人要將秦如蘭送走,藍政卻一改從前態度說要留下她。
藍夫人開始慌了,這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內,藍政和她屬於聯姻,他這個人更加重視工作,他連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都不愛,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卑賤肮臟的保姆呢。
然而,給她最大的打擊還在後頭,藍騏出生後,秦如蘭搞衛生時昏倒,被查出懷有四個月的身孕。
藍政說孩子要留下。
於是有了原主。
沒有人做親子鑒定,秦如蘭說孩子父親出意外已經死亡,但是藍政和藍夫人都清楚,原主就是藍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