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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玥在醫院呆的時間裡,時不時能從周圍護士嘴裡聽到山茶花之戀相關的議論。
時玥心下癢癢的,一直想去看,可惜人還在醫院。
岑肆最近鮮少回營地,他的說法是最近組織以他為切入點,在調查劉家的事情,所以他現在手頭上的事務也暫時轉交給彆人。
說得不好聽就是停職。
但是時玥覺得,他根本就是放心不下她,是主動申請停職的。
六月底,時玥才被批準出院,岑肆最近對她是千依百順,所以出院後,便帶著她去最近的影院。
一張電影票不過三毛錢,岑肆站在窗口,想要買票,然而售票員卻告知他,已售罄。
因為太火爆,現在隻能預定當天的票。
時玥拿著保溫杯,眼巴巴看著彆人湧進影院,隻得歎息一聲。
“改天再來,不著急。”岑肆走回她身旁。
她身上穿的是自己設計的雪青色碎花小裙子,總會讓岑肆想起他大姐在院子裡種的那一壇盛放的繡球花。
時玥想了想,拉過他的手,“走,去約會。”
岑肆低眸看向兩人相牽的手,下意識收回來,壓低聲音說,“回去牽。”
時玥扭著頭看他,嘴巴漸漸抿起,眼眸裡漸漸升起水霧,“你嫌棄我”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她卻已經委屈得不行。
“沒有。”岑肆知道她是演給自己看的,不過卻也隻能緩緩伸出手,將她的裹在手心。
這樣之後,她才揚起唇角,扯著他繼續往前走。
岑肆百般僵硬,好一會兒才適應。
這一帶都是繁華商業區,時玥也是漫無目的地逛著。
兩人長相過於出色,走在街上都自成一道風景線,更何況,兩人竟然還親昵地牽著手,就算是在相對開放的年輕人眼裡,也是十分大膽的事情。
而對於岑肆來說,這也是極大的考驗。
在那麼多人的目睹下,他收斂著所有的情緒,不過卻沒有再丟開女孩的手。
有路過的男性朝時玥看,岑肆豈會沒發覺,他手掌微微用力,將人拉回自己身側,內心深處,他甚至生出想要將她永遠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的想法。
這種占有欲是一直存在的,但是最近,他才敢正視這一點。
直到天色漸晚,兩人在小飯館吃完晚飯,晃悠著回到租住的小院。
時玥現在固定的睡覺時間是晚上十點,在那兒之前,她還得泡個腳。
因為護士之前提過,每天晚上泡腳對她的身體好。
所以就算時玥想偷懶,岑肆也絕對不允許。
這麼一段時間下來,時玥還真的感覺每天神清氣爽的,仿佛之前病懨懨的自己都已經成為過去式。
岑肆身上陽氣十足,就端個水的功夫,額頭就已經滲出汗來。
上身隻著橄欖綠的訓練汗衫,因為比較貼身,所以隨著他的動作,能看到他身上肌肉的輪廓形狀。
時玥坐在床邊,一直盯著他看,視線太過火熱,最後岑肆不得不出身提醒她,“收斂一點。”
“那你還在我麵前晃蕩”
他端起泡腳水,低頭睨她,“要不然誰給你倒水”
時玥嘻嘻一笑,彎著眉眼,身體微微往前傾,“肆哥最好了”
岑肆隻是輕輕勾唇,默默走去倒水。
他拿一套換洗衣服過來,乾脆就衝了一個澡,等他再進入房間,時玥已經乖乖躺著睡過去。
他看一眼客廳的掛鐘,已經是十點。
他在床邊坐下,將一旁的嘎嘎轉著的風扇轉到一邊去,怕她晚上吹太久會著涼,更怕她犯頭疼。
可是風扇剛轉開,他就看到好大一個花蚊,繞著一圈,直接在時玥的胳膊上,一頭紮過去
女孩的胳膊跟藕似的雪白,花蚊紮在上麵特彆明顯。
岑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一巴掌就扇過去。
“啪”一聲。
蚊子血濺當場。
時玥也迷茫地睜開水亮的眼眸,顯然是一頭霧水。
岑肆為表清白,將手掌展示給她看,“有蚊子。”
醫院裡沒有蚊子,沒想到她一回來就成了蚊子的大餐。
時玥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他手掌裡的確有一隻蚊子的屍體,可能還沒開吃呢,所以並沒有血。
“快去洗手。”時玥嫌棄地推他一把,“你身上熱烘烘的,快走快走。”
岑肆“”
“嗯,你繼續睡吧。”
岑肆擦擦她的胳膊,才起身離開。
這裡雖然小,但是卻也有兩間房,入夏後,他體溫對時玥來說偏高,她根本不需要他,所以他偶爾也住在旁邊那間小房間。
不過他剛在小房間躺下沒多久,就聽到時玥在喊他。
他起身又跑回房間,“怎麼了”
時玥坐在床上,把另一條胳膊上的蚊子口給他看,“還是有好多蚊子。”
“明天我去看看有沒有蚊帳買。”岑肆重新在床邊坐下,拿起一把蒲扇。
不過時玥發現,他手臂上也有不少被蚊子咬的紅痕。
“你不覺得難受”
岑肆看一眼,倒不覺得有什麼,“習慣了。”
時玥伸手去摸一下,手賤在上麵掐出一個十字來,嘴裡還念叨著,“給你加一個封印,蚊子就不咬你了。”
岑肆一怔,隨後低笑一聲,“幼稚,該咬的還是會咬。”
時玥無奈地瞥他,“這叫情趣,你到底懂不懂”
岑肆還真的不懂,但是她這麼一說,他再看手臂上那個被掐出十字印記的紅痕,忽然覺得有點可愛。
他繼續抬著胳膊,也不說什麼,隻是把另一個沒掐過的紅痕,亮給她看。
時玥笑著伸手過去,繼續用指甲給他掐十字。
她還扒拉出藥箱,拿出一瓶清涼油,給兩人都擦上。
兩人也沒說話,氣氛還是怪好的,時玥甚至發現,岑肆坐在她身旁,蚊子都跑去咬他了。
“啪。”岑肆用蒲扇打在自己的胳膊上,將兩隻蚊子趕跑。
時玥往牆邊挪一下,熱情地邀請,“肆哥,一起躺啊”
岑肆“”
剛才是誰嫌棄他身體太熱,要把他趕走的
岑肆還是躺上去,她身下的竹席特彆涼快,不過他隻是胳膊蹭到她,就被她嫌棄地躲開。
“肆哥,你身上太熱,彆碰我。”時玥貼著牆,覺得特彆涼爽,而背後卻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我這個工具人好用嗎”岑肆說著,故意伸手握住她胳膊,將自己的體溫傳過去。
時玥轉過身看他,衝他笑,順道撒個嬌,“肆哥肆哥,就今晚,明天給你買蚊香”
這一笑糖分超標,岑肆默默縮回手,認命地看著天花板,拿著蒲扇的手還在晃動,給她打扇。
第二天一大早,岑肆雙手伸到時玥腋下,將她拎起來,手動稱重。
時玥已經習慣他這樣,還挺自覺,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拎著。
“重了。”他說。
“嗯。”她信了,轉頭趿著拖鞋去洗漱。
岑肆看著她的身影,嘴角扯出細微的弧度。
等早餐過後,時玥就拉著岑肆出門,電影票還是沒買著,不過卻買回花露水和蚊帳。
岑肆說蚊香對身體不好,買了一點艾草,打算房屋裡熏一下。
一連好幾天,影院裡山茶花之戀場場爆滿,最後電影票還是岑肆找影院內部人員買來的。
岑肆和時玥都是第一次看電影,兩人還是坐在後麵角落的位置,不是最佳視角,但是卻也是足夠新鮮的體驗。
這可比村子裡放的露天電影要享受得多。
山茶花之戀如今的受眾還隻是年輕人,來的是情侶居多,剩下的是閨蜜組團來看的。
火車嗚嗚的聲音,讓岑肆想起他和時玥一起坐火車的時候。
應該說,某些細節,讓他差點以為,他就是那個古板沉悶的男主,而時玥是熱情陽光的女主,甚至有些劇情,也的確發生過在他和她之間。
明豔的少女已經幾次表明自己對男人一見鐘情的心思,但是一直得不到明確的反饋,她一著急,在下火車前,用被子罩著兩人,隨後畫麵沒有了,隻聽到輕輕的一聲曖昧的響聲。
整個影院當即一片嘩然,有女生在跺腳,伏在同伴肩上捂著臉低呼,還有男女情侶之間忽然深情對望
岑肆第一次覺得自己視力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他眼睜睜看著不遠處一個女生親上她對象的臉頰。
整個放映廳似乎都充滿甜蜜的曖昧。
“他為什麼像根木頭”
“我不敢這樣所以我沒對象”
“啊啊啊,那男的要氣死我,我要是遇到這種榆木腦袋,我敲死他”
前麵竊竊私語,也絲毫不漏落在岑肆耳中。
他依舊挺直脊背,但是此時肩膀卻微微耷拉,他僵硬地轉頭看身旁的女孩。
是不是在她心裡,她也是這麼想的,他遲鈍,他慢熱,他榆木腦袋,他讓她生氣
可是,他隻看到她靠著椅背,微仰著頭,睡得正酣。
“”岑肆怔一下,隨後低笑一聲。
一直嚷著要來看的也是她,怎麼電影才放到一半,她就睡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