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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玥和安臨伍一同回到家,安家父母已經準備好大餐等著。
不過安臨伍接到一個電話,又匆忙要離開,時玥隱約聽到是小汪被送去醫院,於是趕緊跟上他。
進電梯時,安臨伍側頭瞥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小汪怎麼了”時玥問。
小汪也就比時玥大兩歲,之前拍戲的時候,兩人已經培養出革命友誼來。
“拍戲的時候車子失控,被撞了。”
安臨伍說得平靜,但是神情十分緊繃。
一路上他的電話不斷,給製片團隊的,給任青的
不過製片人那邊根本就不接電話,隻發來一條語音,說事情讓他助理來談,還把安臨伍給拉黑了。
時玥看得火起,而安臨伍反倒異常平靜,平靜得令人心驚。
小汪從影視城醫院被轉送到市醫院,手術後暫時保住一條命,但是人還在重症監護室,而一起被送來的另一個武行,卻是沒了。
“那開車的人不專業,車也有問題,就是一輛從廢棄車場裡收過來的,我們還在對戲的時候,那車就失控撞過來,小汪把我推開了,可是他和小李卻”
年輕武行捂著泛紅的眼睛,情緒激動,時玥給他遞一瓶水,安慰道,“會沒事的。”
雖然這麼說,但是時玥許久沒有作妖的第六感卻開始響鈴,讓她整個人處於不安之中。
時玥拿出手機刷一下實時消息,因為出事劇組從主創到主演都籍籍無名,所以這事並沒有引起太多關注,網友看到新聞資訊,也頂多是說一聲可憐,而事發到如今,製片團隊沒有任何回應,甚至沒有來醫院看一眼,全體裝死。
時玥轉頭去醫生那裡找安臨伍,卻隻看到任青在。
“他呢”時玥徑直問。
任青大概已經收到囑咐,所以直接說道,“阿伍今晚有得忙,應該是先去影視城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時玥皺眉,向他伸手,“車鑰匙給我。”
任青下意識將車鑰匙遞過去,但是下一秒又追上她,“你去哪兒你會開車嗎”
時玥腳步沒停,小跑著離開。
任青放不下小汪,所以也隻能看著她離開,他給安臨伍打幾個電話,那邊都沒有接,他連忙給他發消息,告訴他時玥去找他了。
今晚的雲很厚重,層層疊疊,像是馬上要墜落下來似的,讓人心頭壓抑。
時玥一邊開車,一邊急得掉眼淚,“統子,你會幫我的對嗎彆讓哥哥做傻事”
綠茶係統哪裡見過宿主這般脆弱求助的模樣,當即報出一個地址。
“謝謝統子。”時玥一抹眼淚,綠燈亮起後,腳踩油門飛馳離開。
係統“”
好、好彪悍哪裡脆弱了
時玥來到出事劇組製片人的公司,車剛停好,就看到浩浩蕩蕩一行人走進寫字樓。
安臨伍為首,其他也都是時玥眼熟的武行,有幾個當初還來過她學校,一行人神情充滿悲憤,凶神惡煞地走進門。
時玥將車燈關掉,沒有上前。
玥玥,不阻止嗎綠茶係統問
。
時玥趴在方向盤上,問道,“阻止什麼哥哥沒事就好。”
綠茶係統
也就十來分鐘,安臨伍他們從寫字樓走出來。
“伍哥,這筆錢我們都不要,全給小李的媳婦吧。”
“對啊,保險理賠一時半會兒下不來的,小汪那裡,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
“媽的我真想開車撞死那丫的,聽他助理的意思,這人想跑路啊,幸好咱們來得及時。”
他們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武行得不到任何保障,出事後劇組根本不會想著負責,戲拍不下去,直接就要跑路了,武行尋求法律援助更是艱難,每次他們都隻能帶上一夥人逼上門去,才能真正把事情解決。
但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回還出了人命
安臨伍沒出聲,隻是聽著他們說話,他黑眸盯向手機屏幕,撥打一個號碼出去。
其他人見此,都安靜下來看著他。
今晚這事,安臨伍肯定比他們更加痛心,協會成立進度受阻,該有的保障也給不到武行,一直以來都是他用自己的錢在補貼所有人。
可笑的是,他們這一行因為高風險,連買保險都頗受限製。
車裡,時玥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接通後,抬頭看一眼寫字樓門口的人影,小聲問,“哥哥,你在哪兒”
“你到哪兒了”他反問。
時玥隨口說,“快到影視城了。”
“開慢點,我在片場等你。”
“好。”
時玥掛電話後,就看到安臨伍他們各自上車離開。
她看著他們離開後,才發動車子。
出事的片場並不遠,她過去也就五分鐘。
此時片場周圍已經拉起警戒線,裡麵一個人也沒有,時玥一下車,就朝著片場走去。
不過沒走兩步,就被人扯住手臂,粗啞的嗓音也落入她耳中,“去哪兒”
“哥哥”時玥看到夜色中的安臨伍,當即鬆一口氣。
“看著乖巧,就沒一次聽我話的。”安臨伍毫不客氣掐著她下巴,倒是沒用力。
“我擔心你。”時玥說。
安臨伍聽罷,黑眸中的躁鬱更加洶湧起來,但是轉瞬又被壓下,他指腹輕輕掃過她唇角,低聲說,“我
有什麼好擔心的,怕我去殺人”
換做以前,還沒回到安家的時候,他可能會。
他本來就不受任何規矩控製,他就在那樣無序又混亂的條件裡成長,以牙還牙,血腥暴力,才是最直接的解決事情的方式。
直到現在,這一招也對絕大多數人有效。
那製片人在電話裡有多冷漠,見到他們後就有多慫,蜷縮在老板椅裡,跟鵪鶉似的,把欠武行的薪酬和賠償一一轉過來。
“有些人根本不配當人,永遠將利益看得比人命重,我剛才在想,也該讓他們體驗一下在生死邊緣掙紮的感覺。”他聲音漸漸帶上嘲諷。
時玥仰著頭,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腰,嘴裡說,“想想就算了,我們得走法律途徑,小汪肯定也是這麼想的,你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不能出事的。”
安臨伍低頭,手臂橫在她腰間,他深嗅她發絲的香氣,儘量讓自己表現得最無害,“嗯,你說得對。”
“剛才”他開口,卻隻說兩個字又停住。